第四章 屠杀
第四章 屠杀

追风至今都不能相信,有人会在权势滔天的靖王府杀人,当他和靖王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了让她极为震撼的一幕。

姑娘穿着的白衣早已被染红,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双手执剑,半跪在地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可以看出她体力已经透支了,但还是用剑支撑起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没有任何修饰的头发随风四处飘散,她的脸是惨白的,随意从衣服撕下的白布条束在眼睛上面。上面沾了点点血迹。

四散的尸体,染红了他们身下的雪。在她的不远处,靖王的亲信琥珀带着他的手下静静地守着他,不敢靠近。

其中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婢特别显眼,一直在哭喊着叫姑娘住手。

“废物,你们就一直看着吗?”连续的脚步声陆续传来,琥珀终于松了一口气,翘首以盼的人终于来了。

小红抬头看着匆匆敢来的人,暗紫色的锦袍随着匆忙的脚步在空中划出摇摆不一的弧度,袍子上锈这若隐若现的竹林,这让来人有了一种淡雅如竹的气息。

而锦袍之上的是所衬托着的是精美的不像话的五官,仿佛是画师笔下最满意的画作,若是忽略他满身的杀气,真是一位翩翩如玉的公子。

“殿下姑娘她……”未等琥珀说完,小红便哭诉起来,“殿下姑娘疯了!姑娘疯了!快阻止她啊!”

也许是觉得这样表达不够强烈,小红伸出手准备拉住靖王的手,谁知还没碰到,靖王一掌便把她拍飞了。

小红就这么撞到庭院的假山,不省人事。

“一起上吗?”瑾愉的一句话,让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追风很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不敢?”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少女的声音柔和,又透着某种嘲讽,但她的唇角却是淡淡的,说不出的漠然。

“姑娘冷静,我们并不是敌人!”追风说到。

“怎么同样的招数还想用第二次?刚刚你同伴对我说他是靖王的人,回头就给我一剑。你们也就能欺我看不见这点了。

“不是这样……”

“小愉。”见靖王开口,追风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若是因为不想吃药这般闹别扭也是没用的。”

哈?

此话一出便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靖王殿下您到底在说什么?

闹别扭?

你们家就是这么闹别扭的吗?没毛病吧?

“即是不战把路让开。”这人是有毛病吗?瑾愉想。

“你这般不听话,明天就得吃双份药了。”靖王一闪身,便绕到了瑾愉的后面。

瑾愉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从后面抱住她,一只手附在她的眼睛上。

“小愉要听话,把剑放下。”

瑾愉想挣脱,但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这个男人太强了!耳边的低语像是有魔力,她手一松,染红的剑便从手中滑落。

“真是个好孩子,能告诉我为何闹别扭吗?”

“小红带人,说靖王要杀我。”

“所以小愉不开心了啊,小愉可知靖王是谁?”

“不知道。”

“小愉很累了,该睡觉了,睡醒了就没事了。”

“我冷。很疼。不想睡。”

“小愉乖,该睡觉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毫无招架之力,暴走的瑾愉就这么倒下了。

众人看到姑娘睡着了,纷纷松了一口气。

追风再一次感叹,无论看几次,靖王的催眠术真的很恐怖。连野兽都能驯服。

“琥珀,”

“属下在!”

“一个时辰,查清楚。”

他的语调出奇的平静,琥珀还想说些什么,追风抬手制止了他。“姑娘这般,最心疼的就是他了,让他冷静下吧。”

“谁都知道姑娘是殿下的命根子,如今这般,属下只怕殿下会乱了阵脚。”

“你当他什么人啊这是……他清醒着呢。”

“将军说的是。”

“我自然是对的,不过……靖王他老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站在这里真的好吗?”

话刚说完,琥珀便带着一干人匆匆走了。

追风站站在亭廊,他抬头看着天空,发现有几裂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投射到快要结冰的湖面上,阳光被薄薄的碎冰反射,发出耀阳的光。

一身黑色的长袍与周围的景色想融合,丝毫没有违和感。倒是透漏出一种威压,他的容貌也是极其好看的,与靖王表面的温文儒雅不同,他的眉间多了几分厉色。

他把手抬到半空中,停了片刻,便喃喃自道,“雪停了啊。”

不知为何,这句话说的很是淡然。

他算了一下时辰,估摸着大概要吃午饭了。

转身便走,跑来找他的护卫看他就要走了,便喊到,“将军这是要去哪?靖王殿下还有事找您呢?”

而正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答到,“找我家夫人吃饭去。”

金陵城谁都知道,长年血站沙场的镇北将军,被白苑性情冷淡惜字如金的华实迷住了。

自打第一次见到她就嚷嚷着要取她,虽然每每被她打的昏头转向。

这般追姑娘的毅力在金陵城没人可比。

但是将军哟,我们家靖王可是比华阿实姐要恐怖的多。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逐渐隐去,天上的星星点点代替了白天闪着彩色光芒的阳光,在天上一闪一闪。

浩瀚星河,很是美丽。

只有在没有雪的日子里才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这是如冬以来第一个晴朗的夜,然而靖王府的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戒备森严的靖王府,居然会有刺客混进去,还意图刺杀靖王殿下的半条命。索性姑娘能够自保,差点也把自己赔了进去 。

此时一干手下都齐齐跪在大厅,粗气都不敢喘一声。

气氛极其压抑,谁都知道从早上开始靖王殿下就忍着不发怒。但怕的就是他不生气,谁都知道靖王这个人阴险腹黑,他表现的越是不在意,未来他们越会过得更惨,此时负荆请罪是最好的办法了。

此时的正主坐在高位,随意的姿势略显慵懒,他的手随意挎在桌子上,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楠木桌面,早上的一身紫袍已经被换成了黑色,袍子上依然有竹叶的刺绣。

如此高节的植物,与他交相辉映。

过分精致的五官略显阴沉。

空洞的眼神不知望向哪里,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许久了,他都未曾说话。

“属下护卫不力,请殿下责罚。”琥珀说。

此时正主眉头一紧,显示出很不开心的状态。

“退下。”还是同往常一样冷冷的语调,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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