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傅这举动,我是抱有疑虑的。
希望云晴千能察觉到我给她的暗示,否则大罗神仙降临也救不了她姐姐。
“这娃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
我刚把门关严紧,师傅就给我来了这一句,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回师傅,云晴千年轻有活力,哪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姐姐能比的。”
师傅点头默认:“不知道她姐姐长得如何?”
“精雕细琢,绝代风华。”
“评价颇高。”师傅眸里透出诧异。
我回以一笑:“师傅该知道我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
师傅他老人家要是今夜真的去会云卷舒,我也无能为力,但这推波助澜带来的也不一定是反效果。
之见师傅往太师椅的方向走去,转身缓缓坐了进去,甚是具有大家风范,目光望向了茶杯,老神在在道:“丫头,你就不怕挑起为师的好奇心。”
“出尔反尔,师傅您会吗?”我往茶杯内倒进七分满的茶水,恭敬地递给师傅道。
师傅抿了一口茶:“看来丫头你很看重这次的事。”
“师傅,想要听实话?”
“你不是一个实事求是的诚实人吗?”
我颔首退了一步,微微发声:“此事,十八觉得跟师傅您有种微妙的联系。”
“哪来的微妙。”师傅眉头紧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手边的矮桌之上。
师傅的眉头虽凑在一块,但眼光却十分平静,以致我根本无法洞察他老人家的喜怒。
我双手垂在两侧,藏在宽大的袖口中,牙关一咬,挤出这数个字眼:“竹楼主人,云卷舒。”
“果然跟我以前相识的人称谓一致。”师傅的无比淡定,让我感到莫名的意外。
“云卷舒也说过我的作风跟她的旧识相似呢。”
师傅从太师椅上坐起了身子:“果然有点微妙。”
“只可惜云卷舒的身子有点抱恙,上回见她也是脸色苍白惹人怜呀。”我不甘心特意加油添醋道。
谁料师傅还是无动于衷道:“既然如此,为师懂点医术,明早见着你口中说的云卷舒时,可以略尽绵力。”
“那,师傅早些歇息。”
师傅低着头,抬手扬了扬:“你也睡去吧。”
“是。”
说罢,我转身往床边的大木柜子走去,从里面翻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走了回来。
把大厅正中的空位置铺起了床被,忙得热乎的时候,师傅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太师椅的位置,安稳地躺在了床榻之上,背向了我。
呼吸均匀,有节奏,不像是在想事情的症状。
很快,我也把地铺弄好,整个人窝进了被子里。
将要入秋的地板很是寒凉,更不用说入夜后的。
不得已下,我暗中使了内力裹在皮肤的外面,不被寒气入侵,此招看起来厉害,使起来也是困难的。
没有过硬的内力和体质,根本无法承受内力一直对外输送,而且是有条不紊的抓住那个度。
在与我年龄相仿的同辈中很少会出现跟我一样优秀的,不是我自吹自擂,就连师傅也说世上能做到如斯地步的也就只有我们两师徒。
不过,师傅他还是对我武学上的造诣有所不满。
只因我不愿突破。
我所习的内功心法,是师傅早年间集百家精华而创的。
此心法名为荒洪录,分初元、晋元、破元三个阶层。
每突破一层,神武之力便会成倍数的突飞猛进,比一般的心法晋升得更为迅猛。
举例说就是,两个甲子年不停修炼才能获得的神武之力会在晋元突破之际拥有,可天下哪有如此轻而易举之事,想要突破晋元除了熟练心法,更要求自身有强硬的体魄和坚毅的精神,晋元突破之际稍有不甚也会因此断送性命。
可谓是艰难万分。
晋元突破的过程我有耳闻,而师傅对我不满只因师傅他自身条件不许,无法突破晋元。
十八年前,师傅心灰意冷之际发现了我这弃婴,察觉到我与生俱来的神武之力,本已浇灭的心火再次重燃。
可惜,十八年后我竟也会不突破晋元,不是没能力而是没动力。
身体逐渐回暖的我,在地上一个翻身,望向了床上师傅的背影,道不出的思绪。
也不知是不是身子暖了,睡意就上头了。
迷迷糊地就睡着了过去,夜里有无动静也没察觉到,直睡到天亮鸡啼。
揉了揉双眼,奋力的一睁,师傅还安安稳稳地睡在床塌上,只是姿势换了换。
如此安详自然的情景,我看着就浑身不对劲。
门被敲响了,是云晴千的声音。
我爬了身子,整了整仪容头发什么的,前去将门打开。
“难得呀,那么早。”
“赶紧收拾,我姐姐让我带你们去吃早饭。”云晴千一身嫩黄,略施粉黛,显得十分活泼可爱,手上还拿着几套衣物。
我还没来得及回云晴千的话,师傅那略微沙哑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十八,是谁来了?”
“师傅,是晴千姑娘,她要领我们去吃早饭。”
不大一会,师傅便披着白色的外袍下床走来:“有劳晴千姑娘了,我们很快便出来。”
“拿着,快点。”
我伸手接过云晴千手上的换洗衣物:“那你等着吧。”
我和师傅两人都不是什么讲究之人,体面不体面的,能看得过眼就行,穿着洗刷的一下子就完成了事。
跟着云晴千,走出了竹楼。
往竹楼后方的林子走去,清晨的太阳和煦,照在身上挺是舒服的。
没走几步,食物的香味便从林子里飘了出来,引人垂涎。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林子是一圆形围绕着一块空草地,草地之上竟全是我说不出的花儿,花卉之上更是蝴蝶蜜蜂辛勤的采蜜。花草地的正中耸立着一座亭子,亭子装横十分清雅,与这片风景很是搭调。
难怪师傅一眼就喜欢这竹楼,原来选址不简单呀。
我们三人顺着小路走进了亭子,云卷舒早早在亭子等着我们了。
“莫大哥,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