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凝啸两人在温暖的晨曦沐浴下，吃完了一顿美味的早饭。

凝啸临走之际仍不忘为云晴千那丫头捎上一份。

我站在一旁打趣道：“不是陌生人不便交心吗，糊弄我的呀。”

“的确不交心，只图她的利用价值不是。”凝啸接过老翁递过来的油纸包，顺便也把早饭钱一并付了，转身朝我走来。

我像是灰尘暴袭来般，急忙后跳一步道：“你说你这人怎么心肠那么阴毒，谁还敢跟你并肩走。”

“爱走不走。”

“走的!先陪我去买点材料。”我快步跟上凝啸说道。

凝啸扭头问：“买什么材料?”

“布料诸如此类的，我打算多做几个口罩备用更换呢，这山下的空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我以后出门都的带上。”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我呼吸道金贵着呢，何况带口罩出门有备无患，一来挡灰抗尘，二来做事不露脸，多靠谱。”

“做什么事?”

“你说我能做什么事，真是的。”

“奸淫掳虐?”

“去，是吃喝嫖赌。”

“果然是女中豪杰。”

“多谢夸奖。”

和凝啸说着闹着便来到了西街小巷深处半成衣店，我忽然觉得这段路程极短，从东大直街走来，居然没几步便到。

有个人陪着说话走路，还真不一样。

这段路程上有了和凝啸对话调侃，居然不见单调无聊。

难道，朋友，就像我跟凝啸这样的吗?

在店掌柜的推荐下购买了半匹灰白和半匹的黑色的棉质布料，可眼下我还一样材料，棉花絮。

凝啸看出我的困惑，前来问道：“是还差什么吗?”

“棉花絮。”

“这个还真不好找，还没到秋后棉花收成时呢。”

“还用你说。”

店掌柜在包扎我买好的布料时，无意间听到了我和凝啸的对话，特意过来跟我们说道：“两位公子是需要棉花吗?”

“掌柜，你知道哪有的卖吗?”

“别的地方哪里有我不知道，我倒知道我后院有一袋不需要的棉花絮，要是公子需要可以拿去用的。”

“这天下哪来…”

我都还没说完，凝啸就一把扯开我，自己前去跟店掌柜交谈道：“哪好意思让掌柜的破费。”

“两位公子感情不错呀。”

“还真让掌柜你见笑了。”凝啸侧头看了我一眼，店掌柜没办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我看到了，凝啸暼了我一眼呢。

“不瞒两位公子，其实这袋棉花是压仓的货，这不上午打扫的时候发现才弄出来的，都过去那么久了，霉点倒没只是气味有点重，正要丢掉了事却刚听到那位公子有需要，所以才问到的。”

凝啸适时地回头再次看向我。

我嘴角上扬点了点头：“无伤大雅，小生再此谢过掌柜了。”

“不用不用，那我现在给你们拿出来吧。”

“劳烦了。”

店掌柜一消失在我都还没责怪凝啸，反倒是他自己开始责怪起我来，让我觉得十分好笑。

“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十八，你说话直来直去的，又热衷揣测人心，这点在平常百姓面前应有所收敛。”

“那还真不好意，我云十八生平最信不过的，就是人心。”

“……”

店掌柜很快就提着一大麻袋的棉花絮出来，我连忙上去接到，跟店掌柜道谢几声后，左手棉花袋抗肩头，右手两匹棉布提在手的走出半成衣店。

一点都没有富家公子的风范，豪放得跟自己的那身白衣翩翩完全不搭调。

“十八。”凝啸在我的背后唤道。

“说。”

“任何人都有善恶，一体两面，相互制约。人生在世，无论人性之善抑或之恶，或多或少都会包含利益在其中，可人不全都会只为利益而活，不然也不会有高尚的道德，不是吗”

“想不到你毒辣的肠子里还能有那么多人生道理。”

“好歹我也饱读诗书数十载。”

“姑且记在心上。”我抬头看了眼天色，再过不久街上应该又会出现拥挤的人群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凝啸在身后跟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毫无怨言的跟着走。

回到客栈时，凝啸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

“真不经动。”

“那是我大病初愈。”

我一脚踢向凝啸的小腿，狠狠道：“赶紧送吃去，别碍眼。”

“真粗鲁。”凝啸本就乏力站不稳了，经我这一踢更是急忙扶着桌子才能稳住脚跟。

我沉沉来了一声鼻音字：“唔!”

凝啸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唤来了相熟的小二过来把我的东西也一并带上客房。

现在两手空空，随意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了一下。

“云公子您需要点什么小吃吗?”小二战战兢兢地为我倒着茶。

我斜眼看了那小二的一眼，疑惑问道：“最近怎么没见大财兄呀?”

“大财哥呀辞工返乡了。”小二低头说道。

“这样呀，给我来一瓶女儿红，再来几道爽口的下酒凉菜。”

“好的，云公子稍等。”小二恭敬点头离开。

我摆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别挡住我的视线，我还要光明正大的打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