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啸现在正背对着我,被人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不宜转头看一眼我,只能艰难的说出两字:“十八。”
“得了。”我好心应了凝啸一下,毕竟人家被人掐着脖子都要给我问好能不回应吗,多没良心呀,我可做不出来这事。
反倒是那掐得正欢的人,居然跟我如是一样穿红衣,不过难看死了,明明长的不错的人,竟在眉头两端隔空打了个眉钉,还是蓝宝石的材质,看着就别扭,好端端一个男的,装什么邪魅呢。
“你是谁,放开他。”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没有打算放开凝啸的打算:“你就是云十八。”
哎呦,我的天呀,能不能别对我笑呀,我浑身难受呀,大哥。
“我横不改名坐不改姓,找我干嘛。”房间微弱的亮光映射下凝啸的脸都发青了,这人油盐不进的,得想办法把凝啸救下才行。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邪无阁就是这样跟人商量事情的吗?”
此话一出,不止红衣男子,连已经憋得黑青着脸的凝啸也虎躯一震。
红衣男子将凝啸猛地向后一甩,整个人被狠狠甩向墙壁跌落回床上,这力度把大夫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撞裂开了,凝啸晕又晕不过去,只能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喘气。
“果然有趣,难怪何成如此赏识你。”
我忍,从我见他第一面起就对他没有好感,加上我还不想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呢:“不知阁主今夜是要跟我商量何事?”
“余子生,十八唤我子生便可,无需见外,我也唤你十八如何?” 余子生挥动红衣,坐到了茶桌凳子之上,似是在自己地盘一般,悠然的给自己倒茶饮用。
再忍忍吧,人家好歹也是阁主,再忍一会就好,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假装他是他西红柿:“那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呀,那我以后便唤阁主你为子生。”
余子生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神情自然,缓缓给我道来:“把他给我。”
为什么邪无阁的人除了第一次的偷袭外,都要夺走凝啸却又不取他性命,我藏在袖中的手暗暗结了一手印打在木床的四周,非常完美,邪无阁那人妖没有察觉:“余阁主,若我不给呢?”
“那我就抢。”
我冷笑:“现在恐怕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余子生飞身离开茶桌,朝凝啸直奔而去,我双手立在身后,宛如掌控大局的老者,老神在在看着他的举动。
能坐到阁主位置的,肯定不会什么能力低下之辈,余子生还没靠近床边便发现了异样:“你施了束缚术?!”
束缚术,顾名思义是用来束缚禁锢别人行动的,除此之外还可以断绝外界的入侵,危难之际更能保护自己和他人,是我用的最得心应手的法术之一。
“不然怎么让你知难而退。”
“大才少用了点吧。”
“那也得看对手是什么人不是吗。”
“哈哈哈~~!!!” 余子生身形一换,来至我的跟前,鼻尖对着鼻尖,很是暧昧:“十八果然真让我爱恨交加呀。”
“哦?”我上前跨了一步直线坐在靠近窗边茶桌旁凳子之上:“那子生可有兴趣跟我认真商量商量?”
余子生见我上前,急忙相应后退一步,面不改色地望着我,神情有点严肃:“他?”
“他是当事人,理应知道我们接下来商量的事情。”
“既然十八都这样说了,本座就许了。”随之便来到了我身侧坐得稳稳当当。
我握茶的手不禁一抖,还许了,面子还挺大吗,那么有架子怎么不站着以俯视的角度来跟我们商量呀。
我狠狠白了远在床上的凝啸一眼,都怪他,惹来来么多事端,待会熬药我就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有你受的。
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打算什么时候说?”
“我以为等你喝完茶再说呢。”余子生说的一派正经。
我强压下嘴角的跳动:“不用,说吧。”
余子生嘴角得意上扬,抚了抚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众人皆知我邪无阁的行事作风,只要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我邪无阁便会为对方夺一人性命。可偏偏在数月前有一女子付出了代价却不为杀人。”
刚刚余子生的眼神明显看向了凝啸,可我却仍明知故问:“那女子是为了凝啸而来?”
“正是。她要的是我邪无阁将凝啸找出来并带到她跟前。”
余子生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没错,一开始我跟凝啸就先入为主,以为凝家灭门惨案之事就是出自邪无阁,可邪无阁的行事由此至终,只为付出相应代价给邪无阁的人,为他们夺掉一人的性命,仅此而已。
所以兰国联合佑国细作灭凝氏一家上百口人的事,邪无阁是没有参与的,为了确认,我打算问余子生来的快,他可是邪无阁的阁主,说话总不会假。
“所以,当日你的六名阁中之人并没杀害凝家上百口人?”
余子生眼神没有闪烁,目光如炬:“我邪无阁的人不会滥杀。”
“有你这句话足以。”
“你信我?”
“为何不信。”的确,余子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我也觉得他不会作出撒谎这种事,他可是管老成的头儿,我更相信老成择主的目光:“你口中说嗯哒女子,我们会找时间会会她。”
余子生愕然,取出怀中的纸条:“好,这是她提到的所在地。”
看他这次挺爽快的,看待他的心情也松下去不少:“你爱坐多久坐多久,我先离开了哈。”
夺过他手中的纸条,我立马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十分迅速,我还真不怕凝啸单独面对他,我对我下的束缚术十分有信心。
说来,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为寻找凝啸,真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