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影从雨中朝我小跑而来,踉踉跄跄的,身形十分纤细,犹如说书先生说的一般,腰身足以一手把握,光是身段便已使我心泛起了怜惜疼爱。
待雨中人小跑跑近,我才有机会仔细端详起模样。
其人在小跑的过程中好几次被蒂萝花花瓣和着雨水拍打在那苍白的脸上,不大一会便红了一片,为那苍白增加了几分红润生机感。
雨中的人,容颜倾国倾城,身着绯绯红衣,一头墨发如瀑长至腰间,雨水将其全身都湿透了。红衣遇水紧贴着身躯,身段毫无遮掩呈现了出来,看起来甚是诱人。
身在雨中的我们两人第一次近距离的对视,我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缓解自己过快的心脏跳动,毕竟作为一名男子,他长的也太过于绝色了。
而他也正因为这一眼脚下不慎踏空,我连忙伸出双臂将其挽入怀中,他身高比我这个七尺半的人,高出足足半尺,可偏偏搂在一起的画面竟如此和谐搭调。
怀中的人儿抱着十分的舒服,令我不愿放开,就算此刻我内心在咒骂自己没有一点矜持。
“放开我。”
听听,那声音悠长动人,深沉的嗓声如同一坛陈年老酒,让人回味无穷。
不想放开的我只能耍起了无赖:“你中了毒,身子禁不起折腾。”
男子瞳孔骤缩,喉结微动,面露惊慌地盯着我看,可以用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来形容也不为过。
要命,那男子根本不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是多么让我难以忍受的事情,为求自保我只能扯开话题稳定心智:“他们是追杀你的人吗?”
远远放目望去,刚刚男子出现的地方走出了两个骑着棕色鬓马匹的人,依马上人的体形来看,该是男人。
听言,男子倚在我的怀里望向了正前方,语气中没有了刚刚的疏离:“爹,大哥。”
“孽子,斯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还不滚过来~~!!”
男子他爹的话让我不禁蹙眉,加上怀中人身体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让我更是无名火起,搭在男子腰间的手愈加用力,使他整个人更贴紧自己:“我带你去疗伤解毒。”
雨势忽然转大,原先的雨丝已转变成一颗小石子大小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不免感到有点疼。
为此我侧头看向了男子,满眼的关怀。
男子从我满是虔诚关怀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摇动,不禁轻声叹气:“如是谢过姑娘的好意,放我走吧。”
哦,原来斯如是是他的名字呀,很有诗意。
“如是,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是的,我云十八不会放你离开,皆因你是我出山后第一个识破我是女扮男装的人,第一个让我心悸动的人。
男子在雨中耽搁了很久的时间,身上更是染毒,那么纤弱的身体我不敢保证放他回去了会不会得到照顾,不过看他老爹对男子的态度,男子肯定不受他爹待见。
想及此处,我把心一横,屈身半弯,将空闲的右手放在男子的膝盖窝处, 咬紧牙关蓄力,原地抱起了他纤弱的身子。
“你奶奶个熊的。”不顾男子的吃惊、受辱表情,接着把下句话说完:“幸好我吃饱饭。”
“哈哈哈哈~~!!!”
如是把头埋在我的脖间,一个劲的大笑,笑得身子颤动不停,笑得眼角泛棨水光:“看什么,还不带我走。”
“不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明明,明明就想带走如是,为他进行疗伤的。当方才看到他在我怀中大笑,眼角泛泪,心酸的紧,酸的发疼。
花雨下,我横抱着纤弱的如是,一步一步走向他父亲和大哥的跟前,每走一步我都暗自发动内力将如是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直到白蒂萝花瓣不再显示中毒迹象才罢休,步程虽短,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足够我帮如是驱走体内毒素,也足以让我了解到如是身体内潜在的更大伤害。
如是一派不可置信的模样,搭在我肩膀的双手狠狠抓紧:“你我陌路相逢,为何帮我至此。”
为何帮你,因为我对你动心了,如是。
当然,这话我只在心中默念,没有把它说出来,为何?
因为我坚信行动胜过千言万语。
不理会跟前的是如是的父亲和大哥,径直低下头在如是的额头深深吻了上去,深情到这场花雨都从主角变成了我俩的背景。
唇瓣离开如是的额间后,尽是不舍地将如是缓缓放下,动作甚是轻柔:“好好照顾自己,等你身子能蹦哒跳了,我云十八就来带你走。”
“名字真俗。”
“全为衬托你的高贵风雅做的铺垫。”
如是离开我怀里之际,我一改深情,杀气顿时弥漫了全身,天空电闪雷鸣地奏起,雨滴也似是惧怕我身上散发的杀气不再滴落我身。
“斯如是,乃我云十八认定之人,望你们斯家众人好生对待。”
背对我的如是浑身一震,马上的两人更是石化于马匹上,想反驳却无从突破我释放的压力,只能冷汗直冒,尤其如是的父亲,眼眸闪过的惊慌,瞬息消失。
我把这幕看在眼里,毕竟我要的正是这效果。
“如是,等我。”
留下简短四字,毅然转身侧身离去。
我实在不敢再停留多一刻,再看如是背影多一眼,深怕再一眼我便再次沉沦,为了他好,我必须暂时离开,何况我也有该要完成的事情,不能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深陷危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