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我和凝啸两人驱使着马车出了简邺城,马车的车厢里正是凝啸父母两人的遗体,碍于种种原因,凝啸只能带走父母的遗体。
一路上的气氛极为安静,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雀声。
“十八。”
“何事。”
“小心吴正刚此人。”
“他没那实力造成我的威胁,况且”我抬了抬下巴接着道“他又不知我的容貌。”
凝啸摇了摇头,扬鞭加快了马车,方才那一眼才发现这一天云十八都没把口罩摘下来,相反他自己没听云十八的劝告,早早脱下。
凝啸他把马车停在一处幽静的山谷入口处就带着他父母的遗体步行进入谷中了,这地方环境还过得去,不至于我一个人呆在马车上无所事事。
好不容易捱到寅时,凝啸终于走出了山谷。
“十八,接下来就由我来驱车,你进去车厢休息片刻吧。”
我饶有兴致看了他一眼:“怎了,良心发现了,把我当女人看待了?”
凝啸脸色一暗,垂下了头:“十八,我…”
“我知道,我们是朋友嘛。”我单手握拳朝下方凝啸的胸膛袭去“上来。”
“好!”凝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借力跳上了马车。
我收回手臂,弯身就往车厢钻去:“你把马车驶稳点,别把我颠傻了。”
“我定会注意。”
得到凝啸的肯定,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车厢,发现这正正方方的车厢位置还挺宽阔的,大概是没有设座板的原因吧。
不过正合我意,任凭怎么躺,马车怎么颠簸都可以躺得安稳自在。
今夜首次出远门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按理说应该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才对的,谁料我四肢一展,昏昏睡沉了过去,看来是今天瞎折腾了一天给累的。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睁开双眼又是一个灰暗的天色,莫不成我睡了一天?
凝啸也是的,怎么也不叫醒我一下,把我叫醒起来喝口茶吃个饭也成呀,怎么就把车停了,不管不顾的让我睡一天,还是不是朋友了。
整个人还带有点睡意,但不妨碍我行动,舒展着筋骨钻出了车厢,周围了无人烟。此刻天色很是暗淡,灰蒙蒙的一片,用肉眼只能看到十步开外的实物,我抬头望去,乌云满天呀,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
凝啸无缘故消失的原因无它,既然马车附近没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凝啸他人应该是没有大碍的,有碍也与我无关,谁让他遇险没有主动喊醒我。
眼见天色愈加灰沉,我还蛮期待老天能下一场雨的,把世间万物都洗涤一遍,使之焕发出纯粹活力的生机,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空气不在浑浊,我不用再带口罩。
呆呆地看着那辆马车,觉得有必要把后车厢整个卸下来,我自己孤身一人的,用不着拖着个移动小窝。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挽起袖子就开始进行拆除,嗖嗖两下把固定后车厢的绳索给断了,很是速度。
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的我,没有选择原地待命,把车厢里吴正刚配备的生活所需品及一些碎银合装成包袱后,带着包袱骑着马随缘走了出山林。
上天通常会眷顾心善貌美之人,这不,我就是上天需要眷顾的一员,老天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安排了一座名为落城的城邸欢迎我。
这座落城方位来说应该算是佑国的边城了,入目尽是繁荣喧闹的之景,是满是风沙袭体的简邺城无法比拟的。
较于人群异常汹涌,迫不得已我终于认命下马行走,口罩无疑妥当挂在脸上。
我以为下山后的艰难生活会在我到了风家后才会开始,哪能想到一下山艰辛就朝我滚滚而来,万恶的人群环境气候呀。
人非常的密集,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我牵着马匹快步穿梭在人群之间。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暴风雨都要来了还要在城里瞎逛,还有那些小贩都不知道珍爱自己的商品么,怎么都不知道收拾收拾趁暴风雨来临前归家去呀。
突破了重围,随手把马匹绑在了围栏之上,正了正衣襟便往客栈内走去。
客栈掌柜眼尖的紧,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也没多在意我脸上的布块:“请问公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听了掌柜的问话,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住店,房间得清静。”
不说凝啸撇下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师傅长久指导我对朋友就要肝胆相照,义字当头,因而我不能抛下凝啸自个走掉,不能不讲义气。
掌柜一听翻开了手边的账本,眉开眼笑地挥笔记录着:“大财,将这位公子送往三楼雅字房。。”
“好咧~~”远在二楼楼梯口位置的大财扯着嗓子“公子楼上请。”
我接过掌柜递来的房牌和钥匙,朝二楼处的大财走去:“大财兄是吧,待会麻烦帮我把绑在客栈门前的马找个地方放放。。”
“小事,我待会就去,公子您先跟我上楼。”
“好。”
往楼上走的时候,我低头俯视了一楼大堂一番,客栈容量很大,光是大堂摆的二十桌桌子都已坐满了人,而二三楼的客房相对的冷冷清清,反差极大。
“大财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呀,外面的天都灰成这样了还有那么多人在外面逗留。”
“公子是刚从外地来的吧,今天可是落城五年一度的花魁选拔盛会,公子看到的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风尘仆仆赶来一睹花魁盛会的。”
“哦?”
大财误以为我有兴趣,欺身靠近:“当选的花魁初夜,价高者得。”
“如此有意思,不错。”我从卸下腰间的钱袋,掏出了几锭碎银打发走大财,顺带吩咐他给我安排点饭菜和洗浴用的热水后,转身进入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