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莞卿帮冯氏掖好被子,轻轻地走了出去。
她叫来侧夫人冯氏身边服侍的龚妈妈,仔细询问母亲平时吃的药都经过那些人的手。龚妈妈在这大宅院里经营了多年,自然知道小姐问话的意思。
她一时惊醒,肃然道:“夫人每次用的药从抓到煎,都是老奴亲自分派人做的,夫人有孕之后更是亲自送去煎药,应该不会出差错的。不过,夫人一向身子骨虚弱,一年吃药的时候也多,但此次伤风的确时日长了些!”
云莞卿见自己只不过略微提示,龚妈妈就能闻音知意,不觉多看了她一眼,心道难怪母亲倚重她,的确是个聪明的,遂不隐瞒道:“母亲和我此次生病实际上是被人下了药,只是每次分量下的轻,一般郎中亦不会察觉!龚妈妈且给我说说母亲平时的病症。”
龚妈妈吓得一哆嗦,惊惧道:“毒药?”俄尔,才回云莞卿的话:“夫人起病时只是面色潮红、头昏目眩,整天蔫蔫儿的只想睡觉,连话也不想说,后来四肢无力路也走不稳了,有时候还会说胡话,郎中只说是伤风,开了药吃了这些天也没有什么好转。”
云莞卿皱起了眉头,听龚妈妈的描述的病症,觉得母亲和自己一样被人下了曼陀罗,只是还没有见到药,她也不敢妄言。
云莞卿扬起下颌对龚妈妈道:“龚妈妈辛苦了,母亲最是倚重妈妈了,以后母亲和我的药还是由您把关。不知此时能不能把为母亲熬药的药渣拿来我请人瞧瞧可好?最好别让人看见,以免打草惊蛇!”
龚妈妈心下了然,慌忙答应着去了。
片刻后,龚妈妈把母亲的药渣包来递给年秋月。云莞卿吩咐道:“龚妈妈,如今府上的人都忙着大夫人的事,母亲又病着,我便斗胆分派您一件事情,没有我的吩咐,母亲的药暂时停了不服。您每天照样取药熬药,只是药汁全部倒掉即可!”龚妈妈正色道:“我听小姐的!”
云莞卿拿着药渣回到了自己住的依香园。她趁丫鬟都睡下后,拿出母亲的药渣。
她扒开药渣仔细地辨认着残留的中药,终于让她找到了曼陀罗,虽然已经煮烂了,但是她还是准确地找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的药渣,心里五味杂陈,普通官宦之家的内斗尚且你死我活,那宫里嫔妃之间的斗争只会更加凶险。
她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晃的枯树,像极了张扬舞爪的魔鬼,她不由得胆战心惊。还好她的病被人诊治出来,她自己又懂医术,不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龚妈妈连着两日没有让冯氏服用中药。到了服药的时候,龚妈妈只是给冯氏服用了阿胶熬得补品,颜色倒和中药的颜色一致,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冯氏的病情却是好转了,昏睡的时间短了,胡说的时间也少了。
龚妈妈更加信服这位三小姐了,每天晚上安排三小姐前来也更积极了。
云莞卿每天除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外还天天坚持打太极。对于身体虚弱的女性,太极拳是最适合的锻炼方式。要想抓到真凶,必须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