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色绣着金色凤凰,头戴九尾凤簪,一颗东珠坠于额前,柳眉杏眼,朱唇点点,随意的侧卧榻间,不怒自威,这便是那东越皇后——苏锦容。十三年后,风采更盛当年。
“康嬷嬷,你说呢?”皇后眼睛微眯
“皇后娘娘利弊各半。”康嬷嬷如实答道。
“说说看。”
“上官府立于东越已百年之久,现如今虽说个空架子没有实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官老夫人想以消息换得太子侧贵妃之位,目的明显。她的那股想往上爬的欲望,便是为我所用的极好利器,怕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成了他上官的踏脚石了。”
康嬷嬷能成为皇后的心腹嬷嬷,便是她这份坦诚,能言别人所不能言,但不是让你挑衅,能把握这中间的一个尺度便是康嬷嬷最高明之处。当然她还有绝对的忠心。
“是啊。”
这个时候来报,足以说明上官老夫人的城腑极深,怕上这老夫人早就盯上太子了吧,能在四年前便开始布置的事情,绝不是一般深宅妇人可比。真让人恼火,被人盯上的滋味不好受啊。
“给我哥哥传个信,就说那女人的孩子在揽月镇,让他仔细探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别怪她狠,若非如此她早已是堆白骨了。事情究竟如何,不能光凭那老夫人说了算,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要知道,她才是东越最高贵最大的女人。
“是。”
“主子,京城来消息了。”
流云递上刚得来的消息。
郁询修长五指展开信笺微微撇了一眼,便将那纸条震了个粉碎。“好戏就要开始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今日我便出发。”流云有些激动,好久没活动了。
“去吧,另外跟那小子说一声,今晚三更南雾山见。”是时候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了。
“孩子太小,怕是不敢来吧。”流云道,那山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障气更浓很阴森。
“若是不来,那便只能保他无性命之忧了。”真的不敢来了吗?流云怕是要失望了,郁询挑了挑眉。
“主子, 忠伯来了。”站在一旁的流云看着窗外。
“主子。”
“何事?”
“上官菀想在镇中另找丫头。”
“继续盯着。”上官菀动那心思还不够流云看的,现在还不是用到她的时候。
流云哭 主子这关我什么事?
“是”
官菀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子眼里呢,凭她那些小动作翻不起大浪,林嬷嬷几天前已经传信回京了,那信鸽早就被流云劫了,若不是主子放话说要叼大鱼,估计流云会将那鸽子烤了吃。
“晨儿,俺们先走了,你可得快着点儿,茗姐姐还在村口等你呢。”小胖崔道
“知道了,不会让茗姐姐等太久的。你们先回吧。”晨儿拿起扫把,认真的扫了起来。今天他值周呢。
“俺碰见茗姐姐就跟她说一声。”茗姐姐可好了,上次的螺丝虽然辣得鼻涕直流,可还是馋得紧。想起这个便飞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茗姐姐这次带来了没。
私塾里只留下晨儿一人,收拾妥当之后,带上门便朝坡下走了。
“晨儿。”
晨儿抬头看着来人,他记得,是那个马车的车夫。那天的事他都记得。那人说过,考上大官也不一定能够保茗姐姐,他很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茗姐姐说,那就先读好书,考上大官再说,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
“我认得你。”
流云暗道,不错才见过一面便记得了。平常的孩子只怕也不会说为了保护人而考大 官了吧。
“今晚三更,南雾山,独自来。”流云说完闪身不见。
晨儿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人还在树下,怎么一眨的功夫就不见了,晨儿围着那树转了一圈,没藏在树后面,抓了抓小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三更?南雾山?
去,还是不去?呀,一定是那个马车里有的人找他,可是找他什么事呢?
“晨儿,怎么坐在这儿了?想什么呢,皱着眉。”
小胖说他今天打扫,让她等会,只是等太久了,便上来看看,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茗姐姐。”到底要不要跟茗姐姐说那人找他的事呢。
青茗将晨儿拉了起来,不早了,太晚了二婶会担心的。
“走吧,今天茗姐姐做了好吃的给你,小胖都好好吃了。”青茗打开包包,送到晨儿眼前:“尝尝吧。”
晨儿看着眼前色泽桔红的条条,咬上一口,甜甜的,只是有点硬,不过他还咬得动。
“有点硬了,要是再软就好了。”晨儿软糯而又诚实道。
“呵…,第一次做没掌握好火侯,下次茗姐姐就能做出软硬适中的地瓜干了。”为了这事,大婶又在那儿说她注费粮食了。
“嗯,我相信茗姐姐一定能做出来的。”今晚的事还是不要告诉茗姐姐吧,省得她担心。他都五岁了,是个小小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