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钱文书的心情,自己思念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却连一句简单的“好久不见”都不能说。
他曾经也想过,她可能会和不是自己的人在一起,很相爱、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可当他真正亲眼目睹时,心里却说不出的痛。
曾经将要拥有的人,现在却与自己形同陌路,和别的男人那么地亲密无间,这一幕,刺痛着他的眼睛,眼眶内血丝渐多……
“……晓溪,多吃点……”夏泽擎自从菜上桌之后,就不断地在为秦之沫夹菜,即使她的碗已经快要满了,但她都没有想要制止他的意思,任由他继续。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抗拒的,因为她有很严重的洁癖症,为了刺激钱文书,她才忍了下来,但是更多的原因是,那个给她夹菜的人是夏泽擎,所以她才能做到如此淡定,如果是平时,她早就想走人了。
“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吃点吧,不要净顾着给我夹菜,却饿着自己了。”她也夹了些菜给他,关切地说。
“我知道了,你快吃吧。”他柔声说道。
“嗯……”
“啪。”钱文书受不了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这般浓情蜜意,手上力道一松,筷子便从手上掉落。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了。”说完,快步离开这个让他极度不适的地方。
钱文书一离开,秦之沫就恢复了平静,看到她的转变,夏泽擎心中一沉。
“……我也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吃吧。”
秦之沫决定,亲自去问问钱文书,想要快点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晓溪。”夏泽擎紧握着她的手。
“快点回来,我等你。”
说不紧张是假的,目前来说,他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是怕她会一去不回,而是他怕事情会像他想的那般。
“嗯,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也快步地离开,留给他一道清秀的背影。得到她的承诺,自然也就安心了许多。在她走开之后,他便立刻就得冷漠起来,随后拿出手机打给了谁,不知说了什么,很快就挂断了。
怒气冲冲的钱文书大力地握紧拳头,砸向了洗手间内的镜子,镜子应声而裂,四散开的蜘蛛网,逐渐布上了血液。
钱文书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更让他难受,他的像被人挖空一般,空寂无边,万般折磨着。
“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身后响起一道柔和的声线,令他为之一震。
“别管我……”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钱文书,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是被你逼成这个样子的。”
“我什么逼过你了?”
“没有吗?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你都一样,视我为空气,当我是一个毫不重要的人,就算是后来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从来都没有顾及我的感受,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屑于给我。”钱文书难受地不断控诉着。
“我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呵呵……对,一直都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一直都是我在逼迫你,一直错的都是我,一直都是……可是,我就是不想放弃,不想放弃一点点的希望。”
“可是,你一直都那么地残忍……”
“钱文书,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
“不想说?好啊……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你说,我服从……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当年,阿泽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秦之沫直入主题。
“呵……他的死,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国外,这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钱文书暗自嘲笑着。还在奢望些什么?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她所在乎的人,不是吗?
想着想着,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
“……不过,我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和他有关的。”
“什么事情?”她急切地问。
“那件事情,应该发生在他死之前,他给我发过一条短信,因为觉得内容有点莫名其妙,所以就没有在意。”
“内容是什么?”
“他说,请我在他死了之后,照顾好你。”
秦之沫闻言,瞬间便僵住了,阿泽他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只是前半句一样,后面说给她的内容是让她照顾好自己,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般。
“还有就是……”钱文书故意停顿下来。
“是什么?快说啊。”
“你很想知道吗?可是我不想告诉你了。”
秦之沫瞪着双眼,焦急地看着他。
“难得看见你露出别的表情啊……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吻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