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不知过了多少日，侧眼望去，身侧躺着位陌生的男子，他穿着深黑的衣服，袖口绣着龙纹。睁开眼，惊喜道：“如儿，你醒了！”

雪如微撑起了身子，疑惑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如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秦夜，是夜儿啊，这是皇后居住的凤来宫，我是这里的皇帝，你是我的皇后。”秦夜勾了勾嘴角，含笑瞧着雪如，眼中满是宠溺。

“不，不对。那恒哥哥呢，还有，墨哥哥去哪里了？”雪如慌乱的扯住秦夜的衣袖。

“秋墨宁救了你，受了重伤，我很感激，册了他五品的闲职，至于君恒，”秦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是新帝，他是前朝的太子，自然是去死了。”

“不，我不信，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去找他。”雪如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前来的宫女重新摁倒。

“我是杀人凶手，不错，我杀了我的父亲坐上了皇位，攻打到这里，践踏了无数鲜血，只为见到你啊，我从小被人凌辱，只有你对我好，我来找你了，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开心吗？”

“夜儿，不要去强迫别人，好吗？”雪如眼中含着泪，“让我离开，求你。”

“我不。”秦夜像孩子般一把抱住了雪如，语气里带着丝霸道，“你要陪着我，我把父亲害死了，把兄弟流放了，我只剩你了啊，我保证，今后我只宠着你一个人，别离开我。”秦夜将头陷进了雪如的怀中。

雪如眼神有些空茫，秦夜，这个小时候总是缠着他的孩子，有些变了，她越来越不懂他想做什么。

接连十日，每次下朝他都来瞧她，她静静的，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整整一天。

“放我走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雪如诚恳地请求。

“不行，你不能走。”秦夜又抱紧了她，像是害怕失去。

“夜儿，咱们不合适啊，我比你大了足足三岁，你是我的弟弟啊。”雪如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我喜欢你，如儿，你是我的妻子。”秦夜将头放在她的颈间，贪恋着她的温存。

“可是你又懂得什么是爱嘛，夜儿，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你身边，我要去找君恒，我喜欢的是他啊……”

雪如推开了怀中的他，又不免有些自嘲，论情爱，其实她懂得又比他多多少，她也不过是单恋了君恒十年而已。

“如儿，君恒他已经死了，即使他活着，他爱不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强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你身边，强迫他爱你，于他而言，你难道不自私吗？”秦夜怒吼，摇着雪如的肩膀。

雪如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眼泪无声的划过面颊：“是啊，君恒死了，他死了，原本我可以看见他一辈子，秦夜，我恨你，杀了我一生挚爱，我恨你一辈子。”

“唔……”雪如猛地被封住了唇，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只是不停的吸允着，轻轻地，轻轻地，带着眷恋，直到她停止挣扎，开始慢慢回应。

他抱着她躺在床榻，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如儿，我们还没有圆房。”他说着想要解开她的衣带，却感到了一阵刺痛，左胸，尖锐的发饰扎入他的胸口，她说：“对不起，我不能背叛他，哪怕是身体。”

“那我呢？”秦夜苦笑，“你为什么不再扎进一寸，要了我的命，也好比如此折磨于我，或许我死了，你还能时常想起我。”他放开了雪如，起身说：“明日我会叫秋墨宁来瞧你。”

雪如呆坐在床边，君恒死了，这辈子，她还能为谁而活呢。

再见秋墨宁，他已经瘦了一圈，脸色有些惨白，他拉过了她的手，有些自责：“雪儿，对不起，我亲眼看着君恒中箭，却没能替你守住他。”

“墨哥哥，这不赖你，赖命运。”雪如抽开了他紧握的手，“这几天我在想，如果君恒还活着，会有变化吗，他还会去争这个天下，我却帮不了他。”

“雪儿……对不起……”

秋墨宁重新拉过雪如的手，问：“如今，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君恒他不在了，你总不能独守空闺一辈子，我们逃走，好不好？”

“我……”

“若他活着，也希望你幸福。”

“可是，若欢怎么办，你可知她……”

“她已经死了。”秋墨宁背过身，语气有些凄凉。

“怎会？”雪如不解，明明若欢她说过要陪她的哥哥一辈子，她对她的照顾，她对她的笑，还恍若昨日。

“那日秦夜进军，若欢为了救我和你，她护着你我，吸引注意，然后就再也没能出来。”秋墨宁的语调有些冷清，透着婉约的凄凉。

“墨哥哥，我想考虑一下，这皇宫我是不会呆的，看到秦夜，总会想到他杀了君恒，害死了若欢，心中的伤也永远好不了。”

雪如转头，“你陪我回家乡好不好，我想家了，想回去住几天，我记得娘亲告诉过我，她有个姐姐，隐居在她家乡，如今算来，我还是有个家的。”

“好，我陪你。”秋墨宁轻笑，吻了吻雪如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