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唏嘘不已,有人说小公主这是不愿意嫁,有人说小公主这是在给他出难题,有人说小公主变得无礼了……众说纷纭。
东夙王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东夙王冷着脸,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凉悠,不得无礼!”
步凉悠驽了驽嘴,拱手低下身,刚要心不甘情不愿的认错,身子将屈下一点,却听身边的人笑道:“无妨。”
殿内的人顿时又愣了愣。
东夙王皱眉道:“这……于礼不妥。”
千域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出席说道:“王上勿忧,我家主子说无妨自然就不会追究。”
“你家主子是什么大罗金仙?”步凉悠盯着那一袭刺眼的红衣,笑道。
“悠儿!”东夙王后压低声音叫了声,希望她能注意到自己的身份。
可现在的步凉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又能干的小公主了。
她真的很好奇,另外,这样齐聚一堂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很兴奋。
千域眯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主子仍旧两袖清风的站着,仿佛绝尘于世,自己该多嘴吗?
众人也是好奇,绞尽脑汁想着沧夏除了已经继位的太子,还有谁如此厉害?
国师锦墨?不可能,传闻国师冷心冷情神秘无比始终独来独往,更不用说来向女人提亲了。
七王沧墨寒?此人的确爱穿红衣,只是传闻身中剧毒鲜有离开府邸,本就薄命又怎肯用五十年安宁来换一个笑话?
六王沧蓝焱?这……沧蓝焱的年纪与小公主现在身体年龄差不多,要说与小公主结为连理,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站在这大殿之上的男人绝不可能是他。
那么拿着沧夏国国令来联姻的人会是谁呢?
步凉悠也甚是疑惑,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只是总让自己有一种抓不住猜不透的感觉。
他是谁?
“使者,本王也甚是疑惑你家主子这……身份?”东夙王紫青着脸陪笑问道。
荒唐,提亲就该好好提,弄得如此玄乎置我东夙于何在?
千域尴尬笑了两声,又将目光投向自家主子,这道到说还是不说,说了会不会这婚事就吹了,吹了自己回去是不是就死定了,废话,那是肯定的。
这不说的话,看着东夙王的表情以及这满殿老臣的翘首以盼,估计这耐心有限婚事还是得吹。
步凉悠盯着他的侧脸看,出了神,他乌黑的墨发用银色玄玉冠束起,丝舞飞扬,耳边有一抹柔顺的垂下,眼角处上扬,像是美人画的眼妆无比生动有神,只是看到眼球的那一点黑如万象星辰,黑夜中几乎看不见的碎碎星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白皙的面容看起来像是寒气缭绕,冷峻妖治。
殿内的气氛沉静的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千域身上。
“王上……”
“沧墨寒。”千域的话还没说完,冷漠的声音就终端了它,千域转过身呆呆的看着自家主子,寂廷也是微微一怔。
“沧墨寒?”东夙王后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见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之后竟别过目光不知在想什么。
东夙王原先有些好转的脸色顿时又变得不好了,“七王沧墨寒?”转而又看向千域:“使者说的五十年安宁当真吗?”
这显然就是不相信了。
原先众人燃起的好奇心在知道他竟然是七王沧墨寒之后立刻浇灭了。
沧墨寒是沧夏国七殿下。即使心中装满了疑问和不满也没人敢在这里好多说。
于是,又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也有人是壮志踌躇暗暗支持小公主不要嫁给这种病秧子。
就连东夙王后看向步凉悠的表情都充满了委婉的请求。
“自然算数。”沧墨寒冰冷的声音说道。
“主子……”
“为什么?”
“三王这话当真?”东夙王后不可置信的问道。沧墨寒的嘴角突然扯开一抹笑,东夙王后的目光又看向步凉悠,她刚刚问为什么?悠儿她,有些变了?
沧墨寒轻轻点头。
东夙王撇头望向东夙王后,神情迟疑,五十年安宁固然不错,只是悠儿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沧墨寒不过是个病殃殃的王爷,他的话,不太可信。
东夙王后会意轻笑了声,“这……七王莫怪,五十年安宁于我们两国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悠儿本宫平日疼得紧,如今她又遭人陷害身体变成十岁孩子的样子,本宫实在不忍心让她离本宫而去。”说着,金色的袖口掩了面容低声抽泣。
“王上,王后的感情我等都能理解,小公主如今太小,身体刚刚恢复,请王上三思!”
殿内有老臣站出来说话。
步凉悠自己只坐在那不动声色的看着。一时,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东夙王明显也是不肯的意思,寂廷看了眼自己的主子,走至中央,道:“参见王上。”
东夙王摆手。
“此婚事乃是国师亲自指定,五十年安宁可保万无一失,只要……”寂廷收了话,偷偷的看向上方的人。
东夙王和东夙王后都沉了脸,殿内的人皆是一惊,方才说话的老臣也自己回到原位。
步凉悠皱了皱眉,国师钦定的?他们国师脑门被驴踢了吧?
在这尴尬无比的沉重氛围中,沧墨寒那冰凉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死寂。
“若是嫁本王,本王替公主解毒。”
“七王莫非有冷殇血玉?”东夙王拧紧了眉头。
东夙王后的眉目稍稍展开。
步凉悠也忍不住问道:“本公主竟然比能解百毒的冷殇血玉还重要?”
他的架势,是我不嫁也得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