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墨染尘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

今日是她的及笄宴，爹娘本来没打算大力操办的，可是前几天就有官员陆陆续续地送上贺礼，按照情理，相府不请客就有点说不过去。

即便是这样，她可不喜欢在宴席上撑着一张笑脸去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这个圈子里的人，最懂得趋炎附势，也最明白世态炎凉。

“阿染，下雪了。”

夜夙棠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轻轻地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柔软的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直直地望进人的灵魂深处。

“嗯。”墨染尘笑得轻轻浅浅，她伸出手来，邀请夜夙棠坐在自己旁边。

夜夙棠走过来，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不问问我有没准备好礼物？”

“你自己不正告诉我呢嘛？”

一听这话，墨染尘就戏谑地对他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倒真像只得逞了的小猫。

“你好歹也问问吧？”

夜夙棠有点窘迫，他还是太心急了。面对阿染，他总能失了平日里那个稳重淡定的自己。

“你肯定准备了啊，前年是药园里那些花草，去年是一身华衣，今年会是什么？”

墨染尘还是好好地配合。

“阿染，过了今日，你就及笄了，一般别家的小姐，在这时都是要嫁人的。”

夜夙棠很快地就恢复了常态，认真地开口。

墨染尘的脸渐渐地有些发烫，她微微地低下头去，面容腼腆。

夜夙棠也不执着于她的回答，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外形精美的饰盒，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精致的发簪，动作缓慢却未迟疑，然后郑重地将它插入墨染尘的发间。

整支发簪都是纯粹的红色，通透的红玉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凑近了看，簪首是一朵花姿潇洒的海棠，花心里面刻着小楷的“染”字，其意义不言自明。

夜夙棠用手轻轻地抚着墨染尘的右脸颊，她的皮肤光滑细腻，比起初生婴儿的脸蛋来也丝毫不差。

他前倾过去，在墨染尘的左耳边轻叹：“赠汝玉簪，为卿盘头，阿染，嫁我为妻，可好？”

等了许久，都不见墨染尘的回答。本来很笃定的夜夙棠此时有些慌乱，

他以为……

到这一步了，他有点悻悻地坐直身子。

就在他要抽身离开的一刹那，墨染尘突然张开双手抱住他，脸埋在他温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

“你都想好了吗？我能带给你的帮助，只不过是相府千金的头衔罢了；况且你也知道，要照顾好我这个破碎的身体，可是要花费很多心力的；还有……”

“还有你并不像坊间传言所说的那样，医术精湛，妙手仁心；也不是闺秀中的闺秀，你会任性搞怪；而且还很懒，吃饭都需要棐羽伺候。”

夜夙棠抢过她的话，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对这些缺点丝毫不在意。

他回抱住投怀送抱的佳人，提到喉咙口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