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鸢，大半夜的不睡觉带我上屋顶干嘛？”

墨染尘坐在屋顶上也不太安分。

“我不带你上屋顶难道要带你去睡觉？”

凤倾鸢制止她毛毛躁躁乱动的手脚，将“带你去睡觉”说得意味深长。

“懒得理你。”

墨染尘嘴皮子斗不过他，怎么说都是错。

“好了，小猫。你抬头看看。”

凤倾鸢率先抬起头，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坐着的人。

墨染尘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抬头一看，闪闪发亮的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由于天色较晚，所以天空更黑，星星也更亮。

头仰久了脖子就有点酸，墨染尘学着凤倾鸢的样子，躺在屋顶上，将一只手曲着放在脖子后面。

看着夜空，它那般广阔无垠，像是能容纳一切，群星闪耀，好像是快乐的小精灵在那条黑裙子上起舞。风吹来，带来细细的虫鸣，低低地，好像情人间耳边的情话。

“小猫，你看到这一切，有什么感悟？”

男人率先打破平静。

“白日里，太阳给人如火般的热情，整个世界喧嚣热闹；到了晚上，月色、繁星给人如水般的平静，好像人们的呼吸、心跳都在耳边响动。

整个天地自身有张有弛。”墨染尘的声音就像这初秋的夜晚，清清凉凉。

随即她便转头看向俊美无俦（俊美得没有与之相匹敌的人，Chou 第二声）的凤倾鸢，光是那张侧脸，就美得张扬而肆意。

夜夙棠不是这样，虽然他的脸也是绝代无双，但他身上的气质就像一块温润的玉，干净温暖。

明明是两种极端的人，但墨染尘好像能从凤倾鸢身上看到夜夙棠那淡淡的轮廓，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甩开这些想不明白的思绪，轻轻地开口：“那你呢，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这么晚了……”

“嗯？”

“你肚子饿不饿？”

凤倾鸢笑着转过头来，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顿时璀璨生辉，连天上的繁星也不及他眼中的光。

“唔，好像有一点。”

墨染尘认真地感受了一下。

“那我请你吃东西好了。”

凤倾鸢坐了起来，两只手在衣服的另一侧忙活着什么。

墨染尘也跟着坐了起来，看到他正在打开一方姑娘的手帕。

“呦，你一个男人还携带女孩子用的东西啊，不知……”

墨染尘面容怪异，用手指了指凤倾鸢打开的手帕。

“胡思乱想什么呢？”

凤倾鸢也不着急解释，直接拎起一块茶糕塞到墨染尘的小嘴里，这真是让她闭嘴的一个快捷方法。又拎起一块放入自己的口中。

虽是用手，但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优雅，丝毫不输夜夙棠。

“怎么样？好吃吧？”凤倾鸢又将一块茶糕递到墨染尘嘴边，待她咬住，收回手，献宝似的问。

“嗯嗯。”墨染尘忙着嚼食物，脑袋点得如捣蒜。

“说实话，我也觉得你家厨子做的点心不错。”

凤倾鸢摆出一副我看中了你家厨子，还不快快叩谢皇恩的模样。

墨染尘嚼着茶糕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下来，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旁边大言不惭的男人。

“你这人……”

墨染尘将东西吞了下去，骂人的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小猫，你别生气嘛，我今晚是突然过来的，没准备好礼物，改天带你出去玩，我请客。”

凤倾鸢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墨染尘只是怀疑地看着他，也不做回答。

“好了，你该去睡觉了。”

凤倾鸢一手伸向墨染尘的小腿弯处，另一手越过她的腋下伸向脊背，将她抱起。飞下屋顶，直入卧房。

凤倾鸢关好门，走出清桐轩，望着自己的双手出神，真轻啊，他静静地想。

立了一会儿，他将手负在身后，看向不远处摆动的树叶，邪魅地勾了勾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