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耳边是熟悉的哭声,莫忧抱紧来人,心中最后一点儿惦念算是落了地。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绣桃,没事儿,没事儿”。
安抚完绣桃,执着她的手进房,却瞧见慕容清和一个瘦弱的身影抱在一块儿,赫大头冲过来一个劲的挡住她们,搓着肥大的手掌:“这个大妹子,不不不,弟妹,你看那啥...”
莫忧的眼角突突的跳着,慕容清抱着慕容悠然,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她一直以为是慕容悠然主动纠缠,怎知事情并不是这样。过城门时慕容悠然故意放水,莫忧也是见证的。
本以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看来,看来是她太迟钝了。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却见慕容清放在慕容悠然肩膀上的手火烧了似得匆忙放下了。
慕容悠然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像一只温顺的梅花鹿,一只手还暧昧的围在慕容清的腰上。颦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莫忧。
莫忧也算是在楚馆秦楼待过的人,什么场景仗势没见过,稳了稳心神,洒然一笑,拍着赫大头的臂膀,豪爽地说道:“近日天气倒是热的紧,你一个人闷在房中作甚?走,喝酒去!”
说着便连拖带拉的把赫大头带出房,最后还体贴的关上房门,瞥见慕容清铁青的脸,心知这好事儿被人打扰必遭人怨恨的道理,便浅笑着赔罪。
天晓得他会与慕容悠然正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她被人追杀一天累成了条狗,他独享风流倒还嫌她碍事不成?心下恼怒,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招手唤来小二,“来三斤烧刀子。”
绣桃照例在一旁伺候着,莫忧把她拉在凳子上强要她坐下,已走到这般处境,还分什么丫头小姐。
一杯烧刀子入嘴,喉咙到胃都是火辣辣的疼,莫忧被呛的满眼泪花,连连咳嗽。赫大头皱着满是胡须的脸,替她拍着后背,有些不忍道:“弟妹,不痛快便说出来,何苦作践自己呢!”
莫忧咳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慌忙与他摆手。这红叶镇虽说离京不远,却是个极小的镇,莫忧平时都喝梨花白,这高浓度的烧刀子烈性十足,怎抵梨花白的蔓延柔滑,是已极不适应。
入店之初慕容清便对外说他与莫忧是赫大头的弟妹,所以赫大头这称呼便一直未改。
“慕容兄此次也算是献身了...”赫大头沉重的对莫忧解释,连带着灌了几口烈酒,瞟了绣桃一眼。
莫忧会意,低头对绣桃说去楼上喊他们下来吃饭,虽说绣桃与她长年相伴,但性子急躁,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赫大头看着绣桃上楼,重又低语解释,原来慕容贤此次微服查看京都附近民情,怎知遇上刺客,立刻回宫,只是留慕容悠然在此彻查此事,慕容悠然是认出莫忧背影,细细查看小镇的客栈入住名单,便查到此处。
后来,后来的事...赫大头为难的挠了挠头,“我出去溜了圈马,回来便看见他们...他们...”赫大头虽说粗豪不羁,但在情字上却知晓了了,说到此处面皮一红,尴尬的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莫忧略略有些听懂,便善解人意的握着他的手,温声说道:“大头哥,此事我能理解,年轻人嘛,不如我们多开一间房,我与绣桃同住,让慕容清与悠然一同住吧。”
赫大头惊讶的看着莫忧,眼中波光粼粼,张了张嘴,艰难的说道:“弟妹,你...”
莫忧心知他定要夸她大度,其实这本没有什么,换间房罢了,摇手一叹,还未说话,手边的杯子便被一道冷光穿过,“嗖”的一声向旁边飞去,杯子落地,声音清脆动听。
只是定睛一看,那闪过的冷光竟直挺挺订入木柱子上,硬生生锲进去两寸,莫忧的心抖了抖,那赫然是一把三尺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