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可怎么办?”绣桃揪着自己的衣衫,着急的跺脚,“那宜妃娘娘是百里丞相的大小姐,小姐不能去啊”
“入宫前,哥哥反复交代你我,你可曾记得?”莫忧把红鞭塞在绣桃手中,庄重地整了整衣襟,轻声说道:“晾她也不敢要我的命。”
女官带着莫忧走到重华宫前,冷冷说道:“先跪着,我去禀告娘娘。”
莫忧咬了咬嘴唇,过往的宫女纷纷好奇的抬头观望,对着莫忧窃窃私语。
莫忧满脸通红,低着头踌躇着,只听女官回头,对莫忧笑道:“这重华宫也不是谁想来就来的,你能在这儿跪着,也是你的福气。”
莫忧拢在袖筒中一僵,只觉嘴里有股血腥味从舌尖蔓延,压下眼底的泪花,撩起红裙跪了下去。
女官看了莫忧一眼,这才满意地进重华宫。
头顶上白花花的太阳照着,后背早已被汗浸湿,皱巴巴地贴在背上。双膝咯在坚硬的大理石板上,好像被数万细针扎着,细细密密的疼吞噬着残留的意识。
额间的碎发也被汗打湿,一绺一绺的粘在脸上。莫忧的指甲扣着手心,不能起来,莫家人怎会恃宠而骄,我是莫家后人,自然不能如此。
“可是又淘气了?”温润的声音,纤细的手指伸过来,想是要把她扶起来。
莫忧扫见来人的轮椅,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涌了出来,忙低着头,冲着他摇了摇。
楚无双伸手替她理了理鬓间的乱发,叹了口气,静静地在她面前不再说话。
“无双...”银铃般的声音逐渐接近,走到跟前已是香风一片,“刚才都找不到你了。”
楚无双欠身施礼,“怡和公主万安,只是御花园甚美,不觉走的远了。”
“景美还是我美?”怡和公主娇笑不止,不等楚无双回答,就推着他向前走去“怎么站在一个受罚的宫女跟前,大国师想替她求情吗?”
楚无双的声音渐远,已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莫忧抬头,看见怡和正蹲在楚无双身边,二人说笑着,这情景,真是和谐。莫忧想着。
重华宫内,女官垂首,对着在贵妃塌上慵懒的剥葡萄的女子说道:“回禀娘娘,莫小姐已在宫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让她侯着吧”宜妃略坐直了身子,回头对一旁的百里萧说道:“当真沉不住气,不是说了吗?办一个莫忧,我有的是办法。”
“长姐,”百里萧讨好地近前,“这次私放墨狼是我不对,可是父亲也真是,竟帮着莫家老匹夫回京。”
宜妃斜倪了百里萧一眼:“门主的意思,爹爹早已照办,你我又怎能妄加揣测?”
“是,长姐说的是”。百里萧点头,端起茶杯装作饮茶,用水袖遮起脸上的不屑。
“那几匹血狼呢”宜妃懒懒地问道。
女官上前一步,恭敬地答到:“血狼野性难驯,都饿了三天了还不温顺,皇上说驯服不了就剥皮给娘娘做几件大氅。”
“那丫头不是打吗?”宜妃坐起身子,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让她替本宫驯服那几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