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你醒了”画扇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耳边一直回荡着香薷甜美的声音,炉灶上的药罐咕噜噜的叫着。
他只是慢慢挣扎着坐了起来,香薷连忙伸手帮他“连你也觉得我是废人一!个了,是不是啊”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哪怕是忽视了香薷眼睛中闪烁的泪珠。
“画扇你不能就此颓废下去,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南缘吗,你不能就这样骗我啊”
“我现在还有什么用啊,我的一只手已经废掉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住,我们该怎么出去啊。”画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对生活的无奈,或许是对不起香薷。
香薷抓住了画扇的手“今天你能接住他一招,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你能接住他的第二招,第三招。总有一天你能打败他的。”
“那还要多久啊,我会死在这里,还要连累你。”
香薷拥抱住了画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一年不行,两年,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是生生世世,就算你没了一切,你还有我,我愿意和你承担这一切,一起等下去。”
两人的哭声,充斥着是绝望还是遗憾。香薷不知道自己不是仙身,为什么眼泪会消散着她的修为,只是带着点点光芒的泪珠顺着衣襟滑落。
一切尴尬的气氛都被决明子开门的声音给打断了“你可以起来了,躺在床上你永远都是个废人!”
他挣扎了几下“怎么你也要笑话我吗?”
“不想被笑话你就站起来。”决明子冷哼了一声,转过背去。
“你太小看我了,我,我还要打败你!带着香薷离开这里。”
决明子冷冷的说着:光说不做是没有用的,现在立刻给我起来,我只负责救人,从来不负责养废人。”
香薷连忙补了一句“真人,他的伤,”却见的画扇已经站在了地上,撑着辟水剑左右摇晃着。“香薷,我没事,你,你不用为我担心。”
决明子眼中透过一丝喜悦。“好,不错跟我来”决明子一挥袖,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星沉地动。几番移形换景,几个人就来到了一个断崖边,崖底的风就不断向上鼓动。
大风鼓动着决明子的衣襟,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这,是,是干吗”画扇撑着剑左右摇晃着,香薷赶紧去扶他。
决明子一挥手,一柄笨拙的石剑从天而降,一阵剧烈的震动,伴随着一阵青烟,地上的出现了几尺的裂缝,所产生的气流硬生生的把画扇和香薷逼退了好几步。
“这柄石剑重千斤,无锋刃,笨拙至极,你把他拔起来吧。”决明子冷冷的说。
这怎么可能,就算一点伤都没受也不可能动其分毫,更何况现在重伤在身。
“记着你的时间不多,这可关系到你离开的时间。”说完便挥袖将香薷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山洞。
画扇将辟水收进了幻囊,试图走了过去,握住石剑剑柄,顿时一股浑然之气灌注全身。拔剑之际,气涌不出,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现在还有什么用啊,画扇单手捶地,世间只是有太多苦恨诉不清,如今自己右手已废,又受如此重伤,怕是以后就这样完了吧。
一切都只是这样,命运这般无情,他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死对他又为何如此陌生。他仰面躺下,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眼角的泪珠流下,散尽几世光芒。
他又一次握住了剑柄,死又如何,活着只是因为一己执念,如果没有目的去活,人生岂不太不如人意。他是没有能力去拔那柄剑,他还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虚度人世光阴,即使剑柄上留下的是手掌磨破留下的血迹。
夕阳下拉长了他的身影。那个还没有放弃的少年的在日落中的奋斗。
远处。。。。
“真人,我担心他”
香薷满脸踌躇的望着画扇。
“这是他人生必须所要承受的,就像他前两次平安的度过死亡的考验,他人生的最后一劫还是需要更大的勇气来面对的。”
“最后一劫,真人他还有什么大劫难,会顺利度过吗”
真人只是微笑不语“总有一天,他爱的所在乎的都会离他而去啊。”
香薷只是满面疑惑的思考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决明子已经站在了画扇的身后。
画扇回头,满脸疑惑的望着决明子。
“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的掌握,你需要的是什么。”决明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挥袖,他们又回到了茅屋内,外面天已经黑了。
“真人,我根本拔不起那把剑,为什么要我拔那把剑啊。”
“丫头都明白了,你怎么还没明白。”决明子气呼呼的说到。
“啊,我,,”香薷不可思议的靠着他们。
决明子一挥手桌上立刻出现了几盘菜,和两碗饭。你们需要吃饭,吃完后早些休息。说完就不见了。
“难道他不需要吃饭吗”香薷叼着筷子问着画扇。
“仙人是不需要吃饭的”画扇所有所思的说着。
香薷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拔不起剑吗?”
香薷翻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哪里会知道,他就是一个怪人。”香薷一边说着一边给画扇夹着菜,而画扇却一点也没吃。
“你也觉得他奇怪吗。”画扇夹起一口菜望着香薷。
“对啊,他今天还说你有三劫呢,说什么前面两劫关乎生死,你已经安全度过了。”
画扇自然是一惊。“他说的不错,宁悦掌门也说过我有三劫,第一次我差点淹死是掌门救了我,这次也差点死掉了,决明子救了我,那第三劫是什么,他有没有说啊。”
他的第三个劫难,会超脱生死,他爱的都会离他而去,这些话像刺一样扎着香薷的耳朵,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丢下碗筷就跑了出去。
画扇想拦却没有拦住,看着香薷瘦弱的身体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