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教习任务的顾文渊慢慢走出崇文殿，脑子里不断回放陛下在他怀里的情景。

“顾相。”

那模样真可爱，真的就像太后对他说的那样，陛下很爱哭啊。

“顾相？”

但是再可爱他也是皇帝，是个男孩子，顾文渊，清醒一点！

“少主！！”

耳边一个炸雷，顾文渊猛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哦，是江衡。”

江衡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家少主的脸色，怎么一会傻笑一会苦恼呢？

“你来得正是时候，陛下已经下旨今年祭天要开放圜丘坛，你要好好考虑御林军的部署问题。”

江衡一下子苦了脸：“陛下还要开放祭天？最近宫中本就不太平，昨儿个小卫子还发现有人暗中窥探乾清宫。”

顾文渊眉头紧皱，问道：“抓住了吗？”

“还没有，小贼逃得飞快，属下怀疑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陛下所居的乾清宫务必严加守卫，不可掉以轻心。这种事不能再有，一定要彻查。”

“是，属下明白。”

“江衡，你既已是御林军统领，效忠的对象就是陛下了，以后无须再以属下相称。”

“是……在下明白。”

“唔。”顾文渊满意地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过头：“对了，你脱离了顾家军，也不用再称呼我为少主。”

“……是，顾相。”江衡忍不住愤愤：刚刚那个喊了好几遍“顾相”都不应的人是谁啊？！难道亲了陛下以后记忆力也会衰退吗？

还不知道自己离宫不过片刻，关于“陛下与丞相在崇文殿里玩亲亲”的谣言就传得满宫飞的顾相悠哉悠哉回家了，徒留苦逼的陛下面对闻言赶来看热闹的太后和皇后。

太后笑得满脸慈祥：“皇儿啊，哀家听说你和丞相两情相悦玩起了十八禁啊。”

陛下：“……不是的，母后你听朕说……”

一向贞静寡言的皇后也掩唇轻笑：“臣妾也听说了，丞相出门的时候还衣衫不整呢。”

陛下：“……皇后你误会了……”丞相衣衫不整只有一半的责任在于朕啊，那个登徒子上早朝的时候就没有“衣衫很整”！

所以，当丞相赶回家，正心疼地看着苏公公指挥着侍卫们搬出一幅幅字画，放上马车准备运送到崇文殿时，陛下的另一道圣旨就到了。

“……没收家中一切石雕砚台，三个月之后发还。钦此。”

苏公公深表同情，接着催促相府管家：“快快快，把那洮砚端砚歙砚澄泥砚都给咱家搬上马车，手脚都轻着点！”

侍卫：少主……原来不是两情相悦。

顾相：怒！说好的下次呢？？

所幸，这关于陛下和丞相的绯闻只在宫闱内传播，外头可是什么也没听说——这也是新定下的规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宫内要做到消息灵通，宫外要做到丝毫不露。

是以陛下上朝的时候虽然见到顾相别扭了几天，但在其他朝臣天真不解（？）的目光下，慢慢恢复了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