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银歌
51.银歌

第二日傍晚,寒水岚就收到了云慕的信,桐月在一边笑得极其恶劣。寒水岚表情不变的拆开,最右边写了岚儿两个字,中间只两行八个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偷瞄的桐月立刻拍手笑道:“从前也以为云慕是个正经的,没想到情之一字也不挑人啊。”

寒水岚折好放回信封,递给身后的子妙:“烧了。”眼也不抬的对桐月说:“情之一字,你懂什么?十二岁的小丫头。”

桐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子妙接了出去,指着她的背影对寒水岚说:“烧了?云慕这特意让人送了九个字来,你不好好收着,还烧了?岚儿,你太……”桐月一时没想到词来形容她的举动,只呆呆的。

寒水岚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怎么了?太子的字烧不得?又没人知道,不会砍我头的。”

桐月推开寒水岚的手,一脸好奇的问:“岚儿不喜欢云慕吗?”看着寒水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桐月的嘴巴张得老大:“这天底下还有人不想嫁云慕哎,这要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寒水岚无所谓的移开视线。桐月还想说什么,马车停了,只好又立刻下了马车,去伺候太后。

这次到的城市更大些,街道没有被肃清,不少人在两边好奇的看着车队。城主依旧在城门前久候,一样的迎进驿站行宫,一样的看上去不起眼内里却奢华美丽的院子。

这晚桐月没再拉着她一起讲话,而是偷偷摸摸的带着寒水岚出了门,因为这个城市最美丽最好玩的地方,就是夜市。

一盏盏灯好似一颗颗星亮在黑暗里,喧闹的人群,各式各样的玩意和小吃。明明一直讨厌热闹,寒水岚站在人群中,却觉得心中泛起淡淡温暖。

桐月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一会买了面具带,一会大呼小叫的要吃那样东西,寒水岚也被她拉着吃了不少东西,心中感慨高手果然在民间。

跑得太快,桐月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退了几步,摘下面具连忙上前道歉。小姑娘一张脸精致得如同布娃娃,看上去似乎才八九岁,笑起来却有一种妩媚的感觉。

她对桐月一笑,摇头,声音好似铃铛:“没关系的,姐姐。”

桐月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举手投足都极招人喜欢,显然她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或者被一声姐姐迷住了心窍,非要拉着小姑娘一起去玩,买东西给她赔罪。

然后有了小姑娘,桐月就完全把她抛在脑后了,好在寒水岚也不是很想说话,任桐月拉着小姑娘蹦蹦跳跳。

小姑娘叫砂涟,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是个商人,于是小姑娘也就跟着哥哥四处游玩。正巧今日来了这里,哥哥说这里的夜市很有名,便带了她出来玩。

人太多她和哥哥被冲散了,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就被桐月撞了。

小姑娘似乎也很喜欢桐月,也是,两个小姑娘待在一起是不会无聊的。逛了一两个时辰,直到身后跟着的侍卫催了,桐月才瘪着嘴依依不舍的和砂涟道别。

命令了两个侍卫送砂涟回家后,才一副要哭的样子拉着寒水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涟涟,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好不好?我就住在落星街最末尾的那个院子里,你来找我好不好?”

看见砂涟点头,桐月才开心了起来,扬了扬手,和寒水岚离开。

水砂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微笑对身边的侍卫说:“大哥哥,我看见我哥哥了,谢谢你们,我走了。”然后不等二人说话便钻进了人群,不见了。

寒水岚和桐月回了院子,桐月还唏嘘不已,念叨最多的自然是砂涟多好多好,比寒水岚好玩多了。

也许是玩累了,桐月没有再拉着寒水岚求她讲故事,翻身睡着了。

寒水岚静静躺着,和桐月隔着半臂的距离。水砂涟的模样出现在她脑海里,她总觉得她不像表面上那么天真可爱。一个无邪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笑容妩媚呢?

那是骨子里对周围人的不屑,掩藏不住的高傲,又化作人尽可亲的天真,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砂涟。寒水岚默念这个明字,总觉得心中一片悸动。

清曳坊,南宫墨影闭着眼睛听着银歌的琴声和歌声,很空灵,似乎是长在野森林里的百灵鸟,让人心里很宁静。

一曲终了,南宫墨影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说:“银歌,我要走了。”

银歌愣了一下,低头,声音还是轻快,细心的话,能听出淡淡的悲伤:“嗯,还有几日呀?”

南宫墨影听了出来,睁开眼睛看见银歌轻轻抚摸着琴弦,绿色罗裙落在檀香木上,异样的好看。

这琴,是他前几日送她的。“大抵还有三日吧,原本打算待久一点的,我父亲有事情找我,所以要回去了。”

“还会再来吗?”银歌抬头,眉目间含着期待。

南宫墨影却是摇头,“若无意外,不会的。”

银歌点头,“昨日我新想出了一道菜,我去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南宫墨影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银歌立刻转身出去了,步伐微乱。

南宫墨影等了等,跟了出去。

清曳坊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陪人聊天,陪人写字,或者给人跳舞,等等。银歌就是给人弹琴。

银歌的琴不算最好,但她做的一手好菜,又极会以雅入菜,听她琴的人,不仅有耳福,更有口福。所以银歌也是清曳坊的名倌之一。

南宫墨影本是随人听了银歌一首曲,却是喜欢上了她的菜,由菜而心动,看重了这个人。

这几日,银歌时不时就会送些菜来,道道雅致,味道不凡。

今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银歌做菜。她的小院子离清曳坊只几步路,家中还有老父老母,她是老来女。父亲曾是个小官,母亲是没落的书香门第。两人在三年前双双染病,从此银歌便进了清曳坊。

他们并不知道银歌是靠着在清曳坊里挂名养活他们,银歌只说自己是在大户人家里当了琴娘,教小姐们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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