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咏花
36.咏花

“叶小姐雅兴。”南宫墨影率先说道。

叶瑢可爱一笑,“南宫殿下亦是。”美眸一转,叶瑢看向云慕,“太子哥哥,这几次瑢儿进宫陪姑姑,都不曾见到过你呢,太子哥哥最近很忙吧?”

在座的当然都知道叶瑢意思所指,云敏惜不屑的哼了一声,寒水岚静静喝茶,不时敷衍一下云然的絮叨。

云慕微微一笑,不言语。南宫清则挑衅的看了叶瑢一眼,大大方方的开口:“说忙也不忙,阿慕他不过是多陪了陪本公主而已。”

云慕差点被茶水呛到,无语的低了头。叶瑢笑容不变,握着茶杯的手却是用力。

“好了,今日诗会的主题,就咏花吧,首先,是海棠。”云慕示意身边太监让周围亭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后,朗声说。“本太子先作诗一首。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寒水岚沉思了一下说:“ 前两句写环境,后两句写爱花心事。题为海棠,而起笔却对海棠不做描绘。第三句,写得痴绝,是全诗的关键句。此句转折一笔,写赏花者的心态。

极化了爱花人的痴情,满心里只有这花儿璀璨的笑靥,其余的种种不快都可暂且一笔勾销了。末句更进一层,将爱花的感情提升到一个极点,表现了诗人对海棠的情有独钟。以花喻人,点化入咏,浑然无迹,全诗语言浅近而情意深永。

“说得好!岚儿真厉害。”云然一脸倾慕的说。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不过,豁达的心境之中暗藏颓废,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不郁?”

云慕看向寒水岚,眼眸明亮,她果然是能看出来的,其他人只能看到诗人爱花之心,而她,才能看到诗人略显的颓废之意啊。“不过随口道来,岚儿心思细腻啊。岚儿,许久没欣赏过你的诗了,请。”

寒水岚摇头:“不过尔尔,还是请二皇子先来吧。”

“我的诗,是否也能得岚儿你的精彩点评呢?”云瑜微笑,饶是如此调侃,还是能看出他和寒水岚之间微微的疏离,尽管寒瑜的母亲德妃是寒水岚的亲姑姑,但外人几乎都能看出,德妃和自己的亲哥哥,首辅寒泷的感情不深。

甚至似乎有很深的矛盾,所以连带着寒钰的一双儿女与寒泷的儿女感情都不深。

寒水岚但笑不语,云瑜也不纠缠,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秾丽最宜新著雨, 娇饶全在欲开时。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 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

未待有人开口点评,云敏惜已经率先开口:“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敏惜选的也是七律。虽然被云敏惜抢了风头,云瑜也只是淡笑,似乎毫不介意。

语毕她微微娇羞的对寒水岚问:“怎么样?”待看到寒水岚点头,满意的看向南宫清:“南宫公主,不如也来赋诗一首?”

天下皆知南朝尚文北朝尚武,虽然身为公主,比普通的北朝人更会舞文弄墨些,但毕竟这里是南朝,还是诗会中的诗会,南宫清自然不会傻到认为自己有一拼之资。

她干脆摇头承认自己不会,毫不觉得羞愧的说:“我们北朝人崇尚武斗而非文采,敏惜公主若是跟本公主比比刀枪,也可。”

云敏惜想看南宫清出丑不诚,反而被她噎了一下,恨恨的甩了下衣袖,不理她,转而看向叶瑢:“既然南宫公主这样说,也罢了,叶小姐,你呢?”

琴棋书画,叶瑢专攻的是棋和书,围棋能锻炼一个人的布局能力,而多看书,则能开阔眼界,吸取前人教训。

她一直认为,诗词不过附庸风雅,所以也并未多做研究,此刻也摇摇头,故作害羞的说:“让敏惜姐姐失望了,瑢儿对诗词歌赋的造诣也不深,况且有岚姐姐在这里,瑢儿怎敢造次。”

一番话说的似乎是捧了寒水岚,实际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寒水岚却不接她的话茬,转而看向了始终沉默的徐献之。他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眼神时不时便会移到自己身上,眼底的淡淡玩味,居然令她有些不安。“徐公子想必早有诗篇。”

原本看云瑜似乎颇为看重这个叫徐献之的男人,云慕就有些好奇,如今寒水岚也亲自点了他的名,云慕对他好奇更甚。今日来的人,他都查透了他们的背景,徐献之,是寒二老爷的妻子宋氏的亲戚,这点他也是知道的。

徐献之今日穿了一身深色衣裳,衬得他更加白皙俊美,勾人夺魄,单论长相,他不输于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又因为他身上的书卷气息,几乎吸引了所有官家小姐的目光。

寒薰雨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寒水岚与徐献之搭话,她恨不得冲上去拉了她下来。寒水岚!你是非要和我争是吗?有云然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四处勾搭啊?然而有心无力,她还没有蠢到冲出去出丑。

一旁的鲁国公嫡次子云正看着寒薰雨一双眼睛都放在中央亭子里,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开心的说:“雨儿,你这是怎么了?”

华昕蔷正坐在一旁,听见云正问寒薰雨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喜欢的人够不着,着急了呗。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寒水岚也就罢了,毕竟是个首辅嫡女,你父亲又是什么官职?敢这么眼巴巴的盯着殿下们。”

寒薰雨被华昕蔷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又怕毁了自己的娇弱形象,干脆继续楚楚可怜的哽咽着嗓子说:“雨儿哪里又得罪昕蔷小姐了,昕蔷小姐要这么说我?”

坐在这个亭子里的人除了云正身份都越不过华昕蔷去,毕竟她爷爷可是立下了赫赫之功,虽然看不惯华昕蔷趾高气昂的模样,也只能装作听不见,与旁人低声说笑。

“你没得罪我,但寒水岚得罪我了,你既然姓寒,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华昕蔷说。

“够了!华昕蔷,你又是什么身份?”云正看到寒薰雨受了欺负,自然替她出头,他虽然纨绔了些,但对寒薰雨还是挺上心的。

云正虽然不是世子,但也毕竟是皇室,华昕蔷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惹他,移开了视线,只低声说:“就是个蠢的,哪里及叶瑢那贱人一分,也不会被一个这样的丫头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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