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赵爸没了下文,只是让杨嘉言吃好饭陪他去后花园走走。
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说吧,赵榆晨不以为意。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了解一下自己家。
连自己家都不清楚,真是太可笑了。
***
果然吃好饭之后,杨嘉言就很听话的陪着赵爸去走了。
赵榆晨打算从自己小时候的房间看起。便叫来了意大利的管家。
管家领着赵榆晨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但是这栋楼却没有陈旧的感觉,时常让人打扫着。
赵榆晨打开房间门,也没有一丝灰尘。
管家说赵爸吩咐了人每天都来打扫,可能是因为太恋旧了吧。
赵榆晨环顾了一下,粉色女生系的,很符合小孩子住的感觉,好像熟悉的感觉一涌而上。
有种莫名的感觉促使着她走到床边。
床边是一个瓷花瓶,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了。
看着小花瓶口上有道裂缝,赵榆晨用手拧了拧,并没有拧开。
“这个可以打开吗?”赵榆晨求助地看着管家。
管家蹲下来,也用手拧了一下,没有松动的感觉,道:“抱歉小姐,我也不知道,赵董吩咐了不能动这房间里的东西。”
“哦。好。”赵榆晨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花瓶,起身。
因为赵榆晨今天穿的是蝙蝠袖的衣服,所以一不小心把花瓶撸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
碎片飞溅,管家吓得立刻拉开了赵榆晨。
却只见一张照片悄然落地。
来不及看,门外也传来了一声巨响,赵榆晨把照片揣到了口袋里就飞奔出去。
因为耳边传来的声音是:“赵董昏倒了。”
***
意大利疗养院。
“怎么会这样,你刚刚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吗,爸爸好好的,怎么忽然进了手术室。”赵榆晨已经惊慌得不知所措了,一个劲儿地问杨嘉言。
泪水止不住得往下落。
杨嘉言大掌揽住了赵榆晨的肩:“晨晨,别哭了,会没事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赵榆晨无力地蹲下。
她在这个世上只有爸爸唯一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了,看医生当时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杨嘉言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要解释起来,很麻烦。
手术室的门刷地打开了,赵榆晨也刷得站了起来。
“你是赵董的女儿吗?”医生问道。
“是…我是…”赵榆晨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董疗养期间,劳累过度,现在情况很不好。”
“什么情况?”赵榆晨抓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摇了摇头:“赵董不愿意告诉小姐,他已经肺癌晚期了,为了不让你担心,一直瞒着你。”
说完医生转身就进去了。
赵榆晨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炸开。
肺癌两个字犹如警钟在她闹钟敲响,敲地她好像停滞了呼吸。
“晨晨。”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杨嘉言赶紧上前扶着。
赵榆晨红着眼,扭头看他:“所以,你是知道的?”
杨嘉言并没有否认,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赵榆晨的语气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杨嘉言刚想回话,赵榆晨的手机铃声响了。
本来还不想接,可是铃声一直顽强地响着,赵榆晨一直死死地盯着杨嘉言,直到最后才接了起来。
“榆晨。”北翎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赵榆晨并未回话。
“你还不回国吗,你知不知道国内赵氏已经被杨氏给吞并了,我已经无力挽回了,你还要和杨嘉言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
后面的话赵榆晨没有听进去,因为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意大利女医生,用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说了一句话。
赵榆晨听完后愣了一下,医生以为她没听懂,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小姐,赵董刚刚走了。”
赵榆晨踉跄了一步,手中的手机应声落地,阻绝了那边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赵榆晨哭着问。
然后看着杨嘉言,又问了一句,“你听不听的懂她的话?为什么我听不懂?”
可是却又突然如疯了一般,冲进了手术室。
看到医生刚好拿白布盖起来。
赵榆晨的胸腔积攒的泪水早已喷涌而出,使劲地攥着医生的手,不让他们盖起来。
赵榆晨看着那张已经失去了血色的脸,拼命拍打:“爸爸,爸爸。”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爸爸你快醒过来,你还没看我长大,爸爸!
爸爸,为什么会这样,你刚刚不是还在和我吃饭吗,你还没吃够我做的菜呢!爸爸!
还有思念和守护呢,你不是说好要看着我出嫁的吗,你醒一醒啊!爸!”
“逝者已矣,小姐不要伤心了。”
赵榆晨已经完全如丧失了心智一般,听不进任何话。
“小姐情绪不好,快使用镇定剂。”
医生赶紧吩咐护士。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好像她伸手触不到一点温暖,一切声响渐渐离她远去,就好像只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