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它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头发、我的皮肤让我忘记了什么是伤什么是痛,我感到异常的轻松,真想就这么站在这里丢下所有事情。
“陌姐,快走吧!一会老大该等急了!”突然一把黑伞撑了上来,遮住了我所有的好心情,我只好跟着继续向前走。
这里只有一个空落落的小院,左侧是梅右侧是竹,中间有两棵高大的榕树。开门是两排梨花木椅,上座是两张大紫檀木雅座,其上贴着两张陶渊明落款的字画,在上边一红底金扁上“儒堂”。
“来啦!”
“啊,你是老大?”
“不错,敝人别名丘离,大家都叫我丘老大!”
“可您一个读书人怎么也当起了老大?”
“哈哈哈!有意思!这丫头果然心直口快!智也,道也,事事皆同也。”他笑着走到了上座,儒雅地坐了下来。“知道我找你干嘛吗?”
“不知道!”
“家里现在可好?”
“还,还好吧!”
“我听说我三弟把你接到了塘宫,你还差点烧了他的厨房?难道他没生气?”三弟?难道他是三爷的哥哥?难怪那么强的气场,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这个丘老大到底是谁?那这样说三爷也姓丘?带着那么多的疑问我说话开始结巴。
“嗯,是,是去了一次塘宫,然后……就不小心……”
“放心,不要怕,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和三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你要知道三爷已经有十五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要知道他会让你进塘宫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奇事儿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自然是懂我的意思的。”
我感到有些不安,怎么可能,像三爷这样相貌堂堂,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会十五年没有碰过女人呢!不对,他说他有女儿的,他女儿不是比我还大一个年级吗?
“不对,他不是有一个女儿吗?那他肯定也有妻子啊!怎么可能十五年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呢!”
“女儿?你是说小小?那是他十七年前在打斗中救的一个孤儿!他和你说过这个事儿,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可是,可是三爷说他对我好只是像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所以,所……”
“我不管对你是什么看法,总之,我只想让你去陪陪他!他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人啊!”他叹了口气又说,
“你这小丫头,我知道你的家里情况,你被三爷带进塘宫的事儿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样吧!我怕你再像之前那样在外面被一些小混混欺负,以后我给你几个手下,另外在学校我也让那些人去见了你了,剩下的都靠你自己吧!”
他说完起身向后堂走去,“老夫聊发少年狂,少年狂,好好!”
“陌姐,我是李盟”
“我是张祁”
“我们奉老大之命以后就一直跟着你,你有什么尽管吩咐……”
“吩咐,不敢,而且你们都比我大十几岁呢!喊我陌姐真的不合适,我还要上学,还要回家怎么办啊!”第一次有种觉得有人跟着我是一种负担,见他们跪在那里一直拜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样吧!白天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有需要的时候我让学校的兄弟们去叫你,这样我们就不会那么尴尬,那么受影响了!”
“老大有命要一刻不离地跟着你!老大之命不可违啊!”
“那我怎么上课还?”
“陌姐,陌姐……”
“好,随便你们!出了事儿我可不管!”
“谢陌姐!陌姐,车在外面!”
“走吧!”这两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清楚,我没有想过我一个初中生一天会有这样的待遇。
“陌姐,去哪?”
“去哪啊!”我向窗外望了望“去塘宫吧!”
“塘宫?陌姐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过去了,塘宫的那条街整个都是封的,没有三爷的允许谁也不能随便进入的。虽然这是丘老大的车,他们也只认主。”
我说呢,那次从塘宫逃出怎么整条街一个人也没有呢!原来是这样,突然觉得自己好荣幸啊!
“这老头真怪!好吧!那就往哪送送吧!不行你们就在那等着我,不,你们要不就先回去吧!”
“是,陌姐!”
“干什么的!”
“我是赵子陌,我要见三爷!”
“有证明吗?有邀请吗?”
“没有!”
“那对不起了!小姐!”
“我就是要找三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三爷!三爷!”
“不要喊叫,这儿离三爷的住处还远着呢!请您自重!”
我从来没有感到有那个地方是我赵子陌想进进不去的,我躺在地上,大哭起来“我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你们干嘛这么欺负我!
还有这个三爷占了人家的便宜都置之不理了!我好惨好可怜啊!”周围几个站岗的见我这个样子都哄笑起来。
“小姐,您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来啊!我还等着你们对我不客气呢!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快,快去通知三爷!”
我偷笑起来,什么禁严管屁用啊!还不是拦到最后还要报到三爷那!几分钟后那个人迅速跑了下来。“不好意思赵小姐,您请进,请上车吧!”
还有点意思,派了一辆车专门来接我,看来三爷根本没有把我的任性放在心里。就这样,他们一直把我送进了三爷的卧室,我坐在那里随便翻了翻等三爷过来。
“来人啊!给我拿……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放下手中的书,尴尬地望着他,他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只有下身裹了一条毛巾。“不是,不是你让我进来吗?拿什么?”
“哦!没什么!你先坐吧!”他似乎有些害羞了,快步向浴室走去。
“我,想说,想说……”
“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他在里面大声说到,声音明显有些急促和紧张。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从里面出来了,他的头发也已经吹干,衣服也都已经穿整齐,只是那双拖鞋却是穿反了。
我指着他的拖鞋“反了,反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
“我想说,说,对不起!”
“我没想到你还能来,没想到在那天之后你还敢来!”
“啊!”
“哦哦,没有!没有!我给你倒杯水吧!”他似乎有点紧张,我明显感到他说话已经没有逻辑了,这肯定不会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