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跳完舞以后我的人气大增,人送外号,“小雁子”。
我们学校有两个雁子,一个是我,一个是三班的。
我们市有一个专门的少儿频道,她就是在少儿频道做过嘉宾,以演一只可爱的雁子被熟知。
我们合称附属人民的双雁,可我却并不认识她。
邋遢妞和我现在的感情依旧好,我们如胶似漆的在一起,她向我决口不提董琛灏,我也安安静静乐的装傻。
我总看到她某个时刻在出神,有时候叫她她也听不见,非要提高音量说两声才能回过神来。
“哎!干嘛总这样啊!和我在一起就走神!”我佯装生气,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却仿佛看破红尘的样子看着我,以一种“你根本不懂我”的表情打量了我一会儿,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馨馨,中午我们一起吃麻辣烫行吗?”
我的天啊她终于有点反应了,我赶忙回“好的好的”生怕她改变了主意。
吃麻辣烫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很尴尬的就这么默默低头吃饭。
她忽然拿起桌子上的辣椒盒子拼了命的往里加辣椒。
“你·······”我刚想开口,却把剩下的话咽下去,静静地看她一大勺一大勺的往麻辣烫的小盆里加辣椒。
汤汁已经变成红色,油膜上浮着各种辣椒皮,她头也不抬,麻木的往嘴里扒拉饭。
我木木的看着,我看到她的眼泪滴到汤汁上,溅起一点点涟漪,旋即消失不见。
饭毕,她的眼泪止不住的留着,还笑着跟我含糊不清的说着“太辣了······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拖着她走到我们经常去的一个小广场,坐在石椅上。
头顶,是正午炙热明艳的红太阳。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我的衬衫上,让我在这暖暖的阳光下,却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让我把你想象成董琛灏,就一会儿。”
其实我今天是想好好劝劝她,可是我现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有多么卑微,靠着我的肩膀,把我想象成一个男生,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她的男生。
我心疼的搂过她的肩膀,我看着她双眸紧闭,眼睫毛湿润着,眼泪一点点的渗出眼角。
我痛极了。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她却在我的怀里伤心。
“羚羚,我们都是以学业为主的学生,这些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就会出现。”
我不想她纠结于此,我必须告诉她。
“你现在哭是为什么呢?你要是喜欢他,就像严骏跟我表白那样,去告诉他。你自己在这里哭什么?”
“不会有机会了,不会有机会了!”她咻的睁开眼睛,瞬间怒目圆睁,“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他不会喜欢我!永远也不会了!”
“谁?”
“梅婷!”邋遢妞恶狠狠道,“就是你们那群好朋友,梅婷!”
可能是最近忙于练舞,或者我这人对感情的呆滞和古板,我竟然没察觉一点。
“他已经喜欢别人了,你还哭什么?”
我对感情的执念来的很晚,所以我不知道邋遢妞多么伤心,才会说出这么没人情味的话来。
“你跟我哭泣,他一点也不会知道,就是他知道了你刚刚说他已经和梅婷在一起了,那你还有什么可伤心的?咬咬牙忍一忍不就好了?”
“他是我的同桌,我们天天见面。”
“见面怎么了?一个班的怎会不见?”
邋遢妞没有回答,我以为她是难受的不愿意说话了,却不知道,她并不想再跟我说下去了。我不懂她的爱情,所以我帮不了她,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我后来才知道那叫做折磨。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却眺望着远在天边的她,他不会看你,你心痛了。
长大后爱情那样简单,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可是对于小时候的爱情,是禁忌,因为是禁忌就更是好奇,就是执念,就是那种明明很小的事情却看得像命一样重要。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打了一个寒战,看着那个小小的,小女孩,靠在我的肩膀,泪打湿我的衣衫,说着,让我把你想成他,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