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闻言,只一笑而过,并没有露出难堪的样子来。
那说话的女人见自己说了这么些话人家鸟都不鸟她,气极之下脸色铁青,倒是不再言语了。
二楼一间厢房中,女子折扇轻敲手心,作沉思状。
与她对坐的紫衣女子喝了一口茶,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好笑道:“我说尊敬的殿下呐,您对那花魁的初|夜感兴趣?”
穆挽筠睨她一眼,方才悠悠道:“本殿下是对那花魁的字谜感兴趣。”
紫衣女子道:“哦?是吗?”
穆挽筠忽然一脸讳莫高深,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我想我大概猜出来了。”
季臻淡淡环视一周,见众人都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唇边漾起一抹机不可察的弧度,他缓缓开口道:“既然诸位答不上来,那么季臻也只好先谢……”
“且慢!”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二楼一间厢房的窗户开了,一名紫衣华服的女子风度翩翩的站在窗前,笑得自信满满。
季臻美眸一转,向着那紫衣女子行礼道:“敢问小姐可是猜出了答案?”
紫衣女子道:“正是。”
他瞳孔微缩,表面还是得体的样子:“愿闻其详。”
紫衣女子摇摇手中折扇:“那八个字是:白头偕老,成双成对。”
季臻一怔,随即淡笑道:“小姐可否告知季臻您是如何猜出来的?”
紫衣女子笑得意气风发:“笔上难写心上情意为白纸一张,到此搁笔到此停中的搁笔与停皆为到头之意。”
季臻点点头:“不错,正是此意。”
紫衣女子又道:“有情日后成双对自然是偕之意,无情以后难相逢是到老难逢。石榴开花慢慢红中的石榴花代表情,则冷水冲糖慢慢溶指将糖投入水中,重点在投。只有两人心不变即心意相连,总有一天得相逢中的相逢即合。”
她略一停顿,又道:“这合起来可不就是白头偕老,成双成对吗?”
季臻对着紫衣女子又是一拜:“小姐说得不错,”他看了她一眼,略带羞涩地道,“今夜,季臻是小姐的了。”
紫衣女子又摇了摇折扇,点点头便坐回厢房中去了。
台下某个角落里,女子摸着眉骨上淡淡的疤痕,忽而对身边的随从道:“你且去查一查,这是谁家的小姐,说不定日后对主上有用。”
随从立刻躬身抱拳道:“是,大人。”
穆挽筠看着紫衣女子回来后一脸得意的样子,摇头失笑道:“怎么,你对那花魁很满意?”
紫衣女子一脸向往道:“那花魁确实不错……”又对着穆挽筠作揖道,“上官多谢殿下美意啦!”
“哈哈,好说好说!”穆挽筠爽朗一笑,忽而神色稍肃,“你是知道的,本殿不便露面。”
紫衣女子闻言,也收敛了方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殿下,适才我出去答题,想必已经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穆挽筠眼眸微闪,淡然道:“无妨,左右不过知道你是谁,好在你平日里与我没有明面接触过,你又刚回凤都,她们应该不会查到我头上来的,只不过我俩日后相见得当作不识,私下见面也应勤慎才是。”
“殿下说的是。”
穆挽歌望着那紫衣女子离去的窗户若有所思,萧盈见状,问道:“殿下对那花魁不感兴趣,原来莫不是对那紫衣女子感兴趣?”
穆挽歌闻言抬头看她,见她眼里的揶揄,便知她在打趣她,她倒也不生气,只是顺着她的话反过来打趣她道:“看来日后阿盈你也得多注意一下,要离我远一些了。”
“为何?”
“说不定我真有那方面的爱好呢!”
萧盈一愣。
穆挽歌哈哈笑了起来,感到怀中之人忽然揪紧了她的衣袖,她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作解释。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句玩笑话后来造成了多少令她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