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莫一兮的左肩上便被斩开了一道恐怖的伤口。奇异的是,除方才初被斩中之时伤口有鲜血洒落,在之后那道伤口两边翻起的血肉居然似是被烧焦了一般!
看着自己左肩上那似被烧焦的伤口,莫一兮心中一寒,心中已然知晓。这阳炎灵刀所发出的赤红刀芒,竟附带有火焰之力!若非自己肉身强度非比寻常,这条左臂怕已是保不住了!
此时那黑衣人也算是摸清了莫一兮的底细,再也不与其近身缠斗。拉开距离后,只凭阳炎灵刀发出的刀芒,竟是将莫一兮逼得狼狈不堪。
莫一兮见势不妙后也有些心生退意,此时距墨执二人逃离也已有些时间了,这黑衣人怕是再追不上。
莫一兮趁着黑衣人拉开距离的空挡,脚下发力,一个纵跃便往一边的林子里冲去。黑衣人冷笑一声,猛的又是几刀挥出,这几道刀芒与前几道截然不同,竟呈现出火红之色,呼啸着顷刻间便到了莫一兮的身后!
莫一兮似是有感,急忙翻身闪躲。可莫一兮哪知这几道刀芒的厉害,闪避不及之下便被其中一道斩中了后背,莫一兮直接被这巨大的力道震得摔倒在地。
看着手中的阳炎灵刀,刀身上那原本血红的兽目此时已经有些暗淡,黑衣人也是心惊不已。以自己大地位中期的修为外加阳炎灵刀来对付这个莫一兮,原本就已是十分骇人听闻了,而此时居然还几乎耗尽了阳炎灵刀中存储的灵力!
不过好在那莫一兮已经中了一记刀芒,黑衣人料定这莫一兮此时就算是不死,也一定是重伤垂死!
黑衣人极为谨慎,缓步逼近倒地的莫一兮,临近时已将阳炎灵刀举起,心道这厮若是没死透,那便再补上一刀!
就在长刀落下之时,莫一兮突然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击,起身后又避过了劈来的几刀,方才稳住身形。
莫一兮此时面色极为苍白,背部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怕是后背的骨骼已被斩断了数条。
黑衣人再也不做保留,一声爆喝:“给我乖乖去死吧!”而后接连劈出了八道火红色的刀芒。而此时,阳炎灵刀上的兽眼也彻底暗淡!
这八道刀芒速度极快,而且作为黑衣人的必杀一击,这八道刀芒封住了莫一兮所有的退路。莫一兮见避无可避,索性心下一横,双手交叉挡在身前,竟是冲向了迎面而来的火红刀芒。
在黑衣人惊愕的眼神中,莫一兮迎向了那八道刀芒,一声闷哼间,莫一兮的两条手臂上血肉翻飞,伤痕累累。但却也未如同黑衣人心中所想,被斩成数截。
待黑衣人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莫一兮已然冲到了他的身前,一剑自黑衣人胸口刺入,黑衣人挣大了双眼,似是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后那黑衣人一声咆哮,居然不理会插在胸口的短剑,直接挥刀就要和莫一兮来个玉石俱焚!
莫一兮迅速抽剑向后闪躲,可奈何此时重伤在身,往日的极速此时更是无力施展。情急之下,莫一兮只得将那短剑横在身前,但奈何这短剑只是一介凡物,岂能与阳炎灵刀相抗衡?
铿的一声,似是短剑在哀鸣,短剑果然是被那阳炎灵刀所斩断。但也亏得短剑挡去了些许力道,为莫一兮争取到了一点后退时间。
后退中的莫一兮,虽被阳炎灵刀的刀尖划过胸口,但终归未能被斩做两半!
黑衣人终究还是倒下了,带着不甘与无法置信的那双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
待到黑衣人生机完全绝灭,莫一兮再也站立不住,身形踉跄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几番挣扎之下,却是只能任那瓢泼的大雨倾身,再起不能。
些许时间后,自那雨幕之中竟是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紫色劲装,在这倾盆的大雨中,居然没有被打湿分毫!周身一层淡蓝色的光幕时隐时现,落下的雨滴均是被这层光幕所挡,从而护住了他的身形。
这紫衣人先是走到了黑衣人的尸体旁,几番观察后,确认了其生机已绝,才转过身走向了莫一兮。
紫衣人蹲身在地,伸手便去探那莫一兮的脉搏,想要判断其是否已与那黑衣人同归于尽!
但就在他手指方才要触碰到莫一兮的颈项时,原本还似死人般的莫一兮却是突然暴起,狠狠一掌轰中了紫衣人的胸口,而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再次倒地,彻底昏死了过去。
那紫衣人毫无防备之下,被莫一兮那近乎回光返照般的一掌直接命中了胸口。顿时便被轰飞出去了数十丈远,沿途更是有数颗碗口粗细的树木竟是被拦腰撞断。
那紫衣人被轰飞出去数十丈后,方才重重的摔落在地,原本用来避雨的蓝色光幕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大口大口的鲜血自那紫衣人口中喷出,仔细一看,那鲜血中竟是含有内脏的碎屑!
紫衣人张嘴似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再次喷吐出一口带有内脏碎屑的鲜血,随后两眼一黑,惊恐的表情便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也是昏死了过去。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多久?莫一兮不知晓,自从出生后,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疲倦,似是身处在在无垠的黑暗中。比之当年小炉为他淬炼身体后所遗留的虚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混沌中的莫一兮,经常会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了口中,而那股暖流入腹中后,便滋润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使得莫一兮那微弱的意识逐渐的清晰。
渐渐的,莫一兮已经可以自己控制着喉咙去吞咽那些暖流。不过再次之后,意识便会再次陷入黑暗。
如此往复,不知过了多久,莫一兮才终于又重新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想让自己紧闭的双眼睁开,却极为费力。仅仅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耗费了一炷香的时间!
睁开双眼,却又猛的重新闭上。此时外界正值白昼,许久未曾见光的眼睛自是无法承受。之后莫一兮缓慢的将眼皮睁开了一条缝,适应了良久,方才看清了周遭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