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叶青善就如同海绵一样,吸收着大量的知识,凭借自己的超凡领悟力。叶青善的众位老师更是毫无保留的将毕生所学教授于叶青善。有着深后基础的叶青善,也常常能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每每此时,众位老师和叶青善便展开激烈的讨论,争论地面红耳赤也是常有的事。丝毫不将叶青善当做一个小孩来看,更多的是平辈身份进行探讨。言词犀利的叶青善常常辩得众位老师理屈词穷。能有如此的弟子,老师们心中却是一种欣慰。
一晃七年……
紫阳宫后山,一翩翩少年,一脸的书生卷气。背着背篼双手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走到一块青石旁将小白兔轻轻放下,随后从背篼中取下一红布,细细展开。里面全是各种细针,长短不一。随后少年便开始给小白兔针灸治疗,嘴里微动着,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扎了好一会,便取出白布包扎在小白兔的伤口,然后收拾好器具准备离开。望了一下躺在青石上的小白兔,少年动了动嘴唇,小白兔便离开了。少年也背起背篼前行。
迎着阳光,叶青善心情大好,一边行路,一边回想:七年时间转瞬即逝。如今自己也算是一半吊子郎中了,每日除了熟读各种行医典籍,其余时间便是给后山受伤的小动物治治伤什么的,顺带也让练练手。期间也会在后山采采药,识辨一下各种常见草药。记得有一次,自己找寻医书时,偶然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本小册子《炼丹》。叶青善心下好奇,就翻阅了起来。发现里面的知识浩瀚如海,叶青善自认熟读七年医书,对于草药的形状以及功效早已烂熟于心。可这本《炼丹》里面,有很多种药物叶青善从未听闻,而且有些医书上的草药在此书中却有另一番作用。这让叶青善大感意外。叶青善带着也曾询问过老师,老师们也是摇头不知,随后叶青善便向曹峰询问来历,曹峰也是一头雾水,只说此书可能是你奶奶留下来的。
得知了来历,叶青善每日除了上课之外,便时常呆与后山,鼓捣炼丹之术。时间一久,对炼丹之术也是颇有进步,有时也能鼓捣出什么强身健体的药丸出来,这让叶青善不亦乐乎。可最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并不是这个,叶青善在给小动物治伤的时候,发现自己好似能通兽语,叶青善本不是太在意,以为自己的感悟力比较强,便也学着和动物交谈起来。可时间一久,叶青善就惊讶起来,叶青善发现自己真的能通兽语。叶青善曾恐慌以为自己是妖,可多次询问文婷,确定自己是胎生的,才打消了疑惑。而后随着时间推进,也逐渐喜欢起来这种感觉。
夕阳洒在叶青善的身上,泛起一片金光。叶青善伸了伸懒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长长的呼了口气,抖了抖背篼,差不多也该下山了。
回到紫阳宫,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便迎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抱、哥哥抱。叶青善立马抱起了自己的弟弟,心中暗道:真沉啊。再过几年得你抱我了吧。
叶青浩是五年前出世的,叶青善本以为母亲只会有自己一个孩子,谁知快四十的母亲竟然有身孕了,让一家人高兴不已。期间爷爷也回来看望过,更是老怀大慰,看得叶青善心中竟有一丝羡慕。因为母亲曾告诉过他,叶青善出世时,叶秦便出走了。
叶青善回过神来对弟弟说道:“嘿嘿,今天在家乖么?有没有听老师的话,认真读书识字。”小男孩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着。叶青善抱着弟弟没走几步,便听见文婷的声音:“你还跑,看我不收拾你。”叶青善苦笑,感情弟弟不是来迎接我的,是来躲难的。文婷拿着细条,踱步来到叶青善面前,叶青善连忙护住弟弟说到:“母亲,青浩还小,你要是这么对他,会有心理阴影的,对青浩的成长不好。”文婷见叶青善回来了,顿时气也消了一半,无奈地说到:“不要老护着你弟弟,他若是有你小时候得一半那么听话,娘也省心了。”随后文婷又问道:“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叶青善见母亲消气了,也舒了口气:“古人曾说,夕阳无限好。所以忍不住多在山上待了一会。对了,父亲还没有回来么?”文婷一听,便担忧了起来:“近几年,灾情蔓延,导致各地劳作欠收。朝纲下发的赈灾粮款又多数近了贪官污吏的口袋里。魔教借此机会蛊惑人心,四处作乱。你父亲作为秦煌第一派自然责无旁贷。前几日便和你二叔去黑风岭平乱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叶青善“哦”了一声,想来父亲也是劳累无比。然后安慰娘亲说道:“母亲无需担心,父亲武功天下第一,谁人敢掳虎须,估计不用几日,父亲即会凯旋。”文婷想想也是,然后对叶青善说道:“你带青浩去洗洗手吧,准备吃晚饭了。”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
叶青善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端坐于书房,等待着曹峰。不一会,曹峰迈着大步推门而入,见端坐于前的叶青善,随手拿起课桌上的功课检查起来。点点头说到:“不错。”
随后,曹峰手持戒尺然后对叶青善说道:“青善,你我相处有多少时日了?”“七年。”叶青善答道。曹峰点点头,然后对叶青善说道:“七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青善,七年时间里,以你的资质,我们这些老骨头的东西也学得差不多了吧。”叶青善谦虚道:“弟子愚钝,悟其一二已是万幸。”“啪嗒”曹峰的戒尺落在叶青善的肩上,叶青善眉头一皱,暗道:疼死我了,老师怎么用这么大力啊。
曹峰说道:“若是如此,那为师真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明日我便禀明宫主,我等有负宫主厚望,再无脸面面对宫主,面对陛下。”叶青善大惊,老师不是常教我谦虚之礼么,这是怎么了?便不解问到:“老师这是为何?”曹峰看着叶青善,无比难过说道:“青善你天资过人,才智无双。老师相信你终有化龙的一天,所以为师才教得你谦虚。本意是想去除你的傲慢,不要眼高于天,须知天外有天的道理。奈何你对修身养性却有为师无法触及的造诣,这也另为师无比自豪,有得你这样的弟子,是为师修来的福分。可是日渐成长的你,在不知觉中失了少年应有的纯真与表现欲,你现在所拥有的只是超乎常人的沉稳。虽说这本是好事。可这丝毫不是一个孩童应该有的心智,这让为师着急不已。为师其实更怀念幼儿时的你啊。怀念那个才思敏捷,调皮伶俐的青善。这都怪为师,只教得你满腹经纶,却忽略了你的成长。这一切为师也是难辞其咎。”说完,曹峰一脸愧疚的面对着叶青善。
叶青善听得感动不已,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曹峰对叶青善的成长拿捏的如此准确。能即时看出问题,不愧为教书育人的典范。其实随着叶青善年龄的增长,叶青善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而学,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学而去学。一直以来叶青善都是被选择,而从没有选择过。时至今日曹峰却一语惊醒梦中人。怎让叶青善不感动?叶青善双膝跪地,恭敬到:“老师大智,学生终究该何去何从。”曹峰摇头:“你终究得去寻找自己,若只困在一个紫阳宫,成就始终有限,倒不如见识一下大千世界,体会人生百态。几日前我便向天元学院校长举荐了你。若和同龄人呆在一起你应该会更快的定位自己。”随后,曹峰又继续说道:“那么今日为师再为你上最后一课,能懂多少是多少,你且起来吧。”
曹峰捋了捋胡须便开始说道:“自古以来,各代君王你觉得如何?”叶青善整理了一会情绪说道:“若从史记上分析,各代君王,几乎都是超世之才。但是根据民间典籍,实则不然,各代君王其实并非如史记那般超凡,大多为普通人或者武夫,文人甚少。”曹峰笑了笑点点头:“不错,确实如你所说,各代史官若想活得久一些,不乏有添油加醋的嫌疑,甚至有一些已然是歪曲了历史,可那都已是过去,我们且不谈。为师想说的是,作为一个上位者,所该具备哪些条件?青善,你可答得出来?”
叶青善冥思苦想了一下说道:“青善看来,若为上位者,学识、胸襟、胆略、毅力和智慧缺一不可。”曹峰听闻,便对叶青善说:“不错,可是,刚才你也说了,古代君王大多是普通人。又有几人能具备这些条件?”叶青善也点头:对呀,若真是如此。为何史记和民间典籍出入如此之大?曹峰看出了叶青善的疑惑,随后又说道:“你对历代臣子的看法又如何?”叶青善心中又所悟,恭敬答道:“历代臣子多有大智,不管是史记还是民间典籍都有所记载。流传千古的事迹,多不胜数。老师是否想给学生讲述御人之道?”
曹峰点点头,一番引申,叶青善已是明白用意。赞赏的说道:“不错,这最后一课,便是御人之道。青善,为师刚才已经说过,你并非池中之物,早晚会用的上。”曹峰继续说到:“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既要感于你的恩德又要惧于你的权威。这便是身为上位者必有的思想。若要更近一步探讨,则要谈到帝王之术。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且听好。帝王之术最大的特点是言行不一,好比一个游戏的规则制作人。你们若要参与游戏则必须遵守规则。但制作人暗地里却违犯着自己所制定的规则。而帝王之术的关键是在于——制衡。朝纲便是帝王的势力,自古以来每个朝代都有党争,甚少有一党遮天的局面,大多相互势均力敌、相互争斗,相互忌惮却少有伤动筋骨。维持发展而对帝王俯首称臣。帝王所做的便是控制局面,对有异心者或力量过于强大、用之不顺者,要么削弱,要么抹杀。那么如何来削弱,如来来抹杀呢?这便是帝王之术的最大亮点。自古以来,起义者甚多,谁不是自恃对皇权势力了若指掌,才敢揭竿起义,但又为何多是惨败收场?曹峰一生效忠朝纲四十余年,如今年近古稀,也不敢说对帝王之事了若指掌,知其一二已是万幸。所以,青善,不到最后,永远不要翻开你最后的底牌。如此,便能达到真正的制衡,此为帝王之术。倘若你能明白此理,才可对御人之道深入掌握,即御人之道的最终层次——帝王之道。”
“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叶青善认真得听着,可心中却是汹涌澎湃,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啊。若是别人来说,肯定被呲之以鼻,当成疯子。而曹峰乃是两代帝师,对皇朝争斗甚是了解。一瞬间叶青善便明白了曹峰的良苦用心。能有如此老师,这乃秦煌之福,百姓之福。国力日渐昌盛,老师功不可没。叶青善更是把握此机会好好的和曹峰进行了交流,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叶凌如何御人也讨论得津津有味。叶青善也是受益匪浅。对曹峰的恩德更是无以为报。
当日,曹峰便向叶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叶凌听了曹峰的建议,心中有些顾虑,因为青善的爷爷还是没有找到可行之法,只是匆匆回来探望之后,便离开了。难不成还要继续将青善留在紫阳宫中,可转念一想,叶青善的真正身份,世上鲜有人知。便放下心来,何况只是让他去天元学院更好的学习,又不是去闯荡江湖,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而青浩也到了学武的年纪了,如果被青善得知,又该如何是好。随即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晚,叶凌一家子便邀请叶青善的众位老师共进晚宴,也算是为叶青善践行。席间,叶青善感激于帝师曹峰,破天荒的举起酒杯,喝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杯酒……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着饭,聊着天。这样的虽然生活平淡无奇,可就这样的平淡,才是人生最真实得写照。才是最幸福的事情。也许有人不同意我的说法。当然我也不会反驳。每个人的人生观都不同。这只是笔者的内心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