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个世界我们没有白来 此身足矣
第三十章 这个世界我们没有白来 此身足矣

新一轮的挑战又要开始了,全国平面设计杯挑战赛将于本月20号在重庆南坪国际会展中心拉开帷幕,作为团队参赛的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软化不可能成功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披星戴月、起鸡叫睡半夜的在画室里挑战极限。浓妆艳舞包裹下的王莉,三周以来的脱变异乎寻常,黑眼圈乐不思蜀的遍布双眼,揪碎了程晨的心,同时也思化了程晨宫洺的心,对于程晨而言,趋于艺术之外,羽化艺术的原动力就是王莉,有王莉出没的角落,必然洒下程晨爱的身影。

小雨的专业水平不足以用专业两个字去衡量,所以我显得格外轻松,而王宇和何江就更不用去诠释,独在异乡思情人,每逢寂夜倍思伊,当然盔甲也没有多重,更重要的是我们四个的专业水平出乎老师的想象。

也许是时间锤炼了我们、或许我们真正理解了艺的术真谛,这次挑战赛我们宿舍四个首当其冲被刻上了主角的域名,身为家属的王莉也凭借着自己出色的专业想象加入了这个团队,更不好意思的是我还单独挂上了一个队长的虚名。

辅导员王丽施加的压力源自三周前的下午,她对挑战赛的阐述态度极其刻薄、异常严肃、介绍完呼寥语,留给我们的只有那徒厚的大赛介绍和单单渐行渐远的背影,萦绕在耳边的是她沉重的誓言:你们五个拿不到奖,不要来上课。

泡面矿泉水的日子也伴随着设计杯宣传的进度渐渐前行,我们的计划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6天,实施计划的地点读书馆、画室。第一阶段是了解东西方广告发展史,从现存于吉利伦敦博物馆内的一张写在羊皮纸上的广告,它是1000年左右,古埃及的一张寻找一个出走佣人(努力)的广告到十五世纪中叶在欧洲国家出现的所谓印制的“新闻书”,到1833年9月3日由B.H.戴的人创立便士报。1926年花旗人创办的广播广告、1936年吉利人建立世界上第一个电视台到杂志广告、其他广告等一直到广告学的产生,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了解广告在九州的起源、演变以及发展。

图书馆每天九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当然我们五个必然是尾随管理员进入图书馆的,也是被管理员最后赶出图书馆的,有关广告的书不到三天的时间图书馆被我们走马观花吞噬的一干二净,在这里不禁想起了高三我的魔鬼训练营,完美的结束一幅素描至少要两个小时,导师的安排周密到几乎趋近于零休息,由于高考专业只占到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所以我们还要顾及那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文化课的学习,虽然对于文化课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是作为一班之长的我,当然也要打肿脸了去充胖子,用导师的话说这是表率作用,必须做到第一个起床,文化课部门能太差、画画属最棒、还要悉心照顾每个学生的在画画和生活,我是一保姆。

时针飞速移动到了12点,我们从图书馆换到了自习室,讨论剩余的三天时间要怎么去合理挥霍,在讨论的过程中,我们三个几乎都深表去学院阅览室静坐两天,第一阶段最后一天休息晌午,下午启动第二步计划。迎合着王莉口径的程晨,赞同王莉自由落体的观点,接下来的三天,各自放养,毋需圈养,由于意见不统一、各抒己见,王莉果断的选择了退出,当然身为王莉保护伞的程晨也不惜违背辅导员的誓言,诀别了大赛追随王莉,抛弃了我们三个,毅然离去,用当时王宇的话说:“程晨是见色忘友的贱人,宁愿丢弃一起洗屁股的我们,也要跟随王莉,因为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可以取长补短,各取所需”。

王宇说:“毛毛,就是两个贱人,是这几天没有约会憋疯了吧,还整整有词说要放养,我勒个去,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是要干什么,没有他们我们照样比,指不定还能那个特等奖,到时候酸死他们两。”

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王老师呢,还是采纳王莉的一件接下来各自睡觉、上网打豆豆呢,我如同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何江接着王宇的话茬冷不丁的说:“王宇,你放屁也不挑个好日子,你要明白,此次参赛至今没有定下来主题,这是在重庆,要是主题围绕着重庆的变化和发展,那该怎么办?王莉是重庆人,即使不懂九州历史吧,至少人家初中学的是重庆历史,王老师之所以在我们四个中放个王莉,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吧,你也不要说风凉话了,这样毛毛怎么向王老师交代,我们怎么3王老师交代,程晨不来宿舍住,我们两个到是落个清闲,但是毛毛呢?更重要的是以后再班里肯定丢死人,王老师在院里更是无出头之日”。

这次第,怎一个掺字了得,我思来想去,没有能力平息当前的一切,唯独告知辅导员去解决,附带卸任队长一职加于王莉,善解人意的辅导员听完我的鄙见,爽朗答应我的要求,但是我还要暂时代理队长奔赴煎熬一线。鉴于突来事变,辅导员勒令我们休息一个下午,调整心态,竭力篡改事变,明天继续奋斗。

阔别已久的床,熟悉的味道,又可以和我短暂的朝离夕处,只是没有更加吸引我的味道,小雨身上淡淡的清香。小雨打电话问我晚上回不回租的房子,我坦言告诉小雨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因为程晨和王莉都在,所以我选择了今晚住宿舍,小雨没有过多的言语,默默应允了我的要求。

投入床的怀抱,抛开今天的无奈,牵着周公足足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小雨打电话要我陪她去回龙湾吃大盘鸡,拖着疲惫的身体,睡眼朦胧的来到校前广场。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小雨看到我憔悴不堪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赢得了久违的一吻。饭间小雨问我事情该如何去处理,我依然如实回答了小雨。

吃晚饭小雨让我陪她到操场去走走,的确也是,我做什么事请小雨从来没有持过反对态度,从开始的买衣服、摆地摊到做墙体彩绘,她不是兴高采乐的站在前面就是默默在背后支持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细细回味,欠她太多。是该抽时间来陪陪小雨了。

右手牵着小雨的左手,坐在操场上,沐浴在月光下,咀嚼着新鲜的空气,我们相视一笑,小雨转躯依偎在我不太温暖的怀抱对我说:“毛毛,我觉得最近你疏远我了”。

我有点愧疚的说:“最近我不是忙的嘛,再忍忍嘛,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等我忙完这次比赛,好好陪陪你”。

小雨有点生气的说:“我不要你的承诺,也不要找借口,为什么程晨和王莉晚上都回来,而你却要回宿舍,你不想看到我”。

拖着深表内疚的语气回答小雨:“王莉是女生,熬夜对皮肤不好,晚上堕落街又乱,程晨必须要送她回来”。

小雨起身背对着我说:“好了好了,不想听你的谎言,明明就是不想回来,你去忙你该忙的事吧,多说无意,话毕快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经过王老师的调和,我们顺利进入到第二阶段的练习,前三天奔赴重庆各个设有设计专业的学校旁听学习,后三天中的前两天拍摄主城有关弘扬重庆文化的广告牌,我们涉足四川美院、西南大学、交通大学、邮电大学、三峡学院相继进一步学习。学习的过程我不再去阐述,跟我们小学一年级上课没有什么区别。第四、五天的拍照真的是绞尽脑汁,收获甚少,能体现重庆文化的广告,无非是公益广告,而在这个经济至上的年代,公益广告很少出来抛头露面,硬着头皮还是神衫掠影的取了点公益景,不过没有什么实用价值,这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事已至此,退缩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每个阶段都要写总结报告给辅导员,难道这个环节我们要给辅导员一张白纸,说重庆的历史尽在这张白纸上,只有对重庆文化了解的人才看得出来,这直接是偷了自家的馒头藏在门后面吃,扯蛋!

目光齐刷刷投降队长王莉,王莉一脸无辜的说:“只有转型不转线,”

一头雾水的我们不知道王莉在表达什么,程晨第一个开口道:“亲爱的,不要玩高雅,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家应该怎样去做就行”。

王莉嵌着情侣之间对视的眼神看着程晨说:“猪就是猪,反映永远慢半拍,你问问毛毛,看我说的转型不转线是什么意思”。

程晨回头看着我,我举起手摇摇摆摆说:“我慢了三分之一的半拍,王莉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听懂,大伙当街大笑、、、”

王莉见状不妙,闭眼摇头之余,右手背拍着左手心说:“就是我们不用拍这些烂广告回去研究,而是去问那些当街的爷爷奶奶,明白了吗?”

哦,早说吗,原来是这样的,大家异口同声回答王莉。

两天的时间,访问的老爷爷老太太不亚于300人,每个人口中的重庆文化都层出不穷,但是大致的文化发展方向是一致的,由此可见,王莉的判断是明智的。

当我们将一份调查问卷和阶段性结题报告交给辅导员的时候,辅导员对我们赞不绝口,赞美之余又是冷不提防的一顿高调的叮嘱。

第三个阶段,我们不但融合重庆的文化特色模拟各种设计,从重庆未来的发展方向做设计,从长江、嘉陵江入手做文章、从周边环境、自然景观、人文景观、能想到的想不到都在做。唯独王莉凭空架势、淋漓自若的幻想附和着一张十足的贱嘴提出的设计问题折磨的大家元气大伤,从皮革和动物的关系做设计,框住大家挺尸般的在原定计划的基础上又追加了两天的时候,不是我们不行,而是辅导员太挑剔,做出来的每个设计都得到了辅导员的认可,偏偏突如其来的皮革与动物也得到辅导员的高度重视,无论从反面、侧面、正面力推,都满足不了辅导员的欲望。直到以挂在墙上的羽绒服映衬着一个鸭子的倒影为主题元素做出来的设计,方才让辅导员稍微动了那么一丁点的情。由于下午神秘人士来给我们辅导,辅导员就让我们整理所有的设计稿给这个可能是素未谋面的教授看。

19号的下午,神秘教授如期出现在设计艺术学院的会议室,原来他是在重庆设计界极具影响力的李教授。在这里我不得不说说他的成就,李教授四川美术学院现任教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九州广告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四川省广告协会顾问、重庆市广告协会顾问、重庆市高等院校艺术组评审委员、重庆市工艺美术职称评审委员。曾主持与参与国内多项大型广告策划与企业形象策划与设计活动。出版《现代广告设计》等学术专著及画册32种。

何江一听是他崇拜已久的李教授,高兴的奔跑在画室的四个角落,只差没有撞墙了,李教授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是谈及到设计的时候,犹如一把犀利的刺刀,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我们一个月苦心研究的成果在他眼里变成了肉包子,全部抛出去打了狗,得力不讨好。只有最后一个兴许是不想再削弱我们的士气,慢吞吞的从牙缝里极不情愿的挤出几个字,这个设计还有那么一点意思,其他的都是狗屁,不入流。原来教授就是教授,眼光通透的那么明显,竟然打动辅导员、赢得院长笑的设计,李教授也赞同。

看完我们不入流的狗屁,李教授开始滔滔不绝、张牙舞爪的刻画他眼睛里的设计,虽然讲的不是很透彻,至少告诉了我们做设计应该从何入手,不但要考虑到眼前所发生的事,还要顾及将来会变动的事,李教授的催眠曲一旦唱响,就像那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湮灭了田间唯一幸存的那颗胡豆,终于枯竭了,也结束了。

20号阳光明媚,会展中心齐聚重庆各大高校的参赛选手、设计界的众多精英,还好奖项的设立除一个特等奖外,分了大学生组和社会组,不然我们真的是鸡蛋碰石头,将会碰的头破血流。

考题拿到手中的那一刻,我真想冲过去狠狠的亲王莉一嘴,当众道声王莉我爱你,考卷上赫然平躺着几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宋体五号字——围绕皮革与动物为元素,设计倡导人们保护动物的公益海报,公益、皮革、动物,王莉捅破了我们从来不疼不痒的痔疮,虽然疼了两个小时,但是根源都在于此。大家相互看着王莉笑了,王莉笑了更加灿烂,一个自傲清高的眼神久久挂在她傲慢的脸上。

三个小时对我们而言简直是浪费,设计和组装是截然不同的起点,对于所有人来说,今天是设计皮革与动物的亲密联系,在我们的字典里,这个句子叫组装的过程。

按照事先的设计,王莉负责手绘一件挂在墙上的羽绒服,墙面的主色调以及环境色的搭配、主体物的颜色由王宇来敲定,文字的编辑交给了我,程晨和何江负责羽绒服下面倒影的设计和着色。首先我们的思路很明晰,只需要在先前的设计稿上恰到好处的端个狸猫换太子足矣。十分钟澄净思想,打通思路,王莉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因为她的雏搞已经恰到好处凹凸不平在展现在平整的考卷上,最主要的是王宇的颜色搭配和程晨、何江羽绒服下面动物的选用。

何江说:“我们就用鸭子来做投影,简洁明了,寓意一看即通。”

程晨说:“我觉得鸭子跟王莉的这个衣服不搭调,你们仔细看,其实它的倒影已经出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一笔双物,倒着看设计稿,就是一长兔皮,所有问题瞬间引刃而解。

王宇说:“高级灰的背景墙,白色的羽绒服,朱红的兔皮,翠绿的主题文字,还有什么比这个组合堪称完美呢”。

三个小时跑的比刘翔快,时间定格在150分钟的时候,我们顺利的完成了题为“珍衣思物“的海报设计。修剪瑕疵,待到颜料彻底风干,完美的海报交付到美丽的监考官姐姐手中,收拾工具打道回府。

在外等待的辅导员看见我们提前出来,神情僵硬的问我们怎么考题是什么,设计的怎么样、时间还没得到怎么就出来了?

王莉告诉辅导员说:“王老师您就把心揣在胸膛里吧,考题跟李教授说我们还有点创意的那个设计如出一辙,这次不是榜眼就是探花。”

王老师露出喜悦的笑给我们来了个深情的拥抱。

王老师自豪的说:“只要你们付出了就行,结果并不重要,在这次的过程中你们收获很多,我看到了你们的付出,也感觉到了你们的收获,意外的设计兑现了此次的考题,我知足了,咱们回家”!

至于三天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我们以学生的身份,不但战胜了所有的学生组,更胜的是社会组也踩在我们脚下,重庆赛区特等奖杯在我们五手齐举,在媒体的闪光灯下把杯言欢,为此学院专门搞一part为我们祝贺,动员学长学弟像我们学习,而我们也成了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校领位对我们致信道贺,虽然是以学院的名义道贺,但是主题依然是我们。这个世界我们没有白来,此身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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