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没教他御剑飞行呢。”雨垢极力想隐藏自己难过的情绪。
“没关系,总会再见的。”元轴安慰她道。
雨垢点点头,但心中还是难受,虽然认识不过几日,但她真的把煌梓当作了弟弟。
眼看着就要到葵阳派,安景枫却说家父诏他回去,原本热热闹闹的一队人马,如今却只剩下六个人。
“别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木祁站在泠风身边,静静道。
泠风不语,虽然知道,但是经过这好几个月,大家就像是合体了一般,谁也离不开谁了。
“你们快回去吧,不用送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安景枫依旧在张望着什么,雨垢怎么没来?
几乎是走两步退一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勾住了自己的魂魄,心里空落落的。
客栈观景廊内。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去送送他?”元轴悄然无息地来到雨垢身边,他知道,她终究是舍不得的。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送送他。”若不是当日在百草谷与庙主有约定,不然她可能会跑下去紧紧抱住他。
“为什么不可以?”他早就发现了雨垢的不对劲,她素来粘安景枫,可这半个月来她却躲他之不急。
“没什么。”
元轴不禁心中黯然,她始终不愿与他敞开心扉,他们之间,始终间隔着一个安景枫。
刚回到葵阳派,众人便一路径直朝荼少的大殿走去。
还未走近大殿便看到等候在殿口荼少和陆以芳。
众人的脚步更加快了。
“爹,娘!”雨垢见了荼少和陆以芳后一扫之前的郁闷,一把抱住他们。
“都这么大了还粘我们呢。”陆以芳笑笑,感觉却苍老了很多。
“在爹爹和娘亲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啊!”雨垢继续撒娇道。
泠风快步走过去,高兴地笑笑:“爹,娘,泠风回来了,怎么都不抱抱我?”
荼少宠溺地摸了摸泠风的脑袋:“和你姐姐吃醋呢!这好几个月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哪有瘦啊,明明就胖了。”嘻笑过程中白令等人已经走到眼前。
“弟子白令/元轴,拜见师父!”
“来,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们,一个个,好像长大了些许,嗯,成熟了。”荼少拍拍二人的肩膀,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木祁和一个阿以奴奴。
见木祁二人被晾在那,泠风走到他身边,二话没说就拉着他俩的手往荼少面前冲去。
“爹,这是木祁,是我们在葵阳山底遇到的同路人。这是奴奴,是我在途中遇到的智障儿。”
荼少面含笑意,上下打量着木祁:“这孩子武功不浅吧!”
木祁抱拳,一脸恭敬:“在下学识尚浅,荼掌门抬爱了。”
“有实力却不高调,好孩子。”
雨垢满眼深意地看着泠风,嘴角还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这笑容使泠风浑身打了个战栗,满头黑线,这是什么意思,算是认女婿吗?
“别在外面干站着啊,有什么进来再说。”陆以芳招呼着大家进去。
殿内。
“荼掌门,弟子有一事要禀告。”这安徳镇一事非同小可,需要紧急救援。
“木祁,有事不妨直说。”
“之前我们一行人经过安徳镇时有发现毒人的踪迹,那庙主深不可测,这样下去恐怕天下要出事。”木祁并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安徳镇?毒人?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他荼少怎么会不知?
“起源时间在下不知,可这庙主定不是平凡人,做事连安徳镇的人民也不知道。奴奴原本也是这毒人当中的一个,幸亏有解药。”
“你是说那个小女娃原本也变成了毒人?”他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件事情。“不错,只不过奴奴天生智力有问题,故中毒不深,我们等人才能救下她。那庙主深不可测,武功极高,我们认为先当禀报的好。”木祁一字一句地说着。
“嗯。”荼少似是想到什么,“不过这件事先暂缓。”
泠风不解:“为什么?”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有什么事会比这还重要?
“幻柯殿送来聘礼了。”荼少的心情似乎很沉重,语气极低。
“聘礼?”他们到幻柯殿时殿主说过他的儿子即将娶妻,莫非是这葵阳派的人?
荼少点点头,泠风笑问:“是哪位姐姐那么幸运能嫁进幻柯殿做殿妃啊?”
“这个人不是谁,是你。”荼少指着泠风说道,虽说泠风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将她捡回来的,他极其喜爱这位有灵气的女儿。
泠风的脸明显僵住,木祁的表情也不好看,可只有白令似是没事人一般呆在那。
“为什么,是我?”泠风顿了顿,“我并没有见过殿主之子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幻柯殿与葵阳派一向交集甚好,若是拒绝这婚事,恐怕……”幻柯殿力量强大,如今天下好不容易能够太平,不能因此再起祸端。
他们耗得起,那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呢?这个险,他冒不起。
“所以我是必须得嫁了?”泠风清冷的声音响起,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荼少不答话,满满都是愧疚,他心里,苍生总是比自己的女儿重要!
其实并不是他不爱她啊,他比天下任何人都爱她!可是天下人,这赌注是天下人!
荼少抬头,可眼前的泠风早已不见,他叹息,孩子,对不起。
房间里,不断有女声抽泣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她和殿主之子素未谋面,这怎么可能?爹爹向来更喜欢姐姐一些,所以要把她嫁出去是吗?
既然是这样,那就顺从爹爹的意愿吧,爹爹生她养她,就算这为对他的报答吧!
似是下定决心,泠风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站立起来,径直往门外走去,迎面而来的却是木祁。
“你想好了吗?”木祁面无表情看着她。
“嗯。”此刻的泠风,像是从来不会笑一般。
“不会后悔吗?”
“后悔有用吗?”
“也许我们可以一搏。”
“既然已经是事实了,还怎么搏?拿命搏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命,换你一搏!”
泠风愣住,从来没有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不知道,明明心中暖暖的眼睛却湿透了。忽然腰际一紧,自己早已落入他的怀中,似是找到了依靠,她才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不想嫁,真的不想!可是她不知道她该如何阻止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