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只好蹲下示意他背她,她见况立刻高兴地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小跑过来,生怕一个慢了他反悔。
她轻轻一跃,立刻伏在了木祁身上,用小手将他的脖子缠住,再用双腿将他夹得紧紧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她甩了出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万一惹他不高兴了,她可想象不出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她如此,便失笑,却也没有反抗她,任凭她在自己身上趴着,她真轻,明明已经有一米四了,看上去去那么瘦弱。
走到葵阳派已经是半夜了,泠风老远就看到了雨垢白令和元轴,她赶紧从木祁身上下来,努力地迈着自己的瘸腿往雨垢的方向跑去,可刚一迈步就重心不稳一下就摔了下去。
雨垢等人见泠风这般模样,便急忙忙地朝她的方向跑去,木祁离她得近,一下子过去扶起泠风,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没事吧?”
似是觉得这动作太过亲昵 ,见她没事,木祁又本能地朝后退了退。
她对他微微一笑,转眼见雨垢三人已来到面前。
木祁转身想要离开,其实心中是不舍的,但知道了她的住处也算是心里有了着落。
“公子且慢。”突然一声音从木祁背后传来。
木祁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清瘦却不失其的气质,白令俊朗的脸上却深邃得看不见情绪。
白令淡雅一笑:“刚刚师妹跟我说过了,公子将顽妹安送回来,白令感激不尽,若以后有用得上白令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白令在所不辞。”
木祁点点头,也不客套,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对话。
只听白令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泠风,怎么样,疼吗?”
木祁微微皱眉,白令对泠风的宠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稍微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再见的猴年马月了。
这一顿折腾,泠风他们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一进大厅便看到荼少那张发黑的脸。
见白令带泠风他们来了,大厅顿时安静得很,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连三个少年的呼吸声也能清楚得听见。
“跪下!”荼少沉气说道。
“师父…”白令似是想为泠风三人求情,可被泠风眼神制止了。
泠风三人一齐跪下,等待荼少的发落。
“你们,好大的胆子!”他们知道,荼少是真的动怒了。
“爹爹,一切都是孩儿想的主意,您要罚就罚我一个吧!”雨垢刚说出这句话,便被元轴扯住了袖子,小声地警告她:“别把什么罪都往自己身上抗,这是大罪!”
忽然,泠风清冷的声音在大厅响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雨垢姐姐是我带下山的,要罚就罚我吧!”
荼少勃然大怒:“当然要罚你,你们每个人都要罚!元轴,见你下山的目的是保护雨垢,就从轻发落,罚抄门规三百遍,没有抄完不许吃饭。
雨垢,罚软禁房中三个月,不许出门!”
白令听到师父罚得那么重,不由为泠风担心起来,这么说来,那泠风就是主谋,那惩罚就会更加严重。
“泠风,罚你禁闭后山修炼两年,若两年以后还无成果贪玩任性,那就永远不要出来了!”
“弟子认罚!”泠风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发这么大的火,就知道自己肯定在劫难逃了,何不依照他的惩罚做下去。
待泠风三人去处分堂后,一直坐在旁边的陆以芳才缓缓开口:“对泠风的处罚会不会太过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孩子?都十三岁了还是孩子!”荼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这也是为她好,她都十三岁了,连最基本的葵阳剑法还不会,这次正好让她好好练练。”
泠风收拾好包袱正打算前往后山,陆以芳却推门而入,眼眶却泛着泪水:“泠风你也别怪你爹爹,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
“这一次去后山可要好好习剑,可不能再贪玩任性了。”
泠风点点头,陆以芳用绢帕擦擦眼泪:“你爹也太狠心了,也不准我们去看你,也不安排人给你送饭,你去了以后要自己找东西吃知道吗?”
说罢她将一条手链放到泠风的手上,泠风不解,只见她缓缓说道:“这是娘花了五十年炼制的储物手链,娘在里面放了你需要用的棉絮和一些干粮。
后山晚上睡石床冷,你可要多铺几层棉絮,从小你就没受过这样的苦头…”还没说完陆以芳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如果储物手链能装活物,她恨不得将自己也装进去。
泠风替她擦拭了眼泪:“娘,没事的,这两年我会好好修炼,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您就别担心了啊。”
说罢便拿着包袱准备去后山,陆以芳还是舍不得,一路送她来到了后山,路上不停嘱咐着泠风一下琐碎小事,可泠风也安静地听着。
后山门前,荼少等人早已等候在那,泠风正准备进去,荼少便开口了:“你此番前去,希望你能好好修炼,莫要再贪玩。
”说完他便拿出一折书,泠风认得,那是葵阳全书,浓缩了葵阳派的所有武功和无行术。她接过那本书,正好让荼少看见了她手腕上的储物项链,顿时脸色大变,转身看向一直在哭泣的陆以芳:“这储物手链是你给她的?”
陆以芳擦了擦泪水:“这后山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猛兽,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
未等陆以芳说完,荼少脸色都变了:“她这次是去接受惩罚,不是去享福的!
阳派五掌老设下的结界,就算资历再高深的人也没办法冲破这蓝色屏障,即便是灵魂出窍也穿不过这层膜。
泠风踏进这后山便看不到外面的人了,她拿着一把匕首,雨垢送给她的,那匕首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剑鞘上镶嵌着一块绿色宝石,周边有许多红色宝石镶嵌着,她特别喜欢。
大概是这后山禁处很少有人来过,她用匕首隔开了许多草,才开出了一条小径,不远处便有着一个山洞,山洞里摆放着一张凹凸不平的石床,还有一张石桌。
泠风刚进这山洞便感觉到一股凉风,地上全身湿漉漉的水,包括石岩上也渗满了水,里面的温度与外面相比可谓是两个世界。
泠风将包袱放到了干的地方,便拿起葵阳全书坐在洞口边,那里既凉快又亮敞,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自己捕食,自己生存,过着原始生活。
她边看边比划书中的剑法,都是基础剑法,她并不用花太多时间去研究就能理解通彻。
眼看天快黑了,可这晚饭还没着落,泠风不得不去树林打猎,她收起葵阳全书,拿起匕首便出门了。
她不敢离山洞太远,树林里灰蒙蒙一片,隐约能看清楚树的影子,泠风念了一个咒手上便多出一团小火球。这是她从书上看来的,没想到这么容易。
爹爹早说过自己天赋过人,只是自己不愿意学罢了,雨垢要是知道她几个时辰就将她几个月才能发出的火球发了出来,她不知有何感想。
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穿了过去,泠风连忙跑过去,一个火球打过去,那东西便一动不动,泠风小跑过去,是只兔子,泠风刚刚发出的是温度火球,并没有大伤害,故那兔子只是昏厥过去,毛皮并无大碍。
泠风将兔子拎起来,路上顺便拾了些干柴火,回到山洞便利索地扒掉兔皮,将兔肉用洞泉洗洗便架在了木柴上。她并不打算扔掉那兔皮,这里什么也没有,她打算用兔皮做一条围巾。
第二天一大早泠风便没了踪影,她拿着匕首砍去了许多树木,那山洞如此潮湿,若在那里住上两年,她不得风湿病才怪。她就这样早出晚归了三个星期,终于凭借一己之力造出了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分为两层,下面是厨房,上面便是她的闺房,她捕猎了一些动物,用它们的毛皮做了被子。小木屋的外面还用篱笆围成了院子,即使她没有那闲情逸致去种花也有野花自然生长。
她选了一条临近河流的地方,若不是这里时常有野兽出没,那还真算的上是世外桃源了。
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床上的女孩正睡得熟,突然感觉房屋在摇晃,一声怒吼惊醒了熟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