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子旁边长着一棵上了年纪的梨树,正是花开季节,满树缤纷。
只见那错落的枝桠间,一位衣着单薄的黑衣少年,遗世孤立,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对杜文浩笑得灿烂的少女,那一刻,心微微颤动。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明明知道有一天你会忘记了我,依然会对别人笑的那般美好,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我想我必须学会,却还是没有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像你忘记我一般忘记你。
??小雨淅淅沥沥,清风徐徐地抚过他的脸颊,仿佛在安慰他的神伤。雪白的梨花落在他的发稍,落在他的肩头……宛若遗世孤立的谪仙,却带着莫名的孤绝。
苍白的脸颊愈发憔悴,风雨中,江扶夜扶着树干摇摇欲坠。他本来还发着烧,却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冒雨而来。然而见到的,却是她对他笑的灿烂的笑容。
他想,她如今该是幸福的罢,他想,他也应该放手,必须放手了呢。
这样想着,只觉得一阵一阵晕眩感猛然袭来,然后,他脚下一滑,就从树上跌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抹黑色的流光猛然窜到他的声旁接住了他坠落的身子。路西法扇着一对巨大的黑羽凭空出现,他看着怀中陷入昏迷的少年,黑幽幽的眸子充满了怒气,他没想到,为了那个丑女人,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原本封印就因为宋梓楹的出现有所松动,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玩死!
殷红的薄唇勾出一丝危险的弧度,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溺宠,雌雄莫辨的声音说不出的无奈:
“……小夜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楹楹……”怀中忽然传来昏迷不醒的少年轻轻的低喃。
“唉……”路西法轻轻地叹了一声,他伸出黝黑发亮的场指甲缓缓勾勒着少年憔悴的面容,然后指甲缓缓移到了少年脖子的大动脉。??
他忽然想到,如果就这样用指甲狠狠地刺进他的脖子,那么他就不用再苦苦等到他死了以后才取走他的灵魂了…
“我好像能够理解那个叛徒的心情了……不乖的灵魂,真是引人犯罪……”
然而仅仅只有三秒的沉思,随后他就不假思索立刻把长指甲缩回了肉里。
黑色的长袍轻轻把怀中的人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路西法朝窗内望去,看着坐在床边笑得优雅的男人,黑幽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嘁,真是可笑!”
说完,抱着少年一个旋身,四周忽然涌出大朵大朵黑色的玫瑰花,然后路西法双翅轻轻一抖,就立刻化作一抹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雨幕中。
只余下一朵油黑发亮的黑色羽毛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即使周围雨下个不停,上面却没有粘上半滴水渍。
忽然,那紧闭的玻璃窗打开了,一声白色西装的杜文浩静静地倚在窗边,抬起手捉住了那片黑色的飞羽。
柔软的触感带着一种妖娆的吸引力,杜文浩一个用力,那片羽毛立刻化作齑粉,消失在空气里。杜文浩双手插在裤兜,转身朝那个躺在病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儿望去,眸中是浓浓的兴趣和势在必得,
“宋梓楹,你到底是谁?竟然能够引得传说中的恶魔之祖都为你露了面,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呢,也越来越放不了手了呢……”
……我是宋梓楹出院的分界线……
夜幕降临,退了烧的宋梓楹终于得到医生的准许顺利出院。
宋梓铭看着坐在副驾上一脸神色悠然的宋梓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楹楹啊,今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臭小子是谁?”
“你说谁?”正用lpad玩开心消消乐玩的不亦乐乎的宋梓楹头也不抬地问道。
“就是那个穿白西装,长得人模人样,却一脸坏笑的小子……”
“人家那是优雅的笑,绅士的笑,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坏笑了呢……”宋梓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消灭手上的游戏,“那是鸣樱大学的学生会会长杜文浩……”
宋梓铭一边开着车,一边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剃得溜光的下巴,眸中闪过几丝狡黠,“杜文浩是吧……”
到了舅舅家。一开门,宋梓楹迎上的就是一一和二二这对奇葩姐妹花。
只见二二伸出胖乎乎的“五指山”,每个手指头上都粘着一张创可贴,蓝宝石的眼睛里闪着关切,二二对宋梓楹说:
“楹姐姐,听说你病了?在哪儿呀?二二把珍藏的创可贴都给你,贴贴就不痛痛了……”
“……”谁说生病贴了创可贴就不痛的,孩子你这么逗你麻麻知道不?
谁知一一却一把抱住了宋梓楹,然后朝二二丢去一个卫生眼,黑水晶般的大眼睛朝宋梓楹眨巴眨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楹姐姐得的是内伤,二二你这个笨蛋知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