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太太挂着一条花围裙从厨房端着一锅香喷喷的汤走了出来,
看到宋梓楹,脸上仿佛笑开了花,银白的头发让她看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而眉角的皱纹则给她添了几分慈祥,“楹楹醒了啊,快来尝尝我给你煲的汤,可香了呢!”
说着汤就被宋梓楹接过放上了餐桌,“姥姥,你啊,还是这么能干,”宋梓楹伸长脖子夸张地嗅了嗅,“这么多年过去了,手艺还是这么棒!”说着还竖起来大拇指。而一旁的一一和二二早已拿起大勺子准备开动了。
四口人乐活地坐下,准备开饭,而此刻,终于打理好了自己的宋梓铭则扭扭捏捏地从楼梯上度下来,看向宋梓楹,“楹楹啊,你看哥……可还行?”
宋梓楹瞄向他,只见下巴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干爽利落,一身咖啡色的休闲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绅士般的慵懒,剑眉星目。
褪去了邋遢大叔的模样,宋梓铭也是大帅锅一枚。于是满意地点点头,“还凑合吧。”
而一旁的姥姥看着宋梓铭,眼中划过骄傲的光芒,“铭铭,快下来吃饭吧!”
只是那一句“铭铭”险些没让宋梓铭从楼梯上跌下来。从小到大,外婆就喜欢叫他铭铭,叫宋梓楹为楹楹。
他和宋梓楹从小是外婆带大的,爷爷奶奶从来没见过,爸爸妈妈也在他满五岁而楹楹才一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了。
而一一和二二是宋梓铭和宋梓楹舅舅的女儿,是一对混血双胞胎。
舅舅沈北楠娶的是一个高卢女郎Windy,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两夫妻在国外闯荡,两个小丫头刚周岁就被托给了奶奶,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
三年前,宋梓楹去吉利留学,宋梓铭从警校毕业,两兄妹从舅舅家搬出。三年后宋梓楹从吉利归来,而宋梓铭也成长成了重案组的组长。只有那个笑容一如既往的老人,变成他们心里最温暖的港湾。
饭后,宋梓铭作为唯一的男人,洗碗这个苦逼的任务落到了他的身上。
而宋梓楹则是陪着姥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一和二二在客厅里你追我打,宋梓楹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盒,递给了姥姥,“姥姥,在吉利待了这么久,也没什么能够送你的,这是我的心意,你打开看看?”
姥姥欣慰地一笑,“你这小丫头,长大了,竟然也知道要给我这老婆子带礼物了啊!”说着欢喜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却是一只可爱的玉弥勒,周围用金线镶嵌着,碧绿通透,一看就是上品。
姥姥却感动地哭了,“你这丫头,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
宋梓楹亲昵地扒拉着她的手臂,满是宠溺,“小时候,你宠着我。长大了,换我来宠你,可好?”
姥姥连连点头,宋梓楹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姥姥却对着她神秘一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就缓缓起身,朝房间走去。
宋梓楹坐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子愈显佝偻的背影,眼眶发热。低头,却对上膝盖上一对姐妹花好奇的眼神。
二二眨巴着蓝眼睛,看向一一:“一一,楹姐姐刚刚是在哭么?她为什么要哭呢?”
一一则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又不好意思说……”
宋梓楹顿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个小机灵鬼,立马严肃了声音,“沈一婷,沈二萱!”
俩姐妹立马军姿站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这还是跟表哥大叔学的),“是!”
“你们俩的礼物在你们自己的床上。”
“耶!”闻言俩姐妹立马像脱缰的小马骢一样飞奔向自己的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朝她又行了个四不像的军礼,“谢谢长官!”
宋梓楹看着那一对活宝,忍不住又是一阵开怀。有时候,真希望时光静止在这一秒,温情和幸福通通都停驻,不再悄悄溜走。
直到姥姥缓缓坐在她身旁,递过来一枚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打开看看?”
宋梓楹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只觉得手中一抹温凉,缓缓打开,一只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镯子映入眼帘,她有些惊讶,“姥姥,这是?”
外婆却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神秘的笑容,“这是我们老沈家的传家宝,历来是传女不传男。
本来是传给你妈的,唉~据说这个镯子能够给人带来好运,寻得庇佑。我现在把它传给你,希望它真的能给你带来好运气罢。”
说完,也不管宋梓楹的惊诧,外婆拿出那只镯子,缓缓戴到了她的手上。温凉的触觉从手腕传来,宋梓楹一时有些恍惚,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却又无论如何都忆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