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辞学堂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你可以毕业了,三日后寅时你独自一人来学堂。我的学生会在这里等你,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从此以后你便跟随他学习吧。"洋先生内心其实也很惆怅,除了十七年前的邓世昌,天资当属虞晚辞最好。
"学生拜谢老师,多谢老师三年的教导与包容。"虞晚辞恭恭敬敬的跪下拜别乔治先生,毕竟乔治先生不嫌弃自己是女子,还认真教导。
"可是老师,毕竟学生情况特殊,您那位学生是否知晓情况?还有学生应该以何种身份与他见面?"
"这我可管不着了,自己顿悟。时辰不早了,赶快回去吧,我可不想等着侍郎大人来拜访。"洋先生挥了挥衣袖,挡住了脸。他真的很舍不得这个学生,只能忍着不看,不然他很可能会书信一封再把虞晚辞要回来的。
"恩师保重。"虞晚辞对着乔治磕了一个头后,迈步离开福州船政学堂。
离开学堂后,虞晚辞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手拿一串糖葫芦,哼着小调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个醉汉飞被扔出酒楼,飞向自己,正好摔在自己面前了。
本打算不理会,可是定睛一看,手里的糖葫芦呢?居然被那个醉汉飞的时候给叼走了。虞晚辞挽了挽袖子,正想揍那个混蛋一顿,却发现被捷足先登了。
"看你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居然敢喝霸王酒,看我不揍死你。"一群魁梧大汉围着醉汉,正要动手。醉汉突然遥遥晃晃的爬了起来,一把抱住虞晚辞。
"好娘子,为夫今日忘记带钱了,快帮为夫付钱。"醉汉抱住虞晚辞的腰,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通,可就是不放手。
"什么娘子,他明明是个男的,你瞎说什么。"酒楼打手晃了晃手腕,表示威胁。
"什么男的,她就是我娘子,不信我证明给你看。"话音刚落,醉汉就把手伸向了虞晚辞的瓜皮帽。
虞晚辞暗叫不好,赶忙按住瓜皮帽,和颜悦色地对着酒楼打手笑道"各位大哥,他欠你们多少酒钱,我替他付。"
"不多,二十文钱。"
"付就付。"虞晚辞心疼的掏出钱袋,将二十文钱全部给了打手。
看着快空空如也的钱袋,还有满身酒气的醉汉,虞晚辞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过肩摔狠狠把醉汉撩倒在地。
"哼,看你以后还敢乱认娘子。"虞晚辞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几步发现根本走不动,低头一看,那醉汉居然抱着虞晚辞的腿,口中碎碎念着"娘子,别扔下我一个。"
身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虞晚辞身份本就特殊,再加上才满十岁就被人唤作娘子,虽然自己女扮男装,但万一被人认出是女子,那可就贞洁不保了。
现在万全之计只能先带着醉汉,找个旅馆安顿下来,才从长计议。
扶着满身酒气的醉汉,虞晚辞走得极其困难,只盼这醉汉能早点醒来,然后能自己走几步。
经过艰辛的斗争,终于把醉汉拉到一个相对便宜的旅店了。旅店虽然外表看着有些破烂,可屋内却一尘不染。长须胡子的老板饮着茶水,正教着年幼的孩子习字,有点发福的老板娘正在竹竿下晾晒着衣物。如果不是有身旁这个醉汉,看着这惬意的画面,或许虞晚辞可能还要和老板谈谈人生,聊聊茶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