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朋友

“不知姑娘年芳几何？”楚长歌理了理微凌乱的袍子，也坐在夜若影的对面。

“我叫夜若影，至于年龄……恕无可奉告。”夜若影头一扬，“王婆，来两坛烈酒，要最烈的！”得到王婆回应之后，她又凝眉瞥着对面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男人，“喂，你叫什么？”

“楚长歌。大楚的楚，长情的长，独曲幽幽但闻歌的歌。”楚长歌的明眸亮堂，浓密的睫毛闪都不闪，甫一接收到夜若影探寻的目光，风流一笑，“你没看错，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潇洒风流狂傲不羁人见人扑倒花见迷死花的楚国大皇子。”

岂料夜若影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端起一坛子就豪迈地灌进自己的嘴中，“那……楚玉璃就是你的二弟了吧。”

楚长歌闻言，勾起邪魅的唇角，“怎么？想当太子妃？”

“哼！”她哼笑一声，“不呢，其实我更倾向于当皇妃。”那个时候你姑奶奶我就是你娘，你不叫娘也得磕头，整不死你。

“原来如此，想不到本皇子当真是人见人爱，竟让姑娘对本皇子芳心暗许，想必是拜倒在了本皇子的香袍之下，正好本皇子对夜姑娘也是一见倾心呐，不如……”

“不如你的大头鬼，本姑娘只是来个玩笑，不想让大皇子自恋到了这个程度，真是罪过……来，喝酒！”她突然才想到，皇妃不一定是皇上的妃子，也可以是皇子的女人。

楚长歌又怔了怔，她一颦一笑，特别是骂人的气势，还有那唯我独尊的霸气……简直……

“怎么？怕我下毒？不喝您老就请便吧，别扰了小女子的兴致。”

“喝！美人相邀，本皇子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说完也拿起一坛酒，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

“夜姑娘，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楚长歌举杯。

朋友？她有朋友吗？她不记得从几岁起就没了朋友。

夜若影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但是一双美眸熠熠发光，“只要不触到我的利益，我们就是朋友！”

这酒很烈，她很喜欢，可是，她越喝，却越不爽！为什么？她又灌进一大口，须臾，她呛得咳嗽不已，楚长歌正想帮她，她却摇摇手。“来！这一杯，庆祝我们相识！”夜若影展颜一笑，似昙花一现，美艳不可方物。楚长歌陪她喝完一杯。“来，这一杯，祝大皇子被人扑倒！”“……”楚长歌又陪她喝一杯。“再来，这一杯，祝你身强马壮，天天入洞房！”楚长歌嘴角微抽，但是她的这话……越听……越觉得像澹台凰，她们，真的没有关系吗？世上有这么巧的巧合？

这一杯，夜若影，庆祝你自己离开了那个人心险恶的地方，远离了那些丑陋的人！……

两刻钟后，夜若影已是最得快不省人事。而楚长歌则是像没有喝过酒一样精神。他其实很羡慕夜若影，至少她还能够醉，能够醉的不省人事，可他呢？自懂事起就要清醒地面对一切……

“祝我……离开了那个丑恶的世界……祝我……”夜若影趴在桌子上，脸红扑扑的，口中不知在嘟囔什么。

“”我早就想离开那里了……只是为什么我这么伤心？是因为爷爷……还是因为张云晨……也许都是……你说……咯……我是不是……咯，很纠结？”

一旁的楚长歌听得不知她所云，但是隐隐又能够勉强听懂一些。

“张云晨……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错……”

张云晨是谁？楚玉璃一头雾水，也没听说那个人家有叫张云晨的，他知道姓张的人家只有两户，尚书府和御史大夫家，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是她的错，都是她，害死了张云晨，一直内疚，却再也无法弥补。

她微微眯眼，面前的楚长歌恍恍惚惚，摇身一变，成了张云晨。

“呵呵呵，张云晨，你怎么……咯又出现了？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找死？还……咯嫌死得不够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