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捉住她的手腕,薛洵轻轻一拉,沈怀笙被他拉在了跟前,两人的嘴唇就这样实打实地贴在了一起。
这还不算完,薛洵竟对着她深吻了下去。
沈怀笙被震惊了,一时之间没有反抗。
那厢站着的百里荒连忙别过头,心中无限感慨着当真是世风日下。
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对方口中流出,沈怀笙才感觉到薛洵的嘴唇终于从她唇上挪开。
与此同时,一丝讥笑浮现在他嘴角:“这药苦么?”
沈怀笙老脸通红,他他他……
臭流氓死变态!
“苦不苦,左右不是我吃,王爷刚刚,真是……”沈怀笙想了想,她的字典中没有一个词儿能委婉而完整地概括薛洵这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行为。
“真是什么?你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让本王亲一下又怎么了?”薛洵说着,眼神忽明忽暗,“对了,那个婚约……”
沈怀笙不说话,她没权没势,这婚不婚,她做不了主。
“本王会尽量向父皇说明,放你自由。”
自由?
沈怀笙咂摸着这个词,她似乎从来没得到过真正的自由。
“欸我说,我可是听说,当初是怀笙丫头要死要活追着要嫁给你的,怎么现在就成你放她自由了呢?”百里荒指出道,他虽然和沈怀笙沾亲带故,可是和薛洵,也是关系匪浅,这两个人,他只能帮理不帮亲了。
沈怀笙一时无语,她若是立刻甩掉婚约,虽然心里是轻松了,可这名声不是更不好听?
就算是名声她全然不顾,薛洵惨遭变故,自己虽然看不惯他,可是这时抽身,不是更验证了树倒猢猴散么?
见沈怀笙沉思犹豫,薛洵脸上也沉了。
他本来受伤未愈,显得更加苍白脆弱。
虽然卖惨不是他本意,可他却是引起了沈怀笙的同情心。
可是这样东西,是他从前没想过,也压根不想从别人那儿要的。
“你在同情本王。”薛洵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本王几时需要一个女人来同情?”
这话一出,沈怀笙反而没有生气:“王爷,这婚约是皇上指的,你我都无权取消。”
若是能取消,早就取消了吧。
沈怀笙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婚约,其实也不那么简单。
薛洵当时明显是被硬套上这个婚约的,肯定也去向皇帝说过要废除婚约,但是皇帝,肯定是没有答应的了。
当年那么一个风头正劲的薛王爷都没做到,现在双腿残疾的薛洵,怎么就能保证……
电光火石之间,沈怀笙懂得了。
当年原主是个实打实的草包,嫁给了薛洵,肯定不会成为什么贤内助,而且她出身相府,沈承荫是皇帝的人。
这个婚约,是皇帝用来拴住薛洵的,所以现在残废的薛洵,没绳子拽着也跑不远了。
她这根绳子已经没了预期的作用,自然可以松开了。
这两个人,都被设计在了一个套子里。
她现在也在这套子里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薛王爷,怀笙离了您,就什么也不是了吧……”她想了想,在整个博弈的阵营中,她沈怀笙不过是用来束缚薛洵的绊马索,一旦马倒了,陷阱有何用?
“哪儿的话,你是相府的大小姐,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离了本王,有的是人排着队娶你。”
薛洵冷冷地几句话,再度让沈怀笙感到了深深寒意。
她嫁不了薛洵,又有恶名在外,以后的婚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弄不好又是被当作棋子……
眼下凭她自己是跳不出包办婚姻的圈子的。
任皇帝指婚,或是沈承荫安排,她不会顺心。而若是自己随便找个人嫁了,若是夫婿在高位还好说,若是个寻常人家,那沈怀月肯定第一个来踩。
这是个纠结的死局。
唯一可破的生门……
沈怀笙抬头盯住了薛洵锦被下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