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父亲、月例
20.父亲、月例

沈府的老管家沈泉提着灯笼过来,要护送沈怀笙会自己的小院儿。

沈怀笙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泉伯,我父亲已经休息下了吗?”

“没呐,老爷每天埋头在案牍之上,事务繁多,每天不到子时是睡不下的。小姐找老爷有事吗?”泉伯服侍过沈家三代,做事任劳任怨,对沈承荫更是忠心不二。

沈怀笙摇摇头:“我只是问问,父亲毕竟是父亲,丞相这两个字,这么累人,他也能坚持这许多年。”这么多年持之以恒地扮好人,不心累么。

泉伯也笑了:“小姐关心老爷,小的看得出。”

沈怀笙住了嘴,她对沈承荫好奇多于好感,在朝为官几十载,官居宰相之位,证明这人脑子里肯定不是塞着稻草。

而且京中对沈承荫的风评极高,夸他是“治国能臣、佐君有方”。

沈怀笙好奇,这一个人怎样才能做到既迂腐又明智,既优柔寡断又有胆有识?

回了自己的小院,沈怀笙见小七正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门口发呆。

见自己回来了,小七才像是恍过神来,坐直了身体:“小姐……”

“发什么呆呢?”沈怀笙走过去,摸了摸小七的头。

“小姐你说,那样的人,怎么就是我的亲爹?”小七气呼呼地,又有些无奈。

沈怀笙努力笑得温柔:“小七莫气,这也是不由人的。人生有两样不能选择的东西,那就是出身和父母。小七若是平凡人家的闺女,恐怕也不用天天伺候我,早就嫁了人,过好日子了。”

小七摇摇头:“我愿意伺候小姐,小姐好,小七就好。”

“小七……”沈怀笙想说什么,想了又想,却没说下去。

这些说是命,她不认,但穿越而来,她也不得不信,这冥冥之中,确实是有种力量在牵引着的。

就像是那个被苹果砸晕了头的牛顿,晚年的时候也转去研究什么“上帝的推手”。她沈怀笙一辈子只跟绷带手术刀打交道,这时候开始研究周易风水也不晚吧?

“小七,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记住。”沈怀笙顿了顿,看着小七坚定的眼神,说道,“父母和儿女终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他是他,你是你,他做了混账事,你不必有负担。”

小七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便催促沈怀笙快去睡了。

第二天,是中馈发月例的日子。

小七拿了挺大一个荷包回来,但沈怀笙打开一看就炸了。

里面塞得满满的,全是铜钱!

小七见她怒气蓄得满头,只得悄声说:“这、这是那王婆子代发的,说是小姐这个月扣去了上个月的布料钱,嗯,就是小姐为了去找薛王爷特地新做的那几身。”

“这一共多少两?”沈怀笙咬牙切齿地问。

“本、本来是有五两的,刨去了布料钱,还有一两一吊……”

夭寿啊!这几两银子,真的是一个丞相府拨给嫡长女的开销?沈怀笙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反复说服着自己,接受这个凄惨的现实。

她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商业方面,但是就她看过的那几本账,古玩铺子的许回他们几个,一个月也能拿十几两银子呢!

沈怀笙知道这肯定有赵氏在使坏,可也不能忽视的是——沈承荫的高洁名声,也注定了丞相府中馈也跟着“高洁”起来。

这银子,肯定是越多越好。

银子越多,能办的事情也就越多。

这么点钱,开源节流都是笑话。还好她吃住都在府内,暂且用不到钱。

但以后的事呢?没有银子,她拿什么撑住自己的腰杆儿,就凭一个丞相府嫡长女的名头?也就只能唬一唬小鱼小虾,像赵氏那种夹人的螃蟹精,就得上醋蒜!

既然如此,沈怀笙眯了眯眼,开始盘算着那几间铺子的事了。

赵氏估计也是受不了这丞相府里的清汤寡水儿了,贪念一起,染指了沈家财产和原若珏的铺子。

虽然沈怀笙已经把账本拿到了手里,但原若珏是沈家的夫人,她身后的财产仍是沈家的。她这么做,只能是断了赵氏偷鸡摸狗的财路,断不能把这钱直接充入自己的小金库的。

那她不就和那赵氏一样的腌臜了么!

不过,沈怀笙是有异宝相助的,她心里计划满满,急不可待。

三言两语把小七打发出去准备茶点,沈怀笙从袖袋中掏出那只玉兔来。

“兔子兔子,我沈怀笙的财运,可都靠你了。”

白光闪过,她再度进入了异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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