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晚宴、皇家
18.晚宴、皇家

“沈丞相家的闺女儿,站起来让哀家看看。”

沈怀笙惊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她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今日她来得匆忙,只在外面多套了一件据说是原若珏留下的袍子。虽然不是多么寒酸,但和那些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们一比,还是显得朴素得多。

太后的目光落在沈怀笙身上,似乎是寻到了她那外甥女儿的几丝痕迹。不过若只是个徒有外表的空壳子,她这老太太也是不认的。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这一抬头,薛洵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沈怀笙脸上。

传闻说,沈家这草包的小姐为了薛洵,在自己家中翻过墙越过篱笆,想要偷溜出去,结果摔在地上,划破了脸还落了疤痕。

这件事不知被京中的贵女们耻笑了多少次,可今日,沈怀笙已经仔细用花钿把疤痕都遮了,更显得那双肖似原若珏的秋水眸子熠熠生光,顾盼之间,真真是眉目如画。

薛洵只觉那双眼睛漆黑如许,深得想让人投身进去。可惜,偏偏长在那女人脸上。他面色上露出被吸引的神情,虽然稍纵即逝,却被太后看在了眼里。

“沈家丫头,莫慌张,若是论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姨姥姥。”太后此言一出,把那些年纪小些的贵女惊了一惊。

确实,在原若珏逝世后,鲜少有人提及沈家同原家的关系,更没有多少人算得出皇家和沈家的牵连。

这么一来,平素荒唐的沈怀笙突然沾上了皇亲国戚的光环,变得不一般了起来。

“坐吧,以后多入宫看看哀家,哀家喜欢你这长相。”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像极了原若珏。

沈怀笙谢过太后恩典,便轻轻落座。

晚宴开始后,一道一道的精致菜肴被呈了上来,沈怀笙却毫无胃口。

她心里想的是太后今日突然宣自己来这家宴,大概不是突然想从自己这里享受到什么天伦之乐。要是如此,那之前的十五年怎么没动静?

抬头看看薛洵,神色依旧冷峻。沈怀笙直骂自己是个傻的,妄想从那块冰块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她左手边的位子一直是空的,也不知是替人预留下的,亦或是没人想坐。

沈怀笙只能向华歆合打听一二。

“歆合表姐,怀笙不知,太后突然召我前来,是不是……”她说这话时卯足了劲儿表现得淡定,嗓音也压得低得不能再低,就怕被人听去,但是那对纠结在一起的眉毛还是出卖了她。

她心里没底。

华歆合倒是理解,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圣恩莫测。”

对了,沈怀笙突然能明白了。

前生她从小生在红旗下,虽然过的是刀锋上的日子,却从没体验过封建阶级这等事情。

东临这个地方,是有皇家的,这个家里的人,随心所欲却又被种种规矩束缚。说一不二,却偏偏要顾忌连锁反应的后果。

沈怀笙心道,这种变态的环境,是人也得变成……

她瞥了一眼薛洵,看来心理变态的确和环境有关。老太后召她来,华歆合不知,薛洵更不会知。

圣恩难测,她只能伺机在老太后身上找答案了。

食不言寝不语,沈怀笙自小就受的这个教育,而眼下这一桌几十人,竟是没有一丝除了勺子碰到碗边之外的声音。

果真是变态,变态的规矩,变态的皇家……

薛洵在这种变态的环境下长起来,果不其然也是个变态。

沈怀笙瞅了一眼在吃东西的薛洵,依旧是一块难以靠近的冰块。

什么样的人连吃东西的时候都能做到板着一张脸啊?沈怀笙在心里大肆吐槽,却没想到,在别人看来,她沈怀笙也是板着一张脸在吃东西。

俗话怎么说来着,乌鸦站在煤堆里。

沈怀笙吃得有些饱了,但是太后还没说住筷,她便偷偷地瞄了一眼圣颜。

诶我去,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像的父子么!沈怀笙深感遗传之奇妙。这对父子不仅容貌相似,连气质都是复刻出来的一般。

再看那太子和三皇子,一个年纪轻轻已经微微发福,另一个未及弱冠,脸上却总是带着病容。

太子还好说,比较东宫之中也是事务繁杂,大概没什么心思保持身材。可那小小年纪的薛沣,怎么身体这么不好?

沈怀笙想着,就多看了几眼薛沣。

薛洵不露声色,将沈怀笙的表现尽收眼底。

那女人对薛沣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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