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依旧人来人往,各种小贩商人叫卖着,引得人们一阵阵议论。
“十年紫珠叶!解毒退血!有口气就可以救活!都快来看看啊,价钱好商量!!”
与以往的静谧不同,这几日的红木小镇越发的热闹,红木小镇本是一个商城,贩卖着各种武器和食物,火印世界的货币是印币,而这印币也是像火印世界的实力分布,分为水印币,火印币,天印币。
一枚天印币等于十枚火印币等于一百枚水印币。
而这红木小镇也是一个修炼者的圣地,这几日,正是修炼者们一月历练的最后一天,修炼者聚集在小镇上,比试比试这一月的历练结果。
一时间,小镇人声鼎沸。
反观小镇郊外的红木森林深处与往常一般安静。
“松子,进来,咳咳咳,爹有话和你说,咳咳咳咳…….”昏暗的房间里半旧不新的床摇摇欲坠,真怕哪天承受不了人的重量,一声崩塌。
“爹,怎么了?”正要出门上山寻药材的石松子闻声一顿,便是丢下了篮筐,走进仍然传来轻微咳嗽的声音的房间。
“松子啊,今天你就去镇上吧,好不容易寻了个好老师送你进了学院,今天是你那些同学两月历练的最后一天,咳咳…,我真不想你为了我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咳咳咳……。”
虚弱的男人虚弱的靠在虚弱的床上。
石松子的养父,石风。
世事难料,听说是石风感染恶疾,终年卧榻不起。
“爹,我……”我不想去,石松子没说下去,垂了垂眸,最后点点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爹,我去,顺便摘点药材。”
“嗯,这才是爹的好女儿。”石风欣慰的笑了笑,便是闭上了眼休息。
石松子没接话,转身离开了那个有些阴暗的房,走进那个房隔壁的自己的房间。
石松子坐在床边,那身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的衣袍早已经换了下来,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思考着什么,最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经脉尽断能活下来都是奇迹,还去那些修炼者强者为尊的天地自取其辱干什么。
本来经脉断尽的她没有一星半点能让学院看上,可谁叫她正巧遇到个实力高强地位崇高的好老师保送,羡煞旁人。
石松子暗叹一声,换了件刻有“水印学院”的标志的衣服,把长长的黑发束成马尾,若不是她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那绝是一个活泼美人儿。
“娘,我走了。”石松子走出房间,挂起微笑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母亲。
“嗯。”妇人和善的点点头,最后笑着看向她,眼神中有一丝忧虑“松子,娘知道你不想去,那你就不要到那些人的地方,就只看看你的老师。”
那些人,那些实力很强的人啊,只会嘲笑她的人啊。
“嗯,娘,你放心,他们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惹他们,若他们惹我,我死都要他们陪葬。”石松子眼眶有些湿润,低低的声音却是有种难掩的霸气,她低下头越过了妇人,捡起了篮筐,便是像屋外走去。
那瘦弱的背影,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吹走,又像是足够顶天立地,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妇人转身走进那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看着床上那个闭眼的男人,想到石松子出门的苦笑,不满的指责道:“松子本就没有天赋,你还叫她去,我们说的事情她从不会违背,这伤害她的自尊心,石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眼神慵懒却有些肃杀,答非所问的道:“当年把我伤成这样残废的人,出现了。”
“出现了?!是谁?”妇人神情比石风更加激动,鼻头一酸,掉下泪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年石风所受的苦。
“‘火印’界前十宗派鬼门门主鬼主年轮。”
石风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将心中隐藏多年的愤怒和怨恨生生的按下,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又缓缓的道:“松子啊,她天资不是不好,相反可以说是好到了极致,只是经脉尽断不能修炼成了废人罢了,这次叫她去,她就算不想测试,她老师也会逼着他测试的。”
“若这次她还只是水印界一品,我杀了她也罢,若不是,以她的天资,可以为我报仇。”
水印界一品,最弱的一级。
“不行!你不能伤害松子”妇人坚定的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惊喜的道:“你说这么长的话都不喘,你的病,好了?”
“哪有什么病,只是年轮的诅咒罢了,很久之前就好了,就是这残疾,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吧。”石风点点头,眼里划过一抹怨恨。
“你答应我,不可以杀松子,无论如何!”妇人态度坚决。
“好。”若她还是这么弱,我只是会废了她。石风这话还是没说出来,回答的爽快。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在窗外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听他们说完,便是立即转身轻声离去,像是从未来过,只是转身的一瞬,如珍珠般透明的泪滴从脸庞缓缓掉落,诉说着主人的悲哀。
十年养育,只为报仇而生。
十年啊。
人的一声中,有几个十年。
石松子觉得好笑。
原本还未走远,听见妇人为自己申辩,不由好奇躲在窗前偷听,只是伤了自己的心。
什么父亲,什么看望老师,什么不想自己为他浪费时间,全是假的。
我原来只是累赘啊,倒是自己可笑了。
原本还未走远,听见妇人为自己申辩,不由好奇躲在窗前偷听,只是伤了自己的心。
什么父亲,什么看望老师,什么不想自己为他浪费时间,全是假的。
我原来只是累赘啊,倒是自己可笑了。
石松子背着采药的篮筐,快步离开,走了没几步,觉得这篮筐重若千斤,便是丢下篮筐,拼命的跑开,直到树林的迷雾将她掩盖。
石松子从没觉得过这片红木林有这么大,无论她怎么跑也跑不出这片通红的树林。
她干脆停下脚步,坐在树旁大口大口喘气,脸上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
她脑袋昏昏沉沉,暗道一声糟糕,看来她的隐疾又要爆发了,她需要清醒。
她转过头看着树杆上的挂钩和尖刺,用手指轻轻的拂过,最终满意的笑了笑。
石松子低着头,闭眼靠在树杆有尖刺的地方,靠下去的一瞬间一阵剧痛,她反而用力的靠住,可她却好像没有一丝痛的感觉,继续保持着这看起来安详的小憩。
有痛算什么,起码可以告诉你自己你还活着。
安静的时间不过弹指即过,石松子被一阵说话声吵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