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素白色的雪花和着刺骨的冷风，把无边无际的素白中唯一的一抹鲜红盖住了。

“师祖，我带回来一条鱼妖，你要看吗?”少年云淡风清的冲里屋一喊，便东张西望起来。

红鱼并不知道用来装她的的紫水晶碗和这种有一股梅花清香的水是从哪来的，只知道，自己必须在明天清晨前回去，以及自己在短时间内是绝对化不了人形地！

此时的正红鱼焦急的绕着水晶碗游。

“兔崽子，你又带回来什么啦？！昨天带来的梅花仙呢？！哎呀！！！老子的棋碗！！！里面的棋子，棋谱去哪啦！！！“一声吼叫把红鱼吓的一动不动。

“梅花仙跑了啊，老头，你把我的鱼妖吓傻了，要怎么赔？”少年的语气表情，依旧云淡风清，那一声满是无奈，崩溃的吼叫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伸手轻轻拨了拨红鱼的墨黑色鱼尾，懒散的用手托着腮帮。红鱼不满的瞪着少年，他才傻，他就是个大傻瓜！红鱼在心底狠狠的骂道。

“祖宗啊！！！老子的棋谱呢？！你扔哪了？！还记得扔不？记得就吭一声啊！！！”哪满是崩溃的声音在次想起，听的红鱼都有些心疼了，而少年依旧用手指逗弄着她。

少年戳了戳她的头，又拨了拨她的尾巴，红鱼不满的到处躲闪，然而碗也就只有那么大，也不知是怎么弄到的，少年的手指碰到鱼鳃的哪一秒，红鱼疼的从水里跳了起来，

之后在没任何力气陪少年玩耍，她安静的呆在一个较暗的角落，一动不动，水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疼痛快速的传到每根神经，

红鱼觉得，只要动一下就像全身的鱼鳞被人一片一片拔掉一样的痛苦。

“师祖，她受伤了。”少年淡淡的说。

“祖宗，棋谱在哪。”声音有些苍老。

“桌子的.........右边的，桌脚下，，，吧。”少年不太确定道。

“捞出来，撒上止血的药粉，用少许纱布包起.......老子的棋谱啊！小兔崽子！你怎么拿来垫桌子角了！！！！！你只不知.........”

“师祖。”

“干嘛?！”

“包上纱布，她怎么呼吸。”

“她既然是妖！当然用是嘴啦！”

“哦，不会包。”

“起开起开！你除了吃，除了睡，就只会折腾老子！”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映入眼帘，老人的眼睛亮亮的，红鱼知道，哪里面一定是满满知识和学问。

“哦哟~这条鱼妖满漂亮嘛，兔崽子的眼光变高了啊~”老人说着，轻轻地捧起了红鱼，红鱼疼的满眼泪花。“乖乖乖，不疼不疼。”老人轻声的哄劝着红鱼。

“兔崽子！药呢？！”下一秒，老人一声吼了起来，然后皱了皱眉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又把红鱼举到鼻下嗅了嗅，随后崩溃的吼道:“小兔崽子！你把老子的雪梅怎么啦！！！”

刚巧，去拿药的少年也回来了，少年一边配着药粉，一边云淡风轻的说:“因为刚刚找不着水，所以，把你琉璃瓶里的水借用了一下，鱼妖怎么样了。”

“你，是说，你把老子求了百花仙子三百四十五天零七小时才要来的仙露，用来养鱼了........吗?”老人颤抖着问到。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迅速降低，紫水晶碗里的水正在迅速结冰，客气中弥漫的冷气冻的红鱼只哆嗦，她觉的自己的尾巴越来越重，尾巴，结冰了..........

然而，少年只是拉了一下衣领，继续配着药粉，大概七八秒后后，可怜的红鱼除了头部，其它部位都均匀的结上了大约有一厘米的厚冰，

终于，少年开口了“师祖，魁星送您的，棋谱，我想起来放哪了。”

话音刚落，冷空气散尽，房间里只剩下少许冰渣，红鱼身上结的冰也逐渐褪去。

“在哪儿。”老人面无表情的问，哪冷冰冰的语气告诉红鱼，老人依旧在生气。

“药粉配好了，麻烦师祖了。”少年将纱布和一张乘着棕色药粉的纸递给了老人。

老人不满的接过，为红鱼细心的包扎起来。

“棋谱呢。”老人冷冷问道。

少年干脆利落的从紫水晶碗下抽出了那两本盛世绝迹的棋谱，老人干脆利落的一把抢过，爱惜至极的抱在怀里，斜瞅了一眼少年，嘀咕着什么往里屋走去。

红鱼呆呆的在水中，看着师徒二人的拌嘴，心里暖暖的。

“鱼妖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刚刚你一直在沿着碗边游。”少年小心的用手指点了点红鱼的头。

红鱼使劲的点头。

“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你，之前是不是被什么神器抽打过？”少年用手托着腮帮懒散的问到。

红鱼在次点头，心里暗暗佩服道，这人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你可知道，哪神器伤了你多少修为？再加上你现在的伤......”

少年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蹭了蹭红鱼的鳞片又道:“可惜了，明明都快可以做个仙童了。”少年半眯着眼睛，让妖看不清他的神情。

红鱼愣了一下，大脑在经过飞速的运转后得出一个结论：她可是整个天宫中唯一的妖啊！难怪那些仙童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难怪大殿之上会有仙人质疑自己，难怪......原来......不！仙尊不会的！！！不会！

“死了吗。”少年是声音传来，把红鱼从纠结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红鱼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肚皮已经翻出了水面，哪模杨与平常的死鱼一模一样，红鱼立刻翻了过来，刚才想事情太过投入了......

“我能帮你什么。”少年懒懒道。

红鱼哪里知道要怎么表达，现在化不了人形，自然不会说话，作为一条鱼，也就只会在水下表达，可这少年又不是鱼，怎能听懂？！

“你只管说，我自然会懂。”少年不知从哪拿来了茶水，他淡淡的抿了一点茶水，轻声道。

“小妖自西池【夏泽末】而来，今特来此帮友人找药材，不想路上遇难，在此多谢救命之恩。”红鱼避重挑轻的说。

少年斜瞟了一眼红鱼，淡淡道：“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再计较其他事，你只管一一道来便是。”他轻笑。

红鱼愣住了，一一道来，他会相信自己吗？

红鱼低着头，把大殿上，白莲，以及哪位少女的事一一道来。

“嗯，好好休息吧。”少年放下茶杯，起身，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一片银装素裹与少年的一袭黑色袍子形成了严重的差异，明明是两种毫无融合可能性的颜色，却在最后一秒融合，停留，消失。

消失的速度之快，停留的速度之慢，很美，转瞬即逝。

“鱼妖......“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表情凝重。

“会下棋不？！”老人凝重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笑脸灿烂，红鱼竟看出一种献媚般的表情......

红鱼无辜的摇头。

“啧，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鱼儿，老子教你下棋吧，反正这五六天你是走不了了，如何？”

老人正说着，却已经开始摆好了棋子，哪寻问的语气倒更像是命令，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还有，你不要成天神仙神仙的叫老子，听着烦！你就叫老子......老头，嗯，叫老头。”老人满意的说。

红鱼乖巧的点头。

少年的速度很快，就在红鱼听得正入神的时候，少年就回来了。

红鱼抬头，少年的脸上又些汗珠，他看到红鱼时轻笑道:“放心。”两个字，没有多余的修饰，及不必要的安慰，于是，她放心了。

“咳咳！”老人用力咳嗽了两下

红鱼的思绪又立刻回到了棋盘上，老人满意的笑了笑，又继续教导红鱼自己积攒了几千年的棋艺。

老人一直讲道夜幕降临。

屋内的灯烛不知是何时点上的，摇摇晃晃，窗外的寒风不知是何时卷起的，呼呼作响，桌边的糕点不知已经放了几时，香味散尽。

老人从棋盘中回过神来，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咋了咋嘴，意犹未尽道:今天先讲到这儿吧,明天继续。”话落，随意拈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背着手，弯着腰走回里屋。

红鱼眨了眨眼睛，目光又会到哪盘深奥，趣味无穷的棋盘上。

白棋和黑棋的厮杀，精妙绝伦，步步为营，看的叫人，叹为观止，热血沸腾。

红鱼看得正入神，哪盘趣味无穷的棋盘就这样被人迅速的抬走了。

少年一边熟练，快速的把黑白两棋分别放进棋碗中，一边轻声问道“你喜欢围棋？”

红鱼想都没想，立刻点头。随后又问到“白莲好些了吗？”

“还好，不过，哪满满一池的荷花，唯独她一朵白色，也真是独道。”少年回答。

“是啊，白莲是哪一片粉红中最漂亮的！”红鱼嬉笑着说。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说说关于你们的故事。”棋子收好，茶水备好，他一副少爷我就是没事干，你讲也得讲，不讲也得讲的样子，着实让红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