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时寞等人吃完晚饭过后,好玩的青灵提出去逛逛这繁华的北都,周飞和王刀都很是赞同,时寞却没有说话。
青灵就不高兴了,撅着嘴说道:“你还真是木头啊?怎么不说话呀?走吧,我要买东西,买好多好多,他们俩个人提不了。”说着紧拉着时寞的手臂不放。
周飞和王刀一脸黑线,时寞满脸歉意的看着青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说道:“算了,你们去吧,一会儿我想修炼……”
青灵看着满眼歉意的目光,冷哼一声,狠狠的甩开时寞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
时寞苦笑的挠着脑袋,向周飞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别让青灵惹事,这主整天没停,都不会累。周飞会意点了点头,跟上了青灵的脚步。
王刀这时露出难为的神色,道:“寞哥,你怎么不去啊,不是真的要修炼吧?要是真的话,我也不去了,我也去修炼。”
一直以来,王刀都跟着时寞的步伐努力着,才十岁的他进入到入玄境,离时寞入玄第八层的距离本来就很远,若是在别人努力的情况下你不努力,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
时寞笑了笑,拍着王刀的肩说道:“不是,我有另外的事要弄清楚,你去和他们玩吧。”
王刀瞪大双眼,说道:“真的?”看到时寞认真的点了点头,王刀迈着步子向门外靠近,刚走到门口被时寞叫住:
“哎,对了,小刀,帮我看看大街上有没有卖一个叫净水珠的东西,有的话帮我买回来。”王刀做出没问题的手势之后,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王刀一离开,时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玉龙挂坠,换上一副眉头紧锁,满脸疑虑的样子。
时寞其实很想去看一下他乡风光,毕竟是尘炎国最为繁华的都市,但比起他为什么会化魔的原因,时寞还是比较想知道后者。
习惯性地望了望四周,时寞来到二楼,神秘老者的客房所在。那神秘老者的饭菜都是店小二亲自送过去的,在白天时寞就已经注意到。
时寞轻轻地敲了敲门,并询问道:“大师在吗?”房间内过了一小会才传来声音,“何人?找我又有何事啊?”语气听起来有些虚弱,看来白天受伤对他影响颇大。
“我是来自天溪镇的一位普通散修,今有一事困扰本人多日,想请大师指点迷津,让我摆脱这烦恼。”
“唉,今日身体不便,你还是改日在来吧……”说着剧烈咳嗽起来,时寞一惊,连忙推门进入房间,扶着他轻拍老者的背,等平息恢复正常后,小心的让其躺下,发现老者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多谢。”老者语气中满含感激,时寞摆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时寞发现老者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白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眼睛明明是睁开的,时寞摇了摇头。
“不知道小兄弟有何困扰之事,可说一二,让我先听听可好?”
“那是自然,只是您的身体……”时寞有些担心老者的身体,谁知老者抬了抬手,说道:“无妨,细说便是。”
既然老者都说没事,时寞继续说道:“六年前,我在经过一次洗髓之后,踏入了修炼界,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团不明红雾,这团红雾在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象,直到三年前的一次打猎。
那时我和村中猎户去森林打猎,谁知遇到奸人设计陷害,一人为了救我挡住一剑,死在了我的面前,这时异变发生了。
那个蛰伏许久的红雾不稳定的波动起来,我的情绪也变得非常暴躁,理智在一点点消失,最后,直到全部消失,
我的身体像被别人控制了一样,脑海被无尽的杀戮所占据!只有一个字,杀!那次过后我昏迷好多天,身体极度透支,也失去了记忆。”
老者听完大惊失色,吃力的爬了起来,眼睛却依旧紧闭,道:“你说什么,你脑袋里只有杀人的念头?那不是入魔了吗!你竟然还能恢复如初,真是不可思议!”
“对,他们说我失去理智的样子非常恐怖,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脸庞狰狞,嘴里还有两颗獠牙,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
这时老者双眼突然睁开,映入老者眼帘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有两颗血眼格外清晰,
“原来……原来你就是我白天在一楼见到的那人?!”老者知道之后反而有些释然,继续说道:“你难道踏入魔道了?变成修魔者了吗?”
“修魔者?”时寞对这陌生的词汇一点也不清楚。
老者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些什么,随后道:“《凡纪史》中曾记载,修炼之道,有条歧路,谓之魔道;超脱入魔,便沉沦不起,不止不休,不可回首。
入魔之重,需魔之丹,魔之躯,魔之心,魔,人人惧怕,避之千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入魔之后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只有屠杀的快感,任何伤口在很快的时间内自动愈合,是不是?”
时寞不可置否,这时老者突然伸出手在时寞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紧接着一阵叹息,缓缓道:“小兄弟,你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你的身体渐渐的被魔质所取代,这是魔躯的转化阶段,你不能在魔化了,魔道不是常人所能触及的,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变成一个见人就杀的疯子!”
时寞早已发觉这魔化的弊端,所以近来时寞正在努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轻易动怒,更何况还有玉龙挂坠在,可以更好的避免自己魔化。
“那您白天所说的……”时寞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急忙阻止了,“禁语!此乃天机,万万不得乱说,会遭天谴的。”
说完这句话,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时寞连忙上前扶住老者,只听“哇”一声,一口腥红的鲜血吐出,老者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时寞有些错愕,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只听老者虚弱地说道:“唉,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小兄弟,听老夫一句劝,你要离那个女孩远点,越远越好,否则大难将至啊!”
时寞看着呼吸越来越慢的老者,一时间竟有一些不忍,擦了擦老者嘴角的血渍,老者渐渐没了心跳。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了,店小二端着饭菜呆在原地,“嗙啷”饭碗掉在了地上,伴随着大叫冲出房门,“杀人啦!大师被人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