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还算幸福
20还算幸福

在这样的冬夜里,临沣与玉沭携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嬉笑着,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温暖非常。

纹山离督军府有很长一段距离,临沣本就打算与玉沭慢慢走回家,而玉沭却领着他走上了一条小路。

“我过去在公孙府自由的很,经常满城大跑,所以我对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一定比你熟悉。”

玉沭笑嘻嘻的对临沣说,“跟着我走这条路,很近的。”

临沣两眼含笑任凭玉沭拉着自己走向自己熟悉的小路,头却一偏,目光炯炯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身后,似是警告。

临沣向来警觉,身后谁在跟着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临沣不动声色的将玉沭拉近自己,静静听着玉沭说。

“虽然冬天爬山听起来很怪异,可是雪中的大山的确值得欣赏。”

玉沭今天穿了一双鱼口的小高跟,哒哒的声音在黑暗里显的格外悠长,却突然踩进雪里埋藏着的一块石头,玉沭身子一晃,只“哎呦”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临沣急切的去扶她,同时一声响亮的枪声在耳边响起,玉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脖颈间一阵酸痛,朦胧觉得肚子也有些疼痛,随之她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临沣的怀里。

子弹擦肩而过打在小巷的围墙上,此处荒凉无人,一声枪响过后整个巷子又重归寂静,鸦雀无声。

临沣心切的抱起晕倒的阿遮,怒意满满的喊到,“苏蝶,你给我出来!”

语毕,在黑暗处果真走出一人来。

正是苏蝶,苏蝶毫不避讳,直视着临沣的一双怒目,语意讽刺,笑说,“沣少与夫人可真是郎情妾意,鹣蝶情深。”

临沣看向苏蝶,脸色铁青,极力克制着怒意,“是我过去太宠着你了吧,今日竟敢在我面前放枪。”

“你忘了吗?”苏蝶举起手中的枪,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把小巧玲珑的女式枪,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苏蝶低敛眼眸,在黑夜中没有人能看到她此时眼中的情绪,她语气轻松,说,“这把枪还是是你送给我的呢。”

临沣冷冷的看向苏蝶,语气凌冽,“今天这件事我暂不追究,但求你以后都别在出现在我眼前,否则……”

临沣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手上粘粘腻腻,随之嗅到淡淡血腥味,临沣看着怀里玉沭愈发苍白的脸,仿佛明白了什么,平静的面容突然慌乱,心头一种尖锐的疼痛,正不受控制的蔓延着。

“玉沭,玉沭。”临沣只轻轻唤了她的名,便不再管巷子里的苏蝶,疾步朝沈府走去。

苏蝶只看见临沣匆匆离去,没看到他眼中的焦急与担忧,一时被忽视至此,她自然没了勇气再追上去。

今天尾随着他们到纹山,又在纹山脚下一直等到现在,直到刚刚开枪,她做完这些事情,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也意识到了自己做这些事情有多么愚蠢。

苏蝶看着手里的那把手枪,想扔了它却不忍心,心如绞痛,一时间没了力气站立,慢慢在原地抱着自己蹲下。

过去沈临沣身边女人不断,苏蝶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苏蝶一直相信,沣少对她,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沈临沣心中是不一样的。

在戏剧院那样的地方,没有后台根本是寸步难行,可是沣少捧她,使她成了个明星般的人物。

他带苏蝶流转于各种场合,将苏蝶介绍给他身边的上流贵公子。

他也曾把自己的胸中大论讲给苏蝶听,曾亲自教会苏蝶开枪,送了苏蝶这把枪。

可是,如今他却派人给了她钱财,说他永远不会再见她。

苏蝶在黑夜中跪在了冰凉的地上,娇弱的身体在夜里颤抖,只是不知是因为这夜的凉意,还是因为看清一些事情后的心酸。

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苏蝶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去管眼角的泪滴,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手枪。

双腿有些麻木,她缓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她家的方向。

许长平虽得了命令不去接两人回来,可长平心里却着实担心,眼看夜色越来越深,站在沈府门口脸色焦灼的许长平便下了命令,“去开车。”

可就在这是,他看见从黑暗中奔跑来的沈临沣,急如星火。

“去找大夫。”沈临沣低声怒吼,匆匆下了命令,面目焦急。

许长平看到冲进房屋的沈临沣手上沾着的血,立马吩咐那正开了车过来的人,“去请大夫,最近的,尽快。”

“胎儿发育不全造成的早期流产很常见,再加上少奶奶受了惊吓,一时便……小产,不过少奶奶身体底子很好,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正常。”

听见大夫忐忑不安的说完,一种还没来得及喜悦的情绪骤然变成了尖锐的疼痛。

虽已经是预料到的答案,可沈临沣还是晃了神,几乎是颓废般的跌坐在床边,握住了玉沭的手。

在房中服侍的众人似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沣少,忙低下头,只为他们可惜。

许长平也是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许蝶中途还杀了出来给了玉沭一枪,他只想若是今天没有去爬山,也许少奶奶的孩子还保的住。

“少奶奶醒来后,你们只当她是过度劳累一时晕倒,谁也不许提起……今天的事。”

沈临沣的声音闷闷的,眉峰微聚,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长平,送大夫。”

这时姜妈也送上厨房刚熬好的药,沈临沣接过,细心的扶起仍在昏迷中的玉沭,一勺一勺耐心的喂着她。

“苏蝶被何作岩抓去了。”

一回到自己家中,许长平就见到他派去监视苏蝶的那两人灰头土脸,面露沮丧的报告。

“苏蝶今天一天都在跟踪沣少,甚至在晚上发现了我们后……摆脱了我们。”

“等我们再次跟上苏蝶时,却差了一步,何作岩一伙人已经把苏蝶围了起来,把她带走了。”

那两人心知自己办事不力,诚恳地向许长平请罪。

“苏蝶有能耐摆脱了你们两个,自然也有办法护自己周全。这件事我明早会向沣少报告,你们俩……去领罚吧。”

许长平朝他们摆了摆手。

第二天玉沭醒过来时已经是午后,身体仍然很虚弱,她勉强坐起身,见房里只有卧雪在打扫,便轻声唤了唤她。

卧雪见她醒了连忙上前,“少奶奶,你醒了,饿不饿?”

玉沭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只问,“临沣他可有事?”

卧雪听见玉沭这样问只觉得奇怪,“沣少没事啊,沣少一直都陪着您的,只是今早上许长官突然过来像是报告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沣少便出门去了。”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玉沭疑问。

“您昨晚因受到惊吓晕倒,一直睡到刚刚才醒。”

玉沭看着卧雪脸上并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于是她便朝卧雪点了点头,让她去端一碗稀粥来,可心里却在疑问。

她昨晚上明明听见了枪声……她本以为是沈临沣的商界政界的对手派来的杀手,可若是来暗杀沈临沣的人,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快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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