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行踪暴露
第十九章 行踪暴露

丝线千缕,唯引一根。——题记

纤尘打完水赶忙跑出来往无心居走,这时,竟然碰到了凌微长老。

“小兔崽子,你都没给我打过洗澡水,给你大师兄打洗澡水?”凌微盯着纤尘,吹胡子瞪眼。

“啊……师父。大师兄,累了,我伺候伺候他嘛~”纤尘说道,脑后已被汗浸湿。

“我也累!你怎么不伺候我呀?!”凌微说道。

“这个……”纤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你大师兄给了你多少好处?”凌微狡黠地笑着。

“没有。”纤尘弯着腰。

“没有你都给他打洗澡水?”凌微吃惊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又让你大师兄替你担着?”凌微看着纤尘,眼神凌厉。

“也没有。”纤尘说,想要快点逃离凌微的视线。

“都没有?”凌微着实吃了一惊。

“哎呀,师父您就别问了。”说着,纤尘就要走。

“嘿,你这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凌微赶忙追了上去。

“哎呀,师父,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呀?”纤尘说着。

“臭小子,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给我打过洗澡水!”凌微长老看着纤尘,看样子好像是吃醋了。

“师父,您别跟着我了,我今天也帮您打洗澡水好不好?”纤尘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这么说。

“纤尘,你是纤尘吗?是不是发烧了?”凌微拉过纤尘,就要去摸他的额头。纤尘见势,赶忙朝后一躲,说道:“师父!”

“额,好了好了,我不闹了,走了!”说着,凌微见纤尘不高兴,转身往反方向走。

看到凌微离开,纤尘大舒了一口气,接着往无心居走。此时,凌微躲在暗处,心里想:这臭小子,开天辟地头一次这么勤快,肯定有什么事儿,不让我跟着,我非得弄清楚。要是,真干出什么事儿,看我不打死你!哼!

到了无心居,纤尘跌跌撞撞地,提着热水进去,正看到紫瞳熟睡在床上,大师兄正看着他。

“回来了,纤尘。”初枫压低声音,起身说道。

“师兄,他还洗不洗?”纤尘有些怨气。

“辛苦你了,先放在那里吧。”初枫说。没办法,纤尘只好将水倒进木桶,走了进来。“大师兄,他一个野人,你干嘛对他那么好?”纤尘有些吃醋。

“纤尘,你还小,体会不到这世间万物的生命。当你感知到生命的存在,你就会知道所谓的道法渡人,是何物了。”初枫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师兄,你这样,擅自带人回蜀山,终归是不好的。”纤尘劝道。

“我会让师父收他为徒的。”初枫说,语气平静。

“初枫,你带了什么人回来?”这时,凌微长老忽然出现在门口,语气严厉地问。

二人吃了一惊。

“初枫拜见长老。”初枫行礼。

“纤尘拜见师父。”纤尘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凌微语气平和,抬眼望见床上躺着的紫瞳。

“那人是谁?”凌微问道。

“长老,此人是初枫在思过崖遇到之人,我见他孤苦一人,又有耳疾和口疾,所以就将他带了回来。”初枫如实禀报。

“那思过崖悬崖峭壁,无路可上,他如何上去?”凌微问道。一时,初枫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他并未在崖顶,而是悬挂在峭壁之上。”初枫想了想,接着说。

“思过崖对面是人界荒山,难道他坠崖了?”凌微长老说。

“师父,如果是坠崖,应该在另一边的悬崖之上呀?”纤尘很不理解。

“不,另一侧荒山的悬崖上,有一条蜀山弟子练功用的锁链,连接着思过崖的峭壁。他应该是顺着锁链爬过来的。”凌微说道。

“原来是这样。”纤尘似乎懂了。

这时,紫瞳醒了过来。眼睛骨碌地转着,坐了起来。一时被屋里的凌微吓到了,盯着他看。

“他的眼睛,怎么是紫色的?!”凌微被紫瞳的眼睛震了一下。

“长老,放心。紫瞳不是妖怪。”初枫说。

“他叫紫瞳?!”凌微问道。

“不,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好像也听不到,说不出,所以才叫他紫瞳。”初枫回答,毕恭毕敬。

“此人形容怪异,恐怕异于常人,未免引起恐慌,将他关进锁妖塔。”凌微道长说道。

“请凌微长老三思!”初枫跪倒在地,恳求道。

“此等妖孽,你还求什么情!”凌微道长怒道。

“师父,紫瞳是一介凡人,那锁妖塔中皆是妖怪,将他关进锁妖塔,与杀他无异呀!”纤尘也恳求道。

“师父,纤尘已经做过错事,不该将夏荨姑娘和林施主,收进乾坤袋内,现在幸好二人都被师父救活,弟子才得以安心。如今,紫瞳只是凡人,他不过长了一双紫色的眼睛,要将他关进锁妖塔,实在是不妥呀!”纤尘再一次恳求道。

“哎呀,纤尘长大了。罢了,你们先带着他吧,不要让他吓着弟子们就好。”凌微对纤尘的话很是开心。说完,凌微转身离开了。

“恭送长老。”初枫说道。

“这么说,我可以留下了?”紫瞳忽然开口,吓得初枫和纤尘呆立原地。

“你会说话?”初枫说道。

“对啊,我不光会说话,我还能听到。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紫瞳回答说,悠哉地坐在床上,说着。

“紫瞳,太好了,原来你不是哑巴。”初枫大喜。

“我不叫紫瞳,我叫风沐晨。”风沐晨解释道。

“风沐晨?你敢骗我,亏我还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纤尘说着,被人骗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别生气,那个老头儿不是说了吗,让我跟着你们,不要让我吓到你们的弟子。”风沐晨站起来,两只胳膊分别搭在初枫和纤尘的肩膀上。

“那,风兄弟,你为何会在悬崖之上?”初枫盘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终于可以问了。

“我跟你们说,都怪我的这双眼睛。不管我走到哪里,别人都说我是妖怪,天下哪有那么多妖怪呀?我要是妖怪,早就把他们都吃了。”风沐晨气愤地说道。

“怪你的眼睛?何出此言?”初枫继续问道。

“别人都把我当妖怪,非说要烧死我,我会乖乖让他们烧吗?我得跑啊!结果,结果跑到山上,失足掉了下去,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说完,风沐晨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你没有家吗?没有父母和姐妹吗?”初枫又问。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头痛。”风沐晨说着。

“你不会连你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纤尘说,双手放在胸前,瞅了风沐晨一眼。

“你还真说对了。打从我睁开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叫风沐晨,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从第一眼开始,所有人都叫我妖怪。”风沐晨说,语气里却是满不在乎。

“你之前头部被受过伤?”初枫问道。

“没有。我的头从来没有疼过。”风沐晨抿了一口茶,说道。

“真是奇怪。”初枫说道。

“行了,你也别想了,反正都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亲人,想也没用。”风沐晨说道。

“风兄豁达。”初枫作揖说道。

“你别这么叫我,喊我沐晨就行了。我还不一定比你大呢。”风沐晨说着。

“风沐晨?你真要留在蜀山?”纤尘凑过去问他。

“当然了,别的地方都说我是妖怪,哪有你们这儿好啊。”风沐晨说,望着初枫一脸的开心。

“这么说,你要在蜀山当道士?”纤尘问道。

“道士?道士是什么?”风沐晨一脸不解。

“道士嘛,就是整天坐在那里打坐,练练功,收妖什么的。就像我们。”纤尘解释,自豪状。

“难怪你们不怕我,原来是收妖的。”风沐晨恍然大悟,说道。

“当道士可是不能娶媳妇的!”纤尘接着说。

“娶媳妇是什么?”风沐晨也不明白。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呀?”纤尘无奈,坐在椅子上问。

“我也不知道。你告诉我,娶媳妇是什么?”风沐晨问,眼神好奇得看着纤尘。

“就是……就是娶媳妇呗。”纤尘不知如何解释。

“行了纤尘,别逗他了。”初枫说道。

“哦。”纤尘答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纤尘,你先出去。我要帮他把眼睛的紫色遮住。”初枫说着,拉着纤尘就往外赶。

“别啊,我可以帮你的大师兄!”纤尘堵在门口,不愿离开。“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还要问你,什么是娶媳妇呢!”说着,风沐晨将纤尘推了出去,“咣当”把门关上。

“好了,我们开始吧。”初枫说道。

“嗯。”风沐晨点头,盘腿坐在床上。初枫也盘腿,和风沐晨相对而坐。“摒除杂念,什么都不要想。”初枫说道。说完,初枫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有光气萦绕于上。将手指横放在空中,挥舞间,光华闪耀,手指慢慢从风沐晨的眼前拉开,渐渐收功。

“好了。”初枫起身,对风沐晨说。风沐晨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紫瞳,已经变成了漆黑的瞳色。

“我在你的眼睛上,施用了幻术,一般人不会看到你眼睛的真正色彩。”初枫说。

风沐晨拿过镜子,左右看着,赞叹道:“好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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