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念神魔
第五十三章、一念神魔

哗——

一盆冰水应声泼下,谢幽芳幽幽转醒。好冷,好冷,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鬼啊,鬼啊,严琢玉你不要找我,都是仇玉容安排的,都是她都是她……”她瑟瑟发抖,极度的恐惧使声音都变了。

“我死的好惨啊,那些畜生,为何污我清白?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声音哀怨飘渺,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仇玉容,她要斩草除根的。”谢幽芳近乎癫狂。

“她不是鬼,不是严琢玉……”九昧一点一点的爬过来。

谢幽芳闻言扭头看,这才知道她也在场,苦笑一下:“仇玉容,你也在啊!”

“早知道有今天,你还会那么做吗?”谢幽芳问。

“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赔上了所有的亲人。可是我不后悔,为了爱疯狂的不止我们。”

“哈哈哈哈哈……”一阵渗人的笑声响彻大厅。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也跟着哆嗦。

“你,你就是严琢玉的女儿吧?”仇玉容已没有先前的慌乱,仰头问。

“是,就是你口中贱人的女儿。”罗月浓止住笑,平静的应着,眸中尽是嗜血的光芒。

“你放了无辜的人,我任凭你处置。”九昧不再挣扎。

“你想的美哦,无辜?罗姗姗阿姨何辜,她的女儿才七岁何辜?居然被畜生蹂躏?”罗月浓声音好轻,好轻,可在众人听来却是那么可怕。

“我就是让他们看着,你是怎么屈辱死去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我还算公平吧?”罗月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二人,又瞅瞅青远。

“你真的是恶魔!是魔鬼!”仇玉容脸色煞白,身如筛糠。

“看我这记性,你们也有女儿的,如果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女儿被男人糟践,会作何感想呢?”罗月浓把玩着腮边的发丝,静静的说。

“你——你真是魔鬼!”谢幽芳尖叫着。

罗月浓一甩袖子,无形的掌风击出,两人重重的摔到墙上,又掉下来,嘴角淌血。

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仇玉容身边。“爹。”仇玉容有气无力的喊。

啪,一声脆响,仇玉容的脸又添了五个红指印,肿得像馒头。“我一生清白,怎么有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女儿!”中年男子悲愤异常。

“的确是父女情深啊,仇正一你的女儿不会轻易地死去。我说到做到!”罗月浓说着玉指一弹,两粒药丸分别进入仇玉容、谢幽芳口中。

“你给她们吃了什么?”仇正一紧张的问。

“醉春宵。”

“什么?”仇正一愣住了,大厅的人都震惊了。

醉春宵是一种媚毒,此毒无解。中毒者会像畜生一般不停的索求,颜面尽失,血管爆破而亡,死相极惨。

此毒早已失传,今天又出现,令人惊愕不已。

“你好狠毒啊!”仇正一咬牙切齿道。

“比起你女儿,本宫主还是良善之辈!”罗月浓一字一顿的说。

“罗宫主,你为母报仇无可厚非,他们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你如此做和他们有什么两样?!”贺踌站出来说。

“哈哈哈哈哈,”罗月浓狂笑道,“本宫主就是魔,就是鬼,只有这样才能报仇雪恨!”

一个姑娘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了,豆大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滚落,绿色对襟襦裙,外罩白纱罗衣。

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年纪不差上下,同样的,香汗如断线的珠子簌簌下落。边跑边喊:“二姐二姐二姐……”

姑娘跑到仇玉容身边,抱起她,着急的喊:“娘,娘,我是莲蕊啊,你怎么了?”另一个姑娘也过来了。

“你娘她中毒了,是她下的。”仇正一看见外孙女,更是难受得不得了,指着罗月浓说。

花莲蕊跪着走过去,抓着罗月浓的裙摆,“放过我娘好不好?求求你了,长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苦苦哀求,泪如雨下,额头不时的磕在地板上,血红一片。

长姐?此言微微触动了罗月浓的心弦。

这时赵瑞也来了,走上前,轻唤:“裳儿,我来晚了。”扭头看见谢幽芳,走了过去。

谢幽芳双目赤红,面色潮红,两只手开始解衣裙带子。“姨母,你怎么了?”

“护法何在?”

“碧莹拜见宫主!”

“碧玉拜见宫主!”

二人上前行礼。

“地牢之人一个不留!”罗月浓冷冷的开口。

“是!”二人领命离开。

“慢着!”贺踌怒喝,“宫主,你就失去了两位亲人,却上近千名无辜陪葬!老夫无法坐视不理!”

说着,飞身上前,拦住了碧莹、碧玉的去路。

“长姐长姐,不要这样子,你肯救我,为什么要害无辜呢。”花莲蕊额头淌血,声声泪。

她哭着,扭头看见花长卿,喊:“爹,我们一起来求长姐好不好?”

花长卿木木的恍若未闻,静静地往外走去。他能怎么做?倒不如死了干净。

“长姐,你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何苦这么做?这么做,你开心吗?”花莲蕊额头上的血顺着脸庞,滴在胸前。

“长姐,你别这样子,你那么美丽,不会那么狠心的是不是?”开口的是花莲心。

长姐,长姐?罗月浓的心里波涛翻滚!

“裳儿,放过那些无辜之人,你不是那种残忍之人?”赵瑞说。

罗月浓怒极反笑:“瑞王,如果是你的母亲被男人轮奸至死,你会放过他们吗?说的轻松!”

赵瑞哑然,心揪得生疼。

“他们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我放过他们?做梦!”

“裳儿——”赵瑞无力的唤。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我只有讨回来而已,有什么错!”

仇玉容已经脱了外袍,谢幽芳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外公,怎么办啊?”花莲蕊看向仇正一问。

仇正一缓缓上前,跪在了罗月浓面前,痛苦的说:“孽女罪不可恕,求宫主给他们个痛快吧!”

看了仇正一一眼,这个长年驻守边关,忠心报国,戎马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有下跪求饶的一天。

罗月浓有一点动容了,拳头紧握,玉指嵌入肉里。娘,姗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罗月浓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转身欲走,袖子被人拽住。“宫主……”仇正一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封住她全身的穴道。”言毕,罗月浓大踏步往前走。

“宫主请留步!”青遥一瘸一拐,艰难的走上前来。

“青掌门还有何事?”

“我……”

“宫主,是青铜派的败类连累了青铜派,是我们教导无方,请您给其他人一条生路。”上官风华也跑上前,跪了下来。

罗月浓顿了一下,继续前行,“血债从来都是血来还,何苦做无谓的挣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裳儿。”赵瑞追了上来。

“月浓,你要干什么?”鬼姑和洛云也追上来。

罗月浓没有回答,一直往前走,扫了一眼打在一处的碧莹、碧玉,说:“碧莹,碧玉,我们走!”

闻言,碧莹、碧玉退到罗月浓面前,“宫主,地牢怎么办?”碧莹边走边问。

这时头顶上有泥土簌簌落下,罗月浓抬头看看:“看她们的造化吧。”

泥土落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人们慌了,挣着抢着往外跑。

罗月浓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赵瑞拉住她问:“你要干什么?”

“瑞王还是赶快出去吧。”

“怎么会,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死了我也不独活。”赵瑞言词绝决,亦步亦趋。

两人不再说话,艰难的往里进,赵瑞举起袖子为她遮挡掉落的泥土。里面的人都挤着往外走,花莲心拉着花莲蕊灰头土脸的,也往外挤。

看见她俩个的一刹那,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长姐,您是回来救我们的吧。”花莲心开心的喊。

“快走!”罗月浓推着她们往前挤。

人太多了,泥土掉得太厉害了,罗月浓微微用力,前面的人倒了下去她们踩在上面往外跑。

终于看到洞口了,看到光亮了,罗月浓用内力把她们甩出洞外。

“长姐,快出来啊!”花莲蕊满身血污,趴在洞口喊。

花莲心又折回洞里去拉罗月浓,刚跑出洞口,“轰隆”一声巨响。

回首,土丘凹下去了,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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