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城到湘城,原本一天的路程,因赵靖硬是走了三天。
龙啸风郁闷极了,马背上的女子倒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啸风,我们去哪玩玩吧,我不想回宫,不想去大皇兄那。”赵靖撅着樱唇。
“公主,你一个……”
“叫靖儿,不许叫公主。”赵靖不满的打断他的话。
“草民不敢。”龙啸风无奈道。
“再说草民不敢,我不去湘城了!”赵靖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前面有家茶馆,下去喝口水。”
闻言,赵靖身子一斜,在那等着。见状,龙啸风只好扶她下马,她倒大大方方的环上了龙啸风的脖子,龙啸风直叹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进得茶棚,找了位置坐下。“老板来壶茶水。”赵靖冲着在灶台忙活的老板说。
“姑娘稍等。”老板应着,把锅里的开水舀到茶壶里。然后提着过来,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说:“客官慢用。”
这时,碧玉走过来了,先行礼再开口:“碧玉拜见恩公。”
“姑娘客气了,坐下喝口水吧。”龙啸风起身。
“不了,我和宫主去办事,进来歇歇脚。”碧玉巧笑嫣然。
“龙大侠好久不见。”罗月浓依然是紫衣紫面纱。
“宫主,近来可好?”龙啸风莫名的欢喜。
“好,我和她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罗月浓说完往前走去,碧玉、碧莹紧随其后。
“回魂啦!人都没影了还看呢!”赵靖敲着桌子,气鼓鼓的说。
龙啸风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们走吧。”
“本小姐歇歇,累了。”赵靖还在生气,她也不知道她气什么。
“走吧,你大皇兄还在等你。”
“叫我靖儿,叫靖儿我就走!”赵靖赌气。
龙啸风舒了口气,轻唤:“靖……靖儿,我们走吧。”
闻言,赵靖起身往外走。龙啸风摸出几文钱放桌上,追出来。
赵靖在前面走,看到路旁的小石子就上前,用力一踢,石子飞出一米来远。
“公……靖儿,上马吧,这样子走的话得走多久。”
“我不想骑。”赵靖回头看看说。
“那我骑上走了。”龙啸风想吓唬她一下。赵靖没应声,心想:他定不会真的走。
又走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了。“龙啸风,你出来——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别丢下我。”赵靖嘤嘤哭泣。
闻声,龙啸风从路旁的树林里出来,朝她伸出手。“龙啸风,就知道你不会真走!”赵靖破涕而笑。
“原来你装哭啊。”龙啸风是哭笑不得。
“难道你想我真哭啊?。”赵靖说着,拉着他的手。
他用力一拉,赵靖便坐在马背上。
驾——驾——
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湘城,龙啸风松了口气。进了城,赵靖就苦着脸。“我饿了,我要吃馄饨。”赵靖开始找理由下马。
“你想什么我知道,可你想想,在汉城若不是上官玄明出手相救,你要怎么办。”龙啸风说完,下得马。
“可我不想回宫。”赵靖一点都不高兴。
走了两条街,终于到了驿馆。龙啸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如释重负。
把赵靖接下马,就往赵瑞的书房走去。绕过影壁,走过回廊,就是书房了。上前敲门,“王爷,在吗?”
赵瑞哗一声拉开门,“啸风,你回来就好了。”赵瑞大喜。
“王爷,出了什么事?”
“啸风,快进来。”拉他进来,又倒杯水递给他。
他顾不上上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丞相在月亮城昏迷不醒,我们得赶过去。”
“哦?那公主怎么办?”龙啸风十分忧虑。
“三弟正往这里赶,估计快到了。”
“那就好。”龙啸风喝口水,心里七上八下。
“啸风,你在担心什么?”赵瑞问。
“我怕公主不安分。”
“别想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语毕,两人起身往外走。
挺拔的修竹下,慕容御行在院子里徘徊良久,看看爹爹房间的灯还亮着。
到底要不要问爹爹啊?“御行,你是不是有事啊?”何时,慕容苍海出现在门口。
“是关于姐姐。”
“进来说吧。”
慕容御行走进来,关上房门,慕容苍海倒了两杯水,示意他坐下。
“爹,姐姐的婚事,你老怎么看?”慕容御行问。
慕容苍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能怎么看啊,人家是皇子,哪由得我们说不啊。看你姐姐的样子,倒是挺满意的。”
“我也替姐姐担心,怎么会喜欢二皇子呢,不是自寻牢笼吗。”慕容御行懊恼极了。
“宫门一入深似海,不知道你姐姐能不能应付,”慕容苍海喝口水继续说,“也许我们该为你姐姐高兴,以后都是皇妃了。”
“可姐姐只是侧妃。”
“我们只是商人,做侧妃对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那姐姐岂不是很快就要出阁了?”
“是啊,后天下聘。”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爹,我想去找掌门。”慕容御行想了很久才说。
“找到又如何,在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别瞎折腾了。”慕容苍海说着咳嗽起来。
“爹,你没事吧?喝口水吧。”
“我没事,爹老了,就想你们能在身边陪着。”
“可我心不安,姐姐为妃,怕是也难安稳了。”慕容御行起身,踱到窗子边,外面黑漆漆的,风吹青竹呜呜作响。
“想走也得等你姐姐出阁后。”慕容苍海也来到窗边。
“是。我肯定会送姐姐一程”。慕容御行很是伤感。
“真不知道你姐姐这婚事是福还是祸。”慕容苍海长吁短叹。
“别想那么多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是祸也躲不过,”慕容御行自我安慰,又说,“爹,你早点睡吧,我就先回房了。”
“恩。”
慕容御行出了房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来到姐姐的庭院。
看着窗面上,姐姐的影子,心里百般滋味。他不敢上前敲门,不知道该跟姐姐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子,呆呆看着,直到房间的灯熄灭了,才悄悄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