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逢应是不相识
第二章 相逢应是不相识

到了晚上晚饭过后,李穆诗又喝的伶仃大醉,跑去见老爷夫人。只听里面有打打骂骂的声音,隐约伴随着摔东西的动静,周围路过的家丁无一不偷笑,侧语,怨这不成器的少爷。

在西厢房住着的玉容,听到后叹气:“这傻子,这么晚了还要去讨骂,长没长脑子啊。”

“少奶奶,少奶奶,老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小鱼来报

“好嘛,自己挨骂就算了,还要叫上我。”玉容嘟囔着走了出去。

来到东厢房,一根打折了的棒子丢在地上,碎了的花瓶散在桌脚旁。李穆诗捂着屁股跪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着。

“还有脸,喊叫!想我李文武风光一世居然有你这等儿子,真是个逆子!”李老爷指着跪伏在地上的李穆诗,气的连手指都哆嗦。

“玉容,你来的正好。今天多亏了你将他带回,不然他死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玉容没来言语,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又怎样,终究教训一顿做做样子,新婚敢去,以后就不敢了吗。

“玉容,你放心,我已经教训了他,以后他决计不敢了。他本性是很善良的,要不是没了他母亲,他也不至有今日,你就带着他回去吧”李文武帮着儿子说好话,希望玉容将事情一笔勾销罢了。

一听父亲提起自己的母亲,李穆诗一低头掉下了眼泪,伸伸手悄悄的将眼泪抹去。这一幕被玉容看在眼里。玉容心里沉思,这种人也会掉眼泪,一想看来他也应该是个有些情谊之人。

玉容对小鱼做手语,小雨转述:“少奶奶说时候不早了,她该回去了,让老爷您早点休息。”玉容看了李穆诗一眼,转身带着小鱼走出门。

李穆诗还跪在地上。李老爷呵斥道:“逆子,还不快去。”

来到厢房门口,玉容走进房间,没想到李穆诗却闯了进来,轰他走,又不走,只好作罢。

“大少爷,同房休息可以,但同房不同床。你还是在书房睡得好。”玉容拿出一床被子扔给李穆诗。

李穆诗往床上一躺,扯开被子盖在身上,装作打呼,睡了起来。

玉容气得直摇头,但没办法,只好一人睡在房间的书房里。她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心里安慰着自己“书房里有书香墨香,自己定能睡个好觉”。

不知不觉将睡未睡时,身子一侧,手一搭,脚一抬,她的手脚搭在了一个身子上。玉容猛然惊醒坐起:“谁,谁,哦,李穆诗,是不是你个混蛋!”

夜色幽黑,屋里门窗紧闭,黑漆漆一片,看不清一点东西。玉容惊恐未定,却被按倒在地,顺势两片火热的嘴唇贴了上来。她想要拒绝推开,没想到那人反离开她的嘴唇说:“你是妻子,这些都是你该做的。”

蓝玉容想伸手却被抓得紧紧的,一听声音,是他,没错,大宋第一混蛋李穆诗。“这样做是没有什么用的。你终究是我的。”李穆诗深沉的说着。

李穆诗深情的吻着她,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想拒绝的感觉,是因为他的深情,是因为她未曾接受过这等抚爱,还是因为他真的是大宋当世美男子。

就在这短暂的缠绵中,蓝玉容清醒了,她不可能就此听从于一个人男人,即使他拥有一切优越的东西,只要她不爱。玉容两腿一蹬,将美梦中的李穆诗踢开。

李穆诗向后一跃险些摔倒:“好丫头,你倒是很厉害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野蛮。”

蓝玉容实力毫不相减,拧着头说:“那就比比看,到底是早该教训教训你这个无赖了。”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只听见不知道是茶杯还是什么落地击碎的声音,还有拳脚乒乓的声音,把西房的小鱼都吵醒了。

小鱼从房里探出头来“怎么回事,好生生的怎么打起来了?”听了许久不见停,小鱼也不耐烦的睡去。

“今天先暂且饶过你,如果再来烦我,小心你娇媚的脸蛋。”蓝玉容得意洋洋的将李穆诗打倒在地。今天本身负伤在身的李穆诗发挥失利,蓝玉容急于求成最终险胜。

李穆诗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喊“好嘛,竟娶了个恶婆娘,今天敌不过你,那是因为我负伤在身。明天你等着,看为夫以后怎么好好收拾你。”

“耍嘴皮子没用,一较高下才是真的。听着以后你睡书房,我睡床,如果再敢来烦我,小心你还得挨揍。”玉容转身摸着自己的大腿走向床铺,心里想幸好这晚上乌漆墨黑,否则自己也出丑不小啊。

李穆诗狼狈的躺在地板的被子上,没想到今天先被老子教训了,又被媳妇教训,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第二天,李穆诗早早出了门,蓝玉容才敢从卧室走出。不知道为什么,蓝玉容面对李穆诗感觉很尴尬。

早晨起来对着镜子秀眉,就盯着自己看起来没完“我不是很怪啊,他干嘛招惹我啊,难道真的要做他的妻子吗?”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一连串问题,秀完眉便将镜子收了起来,不再看。

小鱼从小宁那得知少爷去了山里打猎,转告少奶奶。玉容沉思了下,低头说:“你家少爷倒是很喜欢打猎的样子。”

小鱼收拾着家务说:“少奶奶不喜欢吗,后山可是很有趣那,少爷以前和小飞小姐经常去那,可以打山雀,可以游水,好有意思那。”

“这个小飞小姐,是宋家二小姐吗?”蓝玉容问道

“是啊,二小姐多才多艺,从小就和我们大少爷玩在一起,可惜她走得早,少爷也失去了一位玩伴。”

“说起来她还是我的表妹那,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大了不曾见过,的确是个可人儿,可惜了!”玉容顿了顿又说“他和大少爷是青梅竹马吧?”

小鱼吱唔不敢讲,玉容又催促她:“你快说啊,没事,我不生气,讲嘛!”

“小飞小姐本来是要和少爷订婚的,可是谁也没想到小姐竟然在坐船时溺水,没想到少爷从此就一蹶不振。咱家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很用功,很志气的。没想到都3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小鱼惋惜的说着。

“她真的那么好吗?好到几年都忘不掉。”玉容自言自语道。

“少奶奶,您别多想,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感觉少爷最近也有些不一样了,就像少爷从来没有一次自己跑回来让老爷骂的,我和小宁猜想他可能是为了您那。”小鱼拿着青花瓷的花瓶擦拭着。

“怎么可能,说不定他是突然悔悟了那。”玉容俏皮的说道。

傍晚少爷李穆诗打了一头鹿回来,厨子们磨刀准备做鹿宴。李穆诗和众人在厅里等候鹿肉上座,可唯独不见蓝玉容来。“一会让厨子把饭菜送到西苑,我和少奶奶单独用餐,就不陪伴各位了,请慢慢享用。”

“好,你去吧,确实应该好好陪陪玉容了。”老爷对玉容大婚之事还是心存愧疚。

“老爷,这成何体统,哪有女子如此金贵,难道都要依了她吗?”二夫人生气的向老爷诉说着。

“随他去吧。”老爷应声一句便不再搭理。

厨房的伙食向来快,大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很快便开始上菜了。李穆诗来到西苑,他和蓝玉容住的地方,一走进房门便坐下,吃了起来。蓝玉容好像看到不速之客到来,闷闷不乐的坐在餐桌前:“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何况家里有那么漂亮的老婆。”李穆诗品着小酒说。

“你!我不是你老婆,也没这个打算,请注意言辞”

“什么,那你成亲了,和谁成的亲啊。来嘛,其实我也没那么差嘛,不信,你就仔细瞧瞧咯。”李穆诗为两人倒上好酒,看玉容不理会,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穆诗看玉容不饮酒,继续唠叨道:“看什么,你不敢喝啊,怕我吃了你啊。哈哈。”说着又举起酒杯喝下。

“说别的也许可能,这喝酒长这么大还真没怯过谁呢。”蓝玉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说,小娘子还真有两下子,再来一杯。”李穆诗借着酒劲轻薄,想忽悠着蓝玉容喝酒。

李穆诗没想到两人几杯酒水下肚,玉容面不改色,自己却一身酒劲上来了。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辣女子,就跟这白酒似得辣,没想到真是。算我命不好,娶个媳妇找了个恶婆娘。”李穆诗借着酒劲继续耍酒疯。

“你婆娘是真正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一起拜堂与否。”玉容沉思的说。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的那个人”李穆诗清醒了一下说。

“总之她不是我,不是吗。那我就不是你的妻子。”

“那只是曾经,每个人都有曾经啊,你不可能要求我把一切都抹去。”李穆诗走过来拉着蓝玉容的手说。

“她是很好,但你的出现让我想真正的做个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你是我现在和以后的妻子,为什么要在意其他呢。”李穆诗深情说着。

两个站了起来,李穆诗借着酒意朦胧吻了下去。蓝玉容被这温柔深情将理性的心击碎消失不见,无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两人激情的缠吻着,走上了卧室床铺。李穆诗轻抚着蓝玉容的脸庞,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占有。

突然,一串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小鱼站在门口说:“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奶奶,老爷昏过去了。”

蓝玉容一把推开跨在身上的李穆诗,站起来:“快,快,快去,快去看看老爷。”

李穆诗定睛望了望蓝玉容,便走向东厢房老爷夫人的住处。

“爹,爹,你怎么了”李穆诗走进东厢房,一进门便叫喊着。二夫人和二少爷站在一旁等着家医钟大夫诊脉完毕。

“李老爷脉息微弱,气若游丝,应是身体虚弱,心有郁结所致,待我开剂药房,服用几日看看。”钟大夫微微叹息道。

“你还知道问你爹怎么了,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心有郁结,心有郁结,分明就是你气的。你还有脸来,还不给我滚出去!”二夫人指着李穆诗的鼻子骂着。

“田姨娘,我和我爹的事情从来用不着外人插嘴。如果没有外人介入,我想这个家也不会走成今天这个样子。”李穆诗还要说,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转头一看,蓝玉容轻轻摇头站在后面。

李穆诗一震袖子,怨恨的看了二夫人一眼,便走到床前看老爷。

二夫人破口大骂“什么,你个混小子,我是外人?要是没有我这个外人,你也没有这个家,你靠你死去的…”

蓝玉容上来拉住,陪着笑脸做手语:“夫人,都是我们不好,您别生气,别生气。”小鱼在旁边不停地解说着。

“你们都当我死了吗,这么吵有完吗?”老爷醒来起身说。

李文武头发有些发白,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驮着一身疾病起身望着这满屋子内斗的家人们。或许这些纷扰也是曾经过度美好的回报,一切花开,一切结果,一切颓老矣。

“致胜,让他们都回去吧。”李文武轻轻摆了摆手让管家把人都赶走。

二夫人赖着不走,李文武眉头紧锁:“我这有致胜等人在,你还是回梅香园住吧。”二夫人没等李致胜上来送行,便低头哭着走了。

李老爷起身走到了那个一直停制的东苑绣房——那是穆诗娘王夫人的绣房。自从王夫人死后,便从未有人来过。老爷不许,别人也不敢。

绣房中的绣布、桌子、凳子,一切还一如往前的干净,老爷每日都让人打扫如前。

老爷俯下身子做在桌前,手上拿起了那块没有秀完的绣布。荷塘桥亭宛如一副画卷,水中鸳鸯只剩一只尚未秀完,正如同现在人鬼殊途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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