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挽救一个人的灵魂,但在白天与黑夜之间选择用不一样的面孔对待的人注定是丧失了灵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只会发发脾气的小丫头就是塔姆族的族长,而她曾经做得种种都仅仅只是表面功夫,想到这里她汗毛直立,也许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想要赶走自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天刚刚亮,在雾气重重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所有人几乎都被这几下声音给叫醒了,黑穿了件衣服从房里揉着眼睛走到院子里来。门前的守卫突然跑了过来,和黑讲明情况,莎诺远远地望着也没敢凑近。但从黑的脸色来看这一切似乎不是太好,她急匆匆地冲进房间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不一会,查理也出来了没来得及多想也向门外走去。所有的族人几乎都跑了出来,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个传十十个传百地聚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姨也披了件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莎诺没有说话也不敢多说只是一直望着。“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小泥子,小泥子……”莎诺也跟着他们后面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这是古扎龙路的尸体,还有这几件衣服阿旺的。”
“那个是阿木的。”
“他们到底怎么了?敲门的人呢,怎么不见敲门的人。”
“一闪影就跑了!”
“塔姆族的主人啊!庇佑他们吧!”
莎诺看到这一切并不惊讶,也许这些人都是受到黑的利用,枉死在途中了。她看了看黑那满脸无辜,甚是可怜的样子突然觉得这种做作实在是恶心,可怜了这帮无知的人们还在抹着眼泪求她来做主。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查理跑上前去指着这些东西向莎诺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真是可怜,查理你一定要帮他们做主啊!我已经去找人通知长婆婆了,我想她会有办法的。”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查理的手臂,一副可怜的样子。
“好了,你先不要着急,你们有谁看到送东西来的人是什么样子,或是留下什么印记之类的。”他轻轻地拍了拍黑的手,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莎诺明白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真正的有男人来疼,女人可以很精明,但一定要学会装傻,在装傻的过程中男人才会逐渐找回自信证明自己的强大。她很想抽死这个女人但她明白时机还尚未成熟,她要做的只有静观其变,她相信这样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次,越是着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大伙都摇着头,看门的侍卫说是今早睡得模糊开门的那一刻人就跑得无影无踪,问起最近有没有安排他们去做什么事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在场的每一个人知道,这似乎是一场早就排练好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事实。在一番没有头绪的盘问后,大家不欢而散了,这一切看似真的天衣无缝。莎诺紧跟其后发现黑在房间里和几个长老吵了起来,但具体因为什么事儿她也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因为去和不去的争执。
午后的天空再也没有那么祥和,那么安宁,先是乌云密布,接着又刮起了大风。趁着还没有下大的功夫,黑手里拎着个布包,带了把雨伞向外面走去。没人注意到她的外出,却被莎诺又逮了个正着,她也带了把伞跟在了后面,一路上她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地跟着。黑要去哪里这条路似乎那么熟悉,莎诺越发感到奇怪。当她们走到了那条白桦林,看到了那嶙峋的树干,她才终于明白这是前往奥斯洛城堡的路。
远远望去,这座城堡再也没有了当年的生机,那爬满院子的紫藤,那熠熠生辉的爬山虎就只剩下那寥寥的几根了。成堆的干枯树叶树干都堆积在城堡旁的枯草地上,门口几辆似乎早在这等候的大卡车拉着几棵庞大的松树在门口等候,还有从九州找来的竹子等。几个油漆工向另一辆卡车走去,他们似乎是想重新粉刷那原来长满植物的墙壁。是啊,只有这些没有生命的粉饰才是永恒的,早晚有一天那些生机会死去,也只好用这样的方法来遮掩所有内在的肮脏和虚假。可是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拜访而拜访,看她拿着布包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了。想到她是和自己的父亲有着某种说不清的瓜葛,莎诺越发觉得恐怖,她不敢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这次跟来到底是对是错。
天空终于忍不住将这一切重新洗礼,在一声巨响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莎诺行走在冷风之中,泪水雨水混为一体,她抛下那把雨伞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塔姆族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