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狂奔,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渐渐进入山林,绎道两旁都是树木。风吹树梢哗啦作响。二人在一处林间空地停下来。
下马歇息一会儿。满地芳草野花。
叶飞掏出干粮和装水的皮囊。二人坐下边吃边聊:“贤弟,累了吧”叶飞疼爱地说。
“还好”杜飞答道。
“那就好”二人依偎在草地上边吃边喝。
二人陶醉在这二人世界中。
忽然一声马儿嘶鸣,二人忙抬头观看。只见刚才比武的后生骑一匹黑马,在路旁注视他们。二人一惊,忙正襟危坐。
只听后生朗声道:“原来你故意输给我,是舍不得这小子,你俩搞断袖之风。”
叶飞站起来,抱拳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婚姻大事不可勉强,是在下输了”
那后生道:“在下刘二虎,我们再来比过”杜飞也站起来道:“不用比了,我们输了”
刘二虎却不依不饶,跳下马,大步走过来。一招白鹤亮翅,直击叶飞面门。
叶飞侧头避过。对刘二虎说:“不用比了,我不想娶你妹妹”刘二虎大怒。
更加凌厉的掌风袭来。叶飞一边招架,一边劝说刘二虎,刘二虎哪里肯依。叶飞只好招架。
叶飞一招老猿偷桃拽住刘二虎的双臂道:“不要苦苦相逼。”刘二虎脚下生风直踹叶飞的头。叶飞放手躲过。二人打了起来。
打到林子深处,只见脚下是个狭长幽深的山谷。谷底云雾缭绕。刘二虎不知何时抄出了暗器,乃是三角飞镖。
乘叶飞不注意飞了过去。杜飞大叫一声“小心”。叶飞抬头,飞镖刺入左肩。刘二虎飞起一脚,把叶飞踹入山谷。
杜飞大惊,跃起去抓,抓住叶飞的衣角。二人坠入谷底……
刘二虎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开始,只觉得天旋地转,二人直往下坠……下意识地,两人抱在了一起,要死,就一起死吧!坠地时“嘭”的一声,两人什么都不知道了……
痛,浑身痛,杜飞渐渐有了知觉。慢慢张开眼晴。
眼前是一个明丽的山谷。绿树成荫,枝头的鸟儿鸣唱着。阳光照进谷底,谷底另是一个世界。云雾缭绕在谷底的中央,坠岩之处似乎还更高。
杜飞慢慢转过头。叶飞不知死活。:“叶兄……叶兄你没事吧……”
叶飞没吭声,杜飞急了,慢慢坐起来。
还好,二人落在满是枯叶的地面上,叶飞应该是震晕了。杜飞细细端祥叶飞。剑眉红唇,十分英俊。此时还末醒过来。
杜飞爱怜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只盼他快点醒过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闻山鸟的清啼,不远处有一棵野桃树,挂满了果实。
杜飞走过去,摇了摇枝干,落下了几个果子。
又闻附近有水声,绕过一片树丛,是个瀑布,瀑布从天而降,低下是个碧绿的水潭,汇成一条小溪流去……
杜飞把桃洗净,又从身上掏出汗巾,把汗巾洗了洗,浸了水。
又打原路返回。把汗巾的水一滴滴,滴入叶飞嘴中。叶飞终于醒了过来……
杜飞把叶飞扶起来坐着。又削了几片桃,二人你一片我一片吃了起来。叶飞站起来了,还好没什么大碍!
“贤弟,我们看来只有在这谷底住几天了”叶飞道。
是的,这谷底这么深,想攀回地面绝不是一两天的事。
“嗯,先找睡处吧”杜飞也说。
二人在瀑布水潭边用石块砌了一圈,中间找来些茅草,又铺上些野芭蕉叶子,一个散发清香的窝就垫好了。
又砍来些手臂粗的树枝,用藤蔓捆绑。搭了顶蓬,覆上些大芭蕉叶子。这样就有了“屋顶”。
叶飞注意到水潭里有鱼游动。那鱼十分巨大,不知有人想吃它。正自在地游来游去。
叶飞从腰间解下匕首。削了一根树枝,一头削尖就成了。
“贤弟,看我捉鱼给你吃”叶飞笑道。杜飞饶有兴味看他怎么捉。
只见叶飞脱了鞋,卷起裤腿下了水。站在浅水处,看着清澈水底的鱼游来游去。一梭猛地戳去。
“叽呱儿”一声,一条鱼就被戳了个穿。再一戮又一条。一会儿就戳了五六条鱼。够吃了,叶飞上岸了。
接下来生火。枯木上挖了个洞,放点棉絮样的野草,用一根小木棍不停搓。
最后终于野草冒烟了,“哧”引着了木柴。二人小心地点燃了柴火。火越着越大,成了一堆篝火。
二人乐滋滋地烤起鱼来,不停转动木棍。烤得滋滋冒油。让人垂涎欲滴。
把烤好的鱼放在芭蕉叶上,二人就开始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啊!这鱼肉很是细嫩,味道不错啊!
杜飞又摘来野果挤出汁,一人一个,就着把汁水挤入嘴里。十分美味,权当酒。
二人饱餐一顿。
饭后二人在窝蓬里休息。杜飞帮叶飞解决生理上的问题。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帮叶飞不停撸动。叶飞爽得欲死欲仙。最后终于爆发了……二人相拥而眠……
半夜杜飞被叶飞推醒,刚欲说话,叶飞捂住他的嘴。二人向窝蓬外看去……只见月色如银,篝火还末熄灭,白茫茫的岸边,什么东西在吃鱼骨头。
大概是野猪。正在啃吃二人丢弃的鱼骨。
叶飞抄起戳鱼的尖头木棒,飞了过去。野猪被戳中了,不停哀号。渐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了声息。
二人忙跳出窝蓬查看。好大一只野猪,尖头木棒正戳在耳后,正是要害。
“贤弟,我们明天吃野猪肉”叶飞高兴地说。够吃好几天了。二人很高兴,继续回窝蓬睡觉。
二人一夜,春色无边……
天明了,四周都是鸟鸣,像个闹市。
二人起来收拾野猪。把野猪开膛破肚,刮猪毛。在水潭边洗刷干净。又把肉割成一块一块的。
采来十来片芭蕉叶。把猪肉全放在芭焦叶上。然后生火烘烤。烤得直滴油。又摘来些松枝放在火上,做烟熏肉呢!
二人吃了几块烤好的肉就饱了。
细细打量山谷。只见飞鸟都难飞出去,山谷半山腰是一圈挥不去的云雾。还好二人没摔死。其实叶飞是故意输给刘二虎的。
目的是想断刘二虎招亲的念头,不想和杜飞坠入谷底。不过这样也很好,至少二人现在都活着,并且很快乐!
二人正找量谷底景物,忽然发现绝壁之上有个天然石洞。洞口不大,仅容一个人进出。一条蔓藤从谷底攀岩而上,正好可到洞口。
杜飞道:“哪个洞口好奇怪啊,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叶飞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上去并不难,洞口在石壁上,离地面并不高。两人抓着蔓藤,向上攀去。
这蔓藤盘根错节,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十分粗壮。叶飞先进去,紧接着杜飞也进去了……
洞里很大,都是嶙峋的石头。还生长着一些喜阴冷的花草。
“咦,好像有人住过”叶飞首先觉得不对。洞的一角石壁上有烟熏过的痕迹。忽然看见一处石台上躺着一个人,两人大吃一惊。
叶飞抱拳朗声道:“在下兄弟二人落难掉入谷中,打扰了”那人一动不动。
在往近走,才发现是具尸体。二人行走江湖,倒也不怎么害怕。只见尸体面色如生,似睡着一般。再一细看是位绝色女子,可惜不知死了多少年。
身旁有些遗物。一本小册子,还有个包袱。
叶飞翻看小册子,只见小册子上有这样记载:“全真弟子李三娘行走江湖多年,被负心郎所骗失身,不敢回重阳宫见师傅,今把一生武功绝学记在本册,有缘之人可研习,切不可做恶事”
叶飞看过不语,递给杜飞看。只见落款日子是一百多年前。
杜飞忽问:“前辈如何尸身不腐?”叶飞道:“大概习了绝世武功,又或是药物所致”。
杜飞道:“我们拜她为师吧?”叶飞正有此意。两人就在石台前对着尸身拜了拜。
叶飞道:“师傅在上,弟子叶飞和杜飞有礼了”二人拿走了小册子和包袱。又攀藤而下,到了地面。
小册子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剑法,第二部分是内功,第三部分是轻功。
二人手持木棍,先练剑法。只觉的这剑法高深奥妙,非寻常剑法,这剑法可一人练,也可双剑合璧。
二人把这剑法烂熟于心,不断练习,剑法突飞猛进。
接着练内功,呼吸吐纳,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真气。
接着练轻功,来去快如闪电,可飞檐走壁,日行千里。日后走出山谷,全靠这上乘的轻功。
从此二人苦练武功,把这小册子的内容烂熟于心。每日叶飞去打猎,供二人吃喝。二人苦练武功,日后行走江湖才不会受人欺负。
不觉两月有余,二人已经把小册子,练得滚瓜烂熟。二人决定出谷,来到洞穴。
向师傅拜了拜,接着出洞。把蔓藤砍断,让师傅永远清净地长眠。二人带了些干肉,还有野果。来到绝壁之下。
二人对视一点头。抓着石头的棱角,往上攀去。只见二人快如猿猴,身子轻飘飘地。往峭壁上攀去。
这轻功果然了得,二人竟然攀出了山谷。
二人欣喜若狂,往最近的市镇走去。
到了市镇上,叶飞身上还有散碎银两,买了两套男装,买了两柄剑,又买了两匹马,又置办了些干粮。身上还有余钱。二人重又回复翩翩公子的摸样,谁也不知道他二人有绝世武功。
只见街市繁华,人头攒动。二人牵马慢慢走动,看看街市风景。
忽见一个肥胖的财主,带着两个恶奴,在街上横冲直撞。一会儿拿了人家果子,一会儿翻乱人家的绸缎,一会儿又打翻人家的绒线摊。
叶飞决定教训一下他,从他身旁轻轻走过,电光火石之间,已把他随身银袋摸到手,沉甸甸的。
财主浑然不觉。带着恶奴,进了“春花楼”。这下有好戏看了,老鸨决不会放过他。不闹腾个灰头土脸才怪,这种人的钱财,不取白不取。
叶飞和杜飞策马离开这个市镇。该往哪里去呢?去叶飞家吧!早该回去看一看了!两人策马一路狂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到了兴隆村。
这村有百多户人家,叶飞家是首富。做点珠宝调缎茶叶等生意。家中帮闲的人有五六十人。家道还算殷实。
来到自家门首,早有家丁看见,忙禀告老爷夫人。二人把马交给家丁,快步往堂屋走去。
叶家堂屋很是宽敞。中挂一幅松鹤延年图。底下分主次是几把梨花木椅,铺着手工刺绣的花鸟虫鱼图。靠墙架子上摆满文房四宝,古玩珍奇。又有几盆兰草,给这堂屋增加几分幽雅之气。
叶飞的爹娘出来了,“我儿”叶飞娘一把抱住叶飞。“娘,杜家兄弟找着了!”叶飞一脸高兴地说。
杜飞上前跪下道:“给伯父伯母请安”“快请起,坐”叶飞爹说。
一家人坐下叙话,丫鬟送上点心茶水。不免叙叙旧,说些往事。
只听叶飞娘道:“既是杜家是位公子,可择别家女儿为妻,娘这就给你张罗”
叶飞苦着一张脸道:“娘,这事不急”叶母和颜悦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这事就这么定了”又吩咐家丁摆饭。
叶飞还想说什么,终没出口。
一家人吃了顿丰盛酒席。
饭后叶飞领着杜飞回房歇息。
叶飞房中十分雅致,仆人天天打扫。文房四宝,珍奇古玩,名家字画,一样都不少。
二人夜半无人私语时:“贤弟,爹娘也见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不然爹娘逼我成婚,我舍不得贤弟你呀!”叶飞说道。
杜飞侧头想了一下说:“好吧!不过躲得了一时,可躲不过一世哟!”
叶飞大窘。二人连夜收拾盘缠细软,在书桌上留下一封信。天明时分,悄悄从马房牵出马,开了大门,走了……
天明叶母来儿子房中送早饭,早已人去屋空。
把个叶母气得浑身打颤。可又无可奈何,只有暂且放下,留待以后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