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殡仪馆的位置并不算远,但姜信君和刘达开却好不容易抵达。因为葬礼的原因,姜刘两人还特意换了一身黑色制服。不仅门口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门口也是除了来参加吊唁的人外,还有不少记者人员。孔家虽然限制了记者人数,但参与葬礼的人还是不少。

在这些人里,除了厅长钟奎和局座吴国良外,姜信君还看见了景贵竹和景琦跃父子。同时还有慕丝语的父亲慕道钦,和她的哥哥慕斯晨。

慕道钦和景贵竹一样,都是起家于海州的房地产商。二人虽有合作,但也互为竞争对手。慕家的康维和景家的柯华在房地产界的地位可以说不相上下。

慕斯晨自从美国回来以后,就进入了父亲的公司做事。现在慕道钦已经开始渐渐不再插手公司事务,把公司交给了儿子打理。

信海集团主要一项业务是建筑材料,所以慕家,景家和孔历乾熟识也不足为奇。

孔历乾的遗体放在大厅最里面的位置。罗文娟和闻露一身黑色长裙,罗文娟还带了黑色面纱。二人虽然站在一侧,但二人却刻意地和对方保持了距离。孔历乾是大马华侨,重婚罪这事如果当事人不起诉,这也没人去管。大房二房就公开存在了。

按照西海人的风俗。长者逝去,要由长子和长孙一起在守在遗体两侧。而且长孙身边儿要放一只盛满菊花瓣的水盂。这长孙却不是孔家英的儿子,是孔家宗的儿子孔围。

长孙不出在自己这一房,这让罗文娟的心里颇有些不爽。而且,孔围小朋友显然不喜欢这种场合,在伯伯身旁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如坐针毡的样子。这也让一向办事妥帖,待人有礼的孔家英心里不由得感到嫌弃。

葬礼被安排在了正厅和两个偏厅,除了孔家请来的重要客人外,大部分人都在偏厅前去吊唁。

刘达开和姜信君正准备进入正厅时候,被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个傧相拦了下来。“不好意思,没有请柬的话,不可以进入。”

姜信君冷冷地说道:“我们现在是执行公务,请你配合一下。”

保安的个头原本就高,又站在台阶上。他背着手,哈下腰朝着姜信君的警官证瞅了一阵,嬉皮笑脸道:“呵呵,不好意思,小警花。想进入正厅就得有请柬。你们钟厅和吴局也得带着请柬和花圈进来。你们要是想吊唁孔老爷,就去偏厅等着。”语气中满是蔑视与嘲讽。

姜信君厌恶地皱皱眉头,这时刘达开上前,一只手抵在墙壁,把傧相逼到墙角,另一只手装作不介意地拍在对方肩膀上,却紧紧地掐着靠近脖子处。

刘达开趴在他耳边冷笑道:“小子,来者都是客,生人才拿请柬。”

傧相心里又怕又怒,但他心里明白,若是放刘达开和姜信君进去,顶多就是事后被东家问责。但如果在这里和对方起了冲突,影响了葬礼,恐怕自己这日子就大不好过了。

只得强颜欢笑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没了解清楚,您二位请进吧。”二人由另一位副傧相带入正厅。

刘达开和姜信君将提前准备好的挽联和花圈送上,便去遗体旁边行礼。姜信君侧目看了看几个孔家人的反应。孔家英跪在遗体旁,一脸肃穆,等有人向遗体行礼时,他就俯下身来回礼。孔家宗孔家信站在灵位旁,孔家宗偶尔东张西望着,孔家信却始终低着头看着地面。两房太太时不时用手抹着眼泪,罗文娟身子有些发抖,闻露双目通红,啜泣着。站在角落里的孔家竹确是面无表情,她身边的两个嫂嫂倒是更会给自己加戏。座位里的孔明和吴惠云一脸悲痛地安静坐着。

姜信君扭头朝遗体扫了一眼,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姜信君平日里也会自学一些法医知识,再加上这几年办案积累的经验,多少也懂得一点点判断死因的方法。但毕竟学的大部分是纸上谈兵,还不够专业。

姜信君仔细地观察了下孔历乾的面部,发现他右脸比左脸微微地肿一些。虽然殡仪馆提前给死者化了妆,但还是能看出来死者的左脸有些发紫。

等找位置坐定后,姜信君悄悄地把自己刚才发现的东西告诉刘达开。

“哦,你是说孔历乾很有可能不是病死的。”

“我也不确定,这个得法医科那边的人过来看才行。”姜信君接着说出了她和刘达开所担心的,“可是咱们没有足够理由的话,根本没办法对孔历乾进行验尸。而这葬礼一结束,老头就要火化。”

刘达开也是不知所措,他虽然不完全相信姜信君的判断力,但这事毕竟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这时,姜信君说道:“老大,这钟厅和吴局就在这儿,这领位眼皮子底下办案子,这感觉真有些酸爽。”

刘达开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儿干脆试着问问吴局。”

“嗯?”姜信君不解。

“吴局曾经就是做法医的,他总能看出来,如果他能拦住尸体不被火化就更好了。”

姜信君的印象中,吴国良一直是刑警出身,没想到还做过法医,心里不由得对这位上级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此时如果是毕彦青可能会有些顾忌,担心吴国良和孔家人的私交因为案情受影响。

刘达开借着吴国良离去的空档,上前招呼道。吴国良比刘达开还晚一年入职,然而现在却已经做到了局座。但见到刘达开还是客气地说道:“师兄,想不到你也过来了。”

吴国良虽然称呼刘达开为师兄,但语气中没有任何亲近感,但也并没有高位人有的压迫感。

刘达开有些谄媚地笑了下,说道:“吴局啊,我现在是希望虽然能得到你的工作指导,想不到还偶遇到你了。最近我们队里正好处理一个案子和孔家有关,我就过来了。”

吴国良平静的说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先走了。”

刘达开有些着急上前说道:“我现在真的有事需要您的指点。”接着简单地把姜信君的发现说了出来,只是没有说明是姜信君发现的。姜信君知道领位就是抢攻的,何况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功劳。

吴国良微笑道:“师兄还像以前一样查起案子来事无巨细的。只是这个案子。”吴国良还没说完,就听见正厅里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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