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姜信君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乘坐公交来上班。醒来时已经很晚了,姜信君就刷了牙,随便洗了洗脸就来了。
等到了办公室,发现刘达开还没到,姜信君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出去到附近买点儿早点,可离门口没两步,刘达开就走了进来,姜信君只能悻悻地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好在办公桌内还藏了一盒曲奇,一天上午应该对付的了。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往嘴里放了几块进去。
“咱们队里总有那个别几个喜欢在工作期间擅离职守,是谁你们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在这儿我不清楚,警告你们,这种无视纪律的态度早晚要被我们的队伍所抛弃。”威胁加教训的话一出,办公室里大部分人把目光投向了姜信君。
毕彦青是满眼的幸灾乐祸,杨毅和极少几个目光中有些同情,剩下的人确是一副好奇加冷漠的表情。
刘达开把目光投向姜信君。姜信君虽然没有表示抵触,确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自顾自地喝着水,也不看向刘达开。这让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怒气。便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然后敲着桌子喊道:“接下来有重要事情宣布,都给我把注意力集中起来。”
办公室里的人不由得打起精神,看着刘达开一脸凝重的表情,心想是局里有什么大事,还是外面有什么案子。毕彦青立刻直起身子,拿出笔记本。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入室伤人抢案。在登禹路早原大厦九层,这里是属于云起律师事务所所有。都准备一下,我们现在马上赶往现场。”接着,刘达开便指派了人马,杨毅一脸平静,毕彦青有些兴奋,说到姜信君时,大家都有些诧异。
此外,这次参与办案的还有新来的两位,曹杰和赵铁。曹杰刚从大学毕业不久,但面相却长得有点儿着急,五官虽然还不错,但皮肤却很粗糙的感觉。赵铁原先是侦查中队的,中等身材,人有些胖,特别是从脸就能看出来。典型的大脸小五官。
姜信君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了现场,虽然警方已经封锁了事务所这片区域,但门口还是有不少人围观,除了事务所的员工,就是其他公司的人。
案子大概发生在昨夜晚上,报案人是大厦的楼层保安,叫程贯中,今年五十出头,在这家大厦干了有四五年左右。
据他讲,在今天早上7点钟左右,他刚来上班的时候。发现事务所的门是开着的,就准备进去查看一番。进去之后,看见王立民律师的办公室是半敞开,王立民趴在办公桌上。结果进去后发现桌面上杂乱无章,而桌子的抽屉也都被打开。
正打算叫醒王立民,发现他头上有一处伤口,还流着血,像是重物击打过的痕迹。他探了人还有气,就赶紧送到医院。
刘达开问道:“你们这个楼层有监控录像吗。”
“有的,在保安经理那儿,但他今天请了假去了外地,得明天才能回来。”
刘达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能不能让他尽快赶回,毕竟案件紧迫。”
程贯中有些无奈地说道:“哎,怕是回不了,不过明天早起他就到海州了,您就等一天吧。”
刘达开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对毕彦青说道:“你一会儿带着找铁去一趟王律师所在的医院,看看他醒了没,对于昨晚的事情还记得些什么。”
毕彦青和赵铁立刻答应。
“对了,如果条件可以的话,让法医科来个人,做个伤情鉴定。”刘达开做最后嘱咐道。
毕彦青听到后,立刻和赵铁赶往所在医院。在办公室内,杨毅和姜信君两人和技术大队的刘斌和包晓媛在现场两两分组,一方面去做现场记录,一方面去寻找物证。
刘斌说道:“这当律师的就是有厉害,瞧人家这办公室。比咱吴局的办公室气派多了。”
“装修这么高大上,哪有这能耐啊,就是搞腐败也怎么可能这么明目仗胆。”包晓媛说道。
两人吐槽了一番,便继续去整理现场。由于刚才有保安和救护人员来过,所以现场多少有些破坏。但还是有不少线索留下。
书桌的抽屉和书柜的柜门全部被打开,桌子铺满了文件。姜信君拿起几份看了一眼,基本上是王律师最近要准备辩护或调解的案子。也有一些是咨询文件。看得出来,王立民的业务量虽然不算很高,但经手的都是一些重要案件,或给一些大公司做的咨询。看得出来,他的业务水平是很高的。
在他的桌子上,姜信君发现一份早原集团送来的劳务合同。根据上面所写,早原集团目前需要收购一家位于开发区的休闲中心,请王立民做代理律师,但王立民并未签字,看来并没有拿好主意,是否经手这单案子。
姜信君将桌上的文件一概整理好,装入袋中。杨毅看到后,皱着眉头问道:“妹子,你装那么多用得上吗。”
姜信君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回去看看里边会有什么线索。再说了,咱们啥破烂没拿过,还在乎这几张纸吗。”
和机构和国企的一些领位不同,书柜之中虽然放了不少书籍,但平日里根本很少阅览。王立民的书柜其实不大,放的也多是一些资料文件。除了几本温瑞安的武侠小说,就是一些外文杂志,以及一些奖杯。其中,更多的还有一些洋酒和酒杯。
杨毅随便拿起一本说道:“诶,他也喜欢看温瑞安,有品味。”
“唉,赶快工作,别偷懒了。”姜信君埋怨道。杨毅不舍地把书放下,继续在本子上做记录。然而,姜信君却盯着柜子里的洋酒端详起来。姜信君喜欢喝酒,只是自己的工资不舍得喝太好的。正想打开一瓶闻闻,却发现杨毅就在身边站着,只好作罢。
刘斌搜了一下屋内可能成为凶器的重物,如桌上的铜镇纸。但都没有在上面发现血迹,不禁有些沮丧而烦躁。
包晓媛在沙发下面找到一片碎玻璃,小心翼翼地装入了证物袋中。刘斌看到后,说:“唉,这会不会是凶器上的。”
“不确定,这得回去试。”包晓媛想了一下,说道:“就怕根本不是凶器上的,是原先没清扫出去的。”
刘斌有些担心,物证检验最麻烦的就是,辛辛苦苦搜了不少物证,可真正有价值的确很少。
姜信君翻了下垃圾桶,在一推纸张里面发现了几枚烟蒂,和一个快餐店里的一次性汽水杯。姜信君拍了照片,说道:“你们有物证袋吗,这个汽水杯和烟蒂帮忙装下,拿回去检测下DNA。”
刘斌和包晓媛一起过来,将东西装入袋中。包晓媛说:“这个王律师可真是不注意防火安全,这烟蒂怎么能放纸篓里呢,万一起火怎么办。”
“那就肯定不是王律师,说不定是作案人的。我看茶几上连个烟灰缸都没有,估计这个王律师肯定不抽烟。”姜信君说完,两人点头表示同意。“还有,这个烟蒂上面有皱褶,估计作案人是灭了烟后再把烟头扔进纸篓。”
“关键这人来人往的,要不然还可以找找烟灰的位置,就能知道当时作案人隐藏在什么地方了。”姜信君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用先用仪器试着查下,如果不行只能回去做色谱分析了。”包晓媛立刻掏出仪器。
“等一下,这屋子里如果有烟灰缸的话。那么,这烟灰缸会不会是凶器啊。”杨毅说道。
姜信君和包晓媛在办公桌和茶几附近用特殊紫外灯找烟灰的痕迹。而刘斌继续在垃圾桶里翻找,却一无所获。
刘斌说道:“如果烟灰缸是凶器的话,那凶手会把它扔在哪儿呢。”
“那只能去楼道的大垃圾桶里找了。”
在办公桌不远处,刘斌发现了两个打碎了的相框。虽然暂时没法确定但还是欣喜地把坏掉的镜框放入袋中,又把其中两张照片放入另外的袋子内。其中一张是王律师自己在办公室照的,另一张则是和家人的合影。
姜信君扭头看到房子桌子旁边的保险柜。保险柜放在那里,看上去还是完好无损。姜信君并不确定罪犯是否有动过保险柜,但凭直觉,她觉得自己应该打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