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下午,在一家火锅店内,几个年轻人热热闹闹地涮着火锅,聊着天。坐在一旁的姜信君和别人一样地随意闲谈着,聊着聊着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阵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现在在哪儿,现在有案子。”
想到好不容易盼来的休息时间又泡汤了,姜信君心里有些无奈。现在市里马上要办赛事,安保方面已经做了特别加强,想不到这时居然就会有凶杀案,这让她感到有些惊讶。叫道:“什么!”桌上的目光登时刷刷地扫了过来,她立刻扭过头来,把话筒捂住小声地道:“什么案子,在哪儿。”
“凶杀案,岳陆区渡禹路韶华如歌KTV内。”
姜信君更是没想到凶杀案就在附近的不远处,这让姜信君有些意外。她问了下具体位置,把电话挂了后,跟同桌的吃饭人道了歉就立马拔腿飞奔出去。
韶华如歌是海州市最大的一家连锁量贩式KTV,是海州白领和学生族们周末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发生案件的这家恰好位于海州市最有名的商业街区,一到周末,这里总是笙歌四起,充满了欢声笑语。而现在,里边的客人除了被警方要求接受询问而留下的几个,其余的早已被疏散的差不多了。
外面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和配合着响亮的警笛声让人感到惊悚而诡异。虽然执勤的巡警努力维持秩序,但门口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姜信君费了半天劲才挤了进去。
凶案现场是在KTV里面的一间包厢内,死者是一男一女。包厢内有些凌乱不堪,果内的水果洒了满地都是,男的坐在沙发上,而女的则是倒在地上,靠在沙发的旁边。里面的音响还放着蔡琴的《新不了情》,原本优美的音乐在此时显得既诡异又恐怖。
姜信君上前把声音调小了些,打趣道:“呵,这两人,还挺怀旧。”
姜信君给现场照了几张照片后,恰好这时技术处主任兼主检法医的沈冰过来,两人打了个招呼后,等姜信君对现场照完照片后,沈冰就开始对死者进行初步的尸体检验。
姜信君从现场箱里面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准备对现场做纪录时,她突然发现在男死者身旁的沙发处,有一块湿了一大片,她一摸,发现冰凉冰凉的。姜信君心中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这么凉。她稍微凑进去嗅了嗅那湿了的一片,没有任何味道。
“沈主任,这两人是怎么死的,你现在能看出来吗。”等沈冰做完初步检验,姜信君凑上去问道。
“暂时还不能确定,两人身上都有很严重的勒痕。从伤痕形状和程度看用的是一样的凶器。”沈冰站起来,扫了一下周围说道:“用得是连接音响的电线,但到底是哪根,我就不知道了。”
姜信君朝电视那边看了几眼,电线都长得差不多,型号估计也是一样的,沈冰无法判断是哪根也是正常。可是指纹呢,姜信君紧接着想到,电线被那么多的人碰,真要找嫌疑人的指纹实在是难。
沈冰接着又说道:“但除此之外,男死者的脑后受到过强烈的撞击,而女死者的颈部则被利物刺中,所以女死者是否是因为刺中了脑干还是因为强制窒息而造成了最终死亡就得等把尸体抬回去后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不过是男死者可以绝对判断是被勒死的,脑后的撞击虽然猛烈,但不足以致命。”
“那死亡时间能够确认吗。”姜信君接着问道。
“两人的死亡时间大概都是三个半小时之前。有可能是同时死亡,也有可能是先后死亡,但误差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左右。沈冰一边记载着肝温读数一边讲着。
沈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又说道:“我刚才查看这两人身上的受伤情况时,发现他们两个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因为打斗造成的损伤,除了女死者的左手食指的指甲被折断。
姜信君慢慢地走到死者面前。看得出来,死者应该是个美女,即使因为窒息而造成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但还能看出她精巧的五官和精致的妆容。可惜真是天妒桃李,红颜薄命。
姜信君仔细地看了眼死者的左手,十指修长,长长的指甲被修得很精致,透明的甲彩也搭配得很合适。衣衫整齐完好,除了食指处的指甲却被折断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死者曾与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沈法医,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呢。”姜信君问道。
沈冰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法医,而不是治安。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死亡原因,却无法帮你判断他们的死亡过程。”沈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一会儿问问刘队吧,他刚才再看酒店录像,兴许他有什么想法。”
姜信君点了点头,又拍了几组照片,补充了下记录就准备找刘达开询问录像情况,恰巧这时毕彦青走来,问道:“你们这边忙完了吗。”
“对了,你刚才问出点儿什么线索吗。”姜信君听到毕彦青的声音后立刻问道。
“都问了,一点儿有价线索都没有。”毕彦青接着说道:“接触到死者的就那个服务员了,隔壁人都唱歌唱得high着呢,有什么动静也听不见。问了也白问,都是走过场了。”
“哦,那这么说,这两人的死,会不会就是和那名服务员有关了?”沈冰猜测道。
“不会吧,就她那个儿,弄死这两人。”毕彦青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名死者说道,口气中满是不可思议。“不过你刚才尸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两人会服用安眠药什么的。”
沈冰一摆手,摇摇头道:“这得拿回去化验完毕才能有结果,现在我无能为力。从目前尸表反应看,倒是并不属于中毒状况。”
“后厨的人你有查过吗,有没有可疑的。”姜信君问道。
毕彦青摇了摇头说道:“店里的供餐都是统一配的,应该没这个可能。”毕彦青看了看洒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叹息道:“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可惜。”
“死者的身份知道吗?”
“男的叫陈原,本地人,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四十四岁,两年前离异。女的叫孙敏,本省花羊县人,二十三岁,原本是一家酒店服务员,后来进了男死者所在的贸易公司,做了一名销售员。”
姜信君说道:“也不知道刘队这个录像什么时候能够看完。”
这时,刘达开走到门口说道:“你们两个不干活儿,聊什么天儿。”
毕彦青立马上前谄媚地道:“刘队,我刚才和姜信君做现场讨论,正想说你什么时候来给我们指点指点,没想到您这就来了。”
刘达开用鼻子轻微地“哼”了一声后,把一张光盘递给毕彦青说道:“这是死者进入以后的监控录像,你们先看看。”
监控录像的画面并不是足够清晰,但可以看到,除了死者二人和报案的服务员外,中间并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服务员虽然在中间送餐进去过一次,但也过了不久就出来了。貌似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不过,在女服务员送餐之前,女死者曾出去过大概10分钟左右。但很快,在女服务员离开之前就回来了。
几个人一边看着监控视频,一边讨论着。刘达开接着问了下毕彦青的调查情况和沈冰的尸检结果。两人把刚才的调查情况说了下,转头准备去问姜信君,却发现她钻进了包厢而不见身影
刘达开看了下现场报告,说出了自己的假设:“服务员进入的时间恰好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所以,估计这时两人应该还活着。因此我想,两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差不多都在两个小时左右,就在服务员离开之后,一定是其中一人将对方杀死后再自杀。”
周围人听后也都觉得有有道理,毕彦青问道:“嗯。很可能是这样的,但到底是谁先杀死的谁这个现场可怎么还原。”
是啊,虽然说两人互相残杀而致死的可能性更大。但两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在场的人心里都充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