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的中央,初春的正午并不炎热,只让人倍感温暖,连带着双眼都被这温暖惹得有些倦意,这就是那人们常说的春困吧!连续赶了一夜的路,永悠不禁打起瞌睡,眼皮像是悬了颗石头沉重无比。
白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闪动着手中的薄扇,一个小小的炉台上放着一个药壶,巴掌大的壶盖上萦绕着一圈圈水雾,其中夹杂着一丝丝药香,那些薄雾围绕在昏昏欲睡的永悠身边,衬托着她仿佛从那九霄而下的仙子,及腰的长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身侧,发苞上的两朵莲花流苏簪,十分乖巧的垂在两边,一袭蓝纱锦绶藕丝缎裙曳到地上,细长的胳膊撑着脑袋,被修剪过的长袖滑到关节处,露出那节玉藕般的手臂,冰肌玉骨四个字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远处来寻她的莫离一脸宠溺的看着双眼皮打架的永悠,这丫头怕是累坏了。
解开身上一直穿着的披风给她围上,这太阳虽然暖和,但毕竟还只是初春,冬日的寒冷还未完全过去,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唔。”不知是莫离动作扰醒了,还是永悠根本没睡着,睡眼惺忪的永悠好奇的看着身上的衣服“你怎么来啦?”
“我·····”
“我的药!”不等莫离开口回答,永悠顿时想起来了手边还在熬着的药汤,呼!还好及时醒来了,要不然这些药怕是没用了。“这个药可以治疗你的内伤。”
“给我的?”莫离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这药闻着清香,可喝起来却是比黄连还苦。
“难道还是给我的,快趁热喝吧,凉了更难喝,而且药效还会减退。”永悠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药渣,一边对莫离说。
“我这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没必要喝药。”醒来以后他就觉得身体比之前还要舒服,哪里还需要喝药。
“你不会是怕苦吧!”确定炉子里的火浇灭后,永悠放下手中的小水壶,嘲弄的嗤笑道。
“是啊!我怕苦。”莫离倒也不在乎她的嘲笑,这天下怕苦的又不止他一个,有什么丢人的,再说还是在她面前,她爱笑他就笑呗!反正他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虽说,良药苦口,但我还是不打算喝。”
“不行,你必须喝,你怎么能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呢!”永悠气闷的把药推到他面前。那刺激的气味让莫离难得的皱了皱眉头。
“你喂我。”既然知道逃不过,倒不如给自己谋些福利,莫离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自己没长手吗?你喝不喝关我什么事?”永悠撇过红红的小脸,别扭的吼道。估计今天一天红脸的次数都比我十几年来都多,真是太没出息了!
“我右手受伤了不方便,我也不是左撇子。你不喂我,我就不喝,反正没人心疼。这身子坏了就坏了。”莫离像是自嘲,又像是赌气般转身要走。
永悠没来由的为他那脸上闪过的一抹寂寥心疼一下,左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他的胳膊,莫离高大的身影像是把永悠笼罩在影子下一样“不就是喂药吗?没甚么大不了的,照顾病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你过来坐下。”
“啊--”莫离乖乖的坐在永悠刚刚坐过的石椅上,薄薄的双唇微微张开,像只待哺的小鸟。
永悠舀起一勺药汁,轻吹几下,送到莫离嘴边,动作不算温柔,却让莫离喜不自禁,连带着苦涩的药汁都好像变成了蜂蜜,甜到了心底,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喂自己吃饭,如今算是完成了。
终于一碗药喝尽,永悠如释重负般放下手中的瓷碗和汤匙,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悠儿,天色还早,不如我们一会出去逛逛吧!”莫离拉住永悠拿着汤匙的小手,满脸期待的问道。
永悠轻凝起弯眉,她虽然在出宫前吩咐了兰沫拦住逸哥哥他们出来寻她,但恐怕也只能管得了一时,下月初四便是她在君国开办的第一个生意营业,若是只有她一人,五天之内一定可以赶到君国君都,但现在多了一个莫离,恐怕要十几日才能赶的到,只是万一逸哥哥他们赶来怎麽办啊?
“好吧,正好准备些东西。”以目前来看,他们最起码会在三天后再追来,盟主的生辰他们想必要有些忙了。本来也没打算今日赶路,昨晚一夜从上京感到几乎快到边疆的庆城,灵力怕是有些吃不消,还是休息一天再说吧。逸哥哥他们追来也不怕,反正这次君国我是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