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别难过了。”冰雪在她身后，担心的说。

专注的看着银铃的寒凌夜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回答冰雪，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为何，堂堂神界神帝，会消失于六界之中，就好像从来都未曾存在过，被这六界所遗忘？

忽然之间，寒凌夜眼前一亮，难道是……

她立马消失在奈何桥上，无踪无迹，让冰雪根本就寻找不到。

寒凌夜原本想要，直接离开冥界，却在鬼门关外，看见了月卿华的身影，就现身于他跟前：“你怎么还不走？”

“我担心你。”月卿华看着她：“我本来想走，却还是回来了，你可以爱着句荀，可你不能让我不爱你。”

不敢直视月卿华眼睛的寒凌夜背对着他：“你这又是何苦，守着我又能如何，你对我而言，不过只是我渡过的魂魄罢了。”

“我只是想要守着你。”也许，他从来都未曾想到过，自己为人牵线，却唯独牵不到自己的红线吧，无可奈何，情根深种。

“你爱怎样，与我无关。”寒凌夜不再拒绝他，而是化作光芒朝着神界而去，月卿华也紧紧跟在她身后。

来到了神界，寒凌夜直接就到了神书阁，月卿华就在她的身旁，问：“你怎么会来神界？”

感觉到两股强大的灵气出现在神书阁的风使急忙赶来，一见是冥女，风使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不知冥女降临，神界有失远迎。”

风使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月卿华，不知为何，他觉得他身上那种灵气，是神界神帝独有的气息，还记得之前冥女说的句荀，莫非就是他？

“你忙你的，不必管我。”寒凌夜直接一说，就挥了挥衣袖，打开了神书阁的门，走了进去。

“是。”风使听寒凌夜这么一说，也就乖乖的退到一旁，不进去。

月卿华随着寒凌夜走了进去，问她刚才并没有回答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来神界？”

“我想找个答案。”这次，寒凌夜并没有回避他的问题。

“答案？”

停了下来的寒凌夜用冥力去感受神书阁神力，接下来，寒凌夜用冥力幻化了神书阁的神力，顷刻之间，神书阁就变了另一种模样，这是月卿华始料未及之处。

没想到神界的神书阁，整个阁楼，竟是如此空荡，唯独中央一直悬浮着一本发着淡黄色光芒的书。

此等高深的法术，是需要大量的灵力才可让神书阁恢复原貌，看来神界，也并不是六界传说的，如此不堪。

一步一步，寒凌夜走到那本书前，手放在书上，轻声开口：“我想知道，这世间，有什么法术，是可以让一个人消失于六界，被世人所遗忘？”

收回手的寒凌夜望着这本神书浮现在空中的字，空灵之术。

月卿华也听过，神界神书阁的神书是包含了万物所有的记载，可却无人能懂，神书到底存放在哪，可为何寒凌夜会懂？

虽然句荀在消失之前，曾把他跟她的记忆注入他的脑海里，可那些记忆，也只是他与她之间所有的甜蜜，其余的，他都是一无所知。

看来，现在他与她的关联，难道就只有一段属于句荀和她而不属于他的记忆吗？

看着神书所给的答案，寒凌夜继续问：“何为空灵之术？”

神书给出答案：空灵之术乃一种至高无上的神术，需要极其强大的灵力才能启动它，是一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其代价便是被六界所遗弃，从此永无止境的迷失徘徊在空城。

“有何办法可以破解？”寒凌夜问，心里在想着，以命换命，他句荀又会为了谁，而甘愿牺牲了自己，永无止境的迷失在空城？

神书再度浮现字迹：灵血染忘川，漫天彼岸花，空城开结界，以灵换一灵。

灵血染忘川，漫天彼岸花？是要她的血吗？寒凌夜头也不回的打算回去冥界，却被月卿华拦住了去路：“血染忘川，你是想拿自己的血来渲染忘川河吗？”

被戳中心生的寒凌夜倔强的回答：“他可以为我如此，我为何不能牺牲？”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月卿华挡在她的身前化出结界围住自己与她。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寒凌夜唤出了暗影剑，此时此刻的流光剑也显现，飞到月卿华手中。

寒凌夜往月卿华身上刺去，可他却不闪不躲，任由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流光剑蠢蠢欲动，无奈被月卿华控制在手中。

刺中月卿华的暗影剑好像被流光剑的哀伤渲染了，竟然自己幻化虚无回到寒凌夜身上。

没想到他会不躲，月卿华生生挨了一剑，忍着血不让它吐出来。

“你为什么不躲开？”寒凌夜不可置信的问，想要上前为他疗伤，却被他一把抱入怀中：“我宁可，牺牲的是我，也许这样，你就能一辈子的，记住了我。”

月卿华微微一笑，就化作白光，朝冥界而去。

“不~”寒凌夜还想抓住他，却发现自己迟了一步。

虽然月卿华的灵力并不比寒凌夜的高，可是寒凌夜要破这个结界，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寒凌夜只能坐下来，静静的施展冥力破了这结界。

待寒凌夜破了结界之后迅速的回到了冥界。

黄泉路上，一身白衣的月卿华背对着一袭黑裙的寒凌夜，漫天的彼岸花在空中飞舞。

他与她相隔，不过是一条黄泉路罢了，可却还是感觉到了，咫尺却隔天涯。

“月卿华，我的事，与你何干？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寒凌夜紧握双拳，看着他的背影言语。

转过身的月卿华，微微笑着对她说：“如果我的牺牲，能换来你的笑容，就算被遗忘，我亦心甘情愿。”

月卿华轻身一跃，飞旋在了空中，身体渐渐往身后的忘川而去，他的眼睛里，始终就只有寒凌夜的身影。

这个画面，很是熟悉，曾几何时，她渡他的时候，亦是如此，可是如今，她的心境，早已不同。

“不要……”寒凌夜一跃，想要飞过去，抓住月卿华的手，不想他牺牲，他又凭什么，为她而付出？

漫天的彼岸花在飞舞，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在往他身后的忘川河而去，而那一袭黑裙的寒凌夜，正不断的往他的方向飞去，想要抓住他……